巴黎何以成为巴黎斯坦?“红白蓝”照亮澳洲,点亮世界,为巴黎祈祷

2015年11月15日 澳洲鏡報MirrorNews



昨晚,悉尼的灯光照亮了生活在澳洲所有小伙伴的心。



悉尼标志性建筑物——悉尼歌剧院与市政厅,都纷纷亮起了法国国旗的颜色——红、白、蓝。


悉尼歌剧院



悉尼市政厅



对于生活在悉尼的小编来说,看到这一幕,内心是非常的感动。


其实,布里斯班市政厅也有点亮法国国旗:



布里斯班南岸的摩天轮与会展中心,也是 红白蓝 三色:



其实不止是澳大利亚,世界各地都有在为法国点亮“红-白-蓝”三色:


纽约的帝国大厦

巴西的基督像……

这些大家都极为熟知的世界著名建筑物,今晚都亮起了法国的代表色表示支持与悼念:


英国双塔桥:


新西兰的sky tower:



世界人民用点灯的方式在支持巴黎,而身在巴黎的市民们,却用行动在证明。


虽然法国官方已经让民众尽量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但医院里还是有很多排队给伤者献血的群众


而当天,在巴黎很多出租车司机都选择关了计价器,免费送居民回家。


劫后重生的人们互相拥抱


美国三藩市的法国使馆外


纽约



美国的各个体育活动的运动员和粉丝都为这件事默哀


德国柏林



澳大利亚的法国使馆外


人们聚集在悉尼街道唱着法国国歌



新西兰



日本的法国使馆



莫斯科的法国领事馆外


中国各种比赛开始之前人们进行了默哀


中国各城市的法国使馆也降了半旗


事件发生不久后,巴黎人在Twitter上发起了一场#porteouverte(开门)运动,呼吁人们对滞留在街头、惊魂未定的陌生人打开家门。

发起这场运动的是Sylvain Lapoix,他是巴黎当地的一名记者。


很快就有人响应这一运动,他们列出自己的地址,表示愿意收留陌生人:



人们在Twitter上互相知照,同时为不懂法语的游客提供了这一消息:


而除了大开家门,路上的出租车司机也愿意免费送彷徨无助的人们一程:


分别身在荷兰和德国的两位哥们,Janyk Steenbeek和Pascal Schwientek,甚至为此建了个网站porteouverte.eu:






网站porteouverte.eu,虽然简陋,但人们可以在这里添加自己的地址,需要帮助的人也可以在这里寻找安全的临时住所



这个标签在短短几小时内有超过80万推文,已经成为热门话题:


看到满屏善意,人们纷纷称巴黎人这一温暖的行为“恢复了对人性的信心”:


这可能是巴黎最黑暗的一天,但我们在Twitter上看到了人性最美好的一面。


一时之间,这条消息刷爆了世界人民的朋友圈!


Facebook上许多身在巴黎的小伙伴们都不约而同的marked safe,让家人们放心:



Twitter上#prayforparis:


instagram上#prayforparis:



这对巴黎人来说可能是最黑暗的一天,但我们在Twitter上看到了人性最美好的一面。


可是就是这样浪漫气息浓厚,充满人情味的城市,何以变成今日的恐怖之都?


也许我们能从下面的分析得到些答案:

过去,一直是欧洲携其文明征服世界,可近些年来却有人开始谈论起欧洲的伊斯兰化了。所谓欧洲的伊斯兰化,一方面是指欧洲人口结构变化、穆斯林人口数持续上升;二是有人认为这一变化导致了欧洲治安状况恶化,类似某些局势动荡的中东国家,比如有人就夸张地将巴黎称作巴黎斯坦浪漫之都巴黎真的要变成巴黎斯坦了?与其陷入各种猜测和传言,不如用事实来说话,用具体的数据来看看这到底是杞人忧天还是确有其事。


天主教仍是法国第一宗教,但穆斯林更虔诚。穆斯林的数量在上升,这并不仅仅因为来自穆斯林国家的移民持续流入,还因为穆斯林代际之间的信仰继承的比例较高。



难怪《费加罗报》在2012年发了一篇意味深长的报道,该报称通过计算IFOP的相关数据,在18-34岁的年轻人中,有规律地进行宗教活动的穆斯林是天主教徒的三倍。该报由此推断,几十年后,若只比较有规律进行宗教活动的人数,穆斯林将超过天主教成为法国第一大宗教。


虽然穆斯林的数量确实在上升,但是从数据上来看,还远不能得出伊斯兰化这样耸动的结论。政教分离自由、平等、博爱,这些法国社会坚守的基本价值拒绝用宗教或种族把人区分开来。谈论伊斯兰化本身就暗含着一种伊斯兰恐惧症。而即使穆斯林数量继续上升,只要他们遵守政教分离和法国的共和价值,也并无不妥。那又为什么会产生伊斯兰恐惧症呢?


伊斯兰恐惧症



201210月,《费加罗报》公布了其委托IFOP所做的伊斯兰在法国的形象的调查结果:43%的受访者认为穆斯林社区的存在对法国的国家身份是种威胁。斯坦福和索邦大学的学者通过炮制能力相当的虚构简历去申请工作,发现拥有穆斯林名字的虚拟人获得工作的可能性远低于其他人,雇主普遍对穆斯林有歧视。



伴随着法国社会的伊斯兰恐惧症,我们看到,在另一边,极右翼的民粹主义政党国民阵线越发兴起。强调法国的民族主义,敌视移民和伊斯兰,反对全球化、反对欧盟,国民阵线以这些口号在法国政治中愈发活跃。曾几何时,穆斯林移民并非国民阵线的重要议题,事实上,伊斯兰恐惧症是在近二三十年一系列复杂的历史社会背景下产生的。


在全球化、去工业化、经济危机和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这种种背景下,法国穆斯林成了民粹主义者眼中的威胁,于是就有了一种经济上、政治上、文化上全方位的伊斯兰恐惧症。



是社会问题,不是宗教问题或者文明的冲突



在经济上,移民常处于经济结构的底层,他们其实是最无力抵抗经济危机的。那些移民聚集的城市敏感区域的日常犯罪者,其实也是经济和文化上双重不融入的牺牲品,用HowardS. Becker的话来说,他们就是“outsider”,是主流社会的拒绝和贴标签将他们推向了失范。而更多的穆斯林其实也是这些失范行为的受害者。 Gilles Kepel及其团队在巴黎郊区的敏感地区所做的调查显示,人们普遍认为的与警察敌对的当地居民,其实非常欢迎设立警察局以改善治安。而据媒体报道,敌视穆斯林移民的国民阵线其实也获得了一些穆斯林的支持,因为他们受够了那些犯罪,希望加强手段解决那些流氓。



而至于很多人担心的伊斯兰价值的体制将会控制法国,法国国立穆斯林信仰委员会的时任主席Mohammed Moussaoui认为,伊斯兰教被政治化了,事实上,绝大多数的法国穆斯林都是在严格遵守共和国价值的情况下实践他们的宗教信仰的,与其他宗教的信徒一样。至于国际恐怖主义的渗透,牛津大学教授Tariq Ramadan指出,Mohamed Merah这样的事件既不是宗教的也不是政治的。如果真是国际恐怖主义的渗透,欧洲的郊区今日早就是一片火海。这样的悲剧的归根到底仍然是社会问题,社会制度造就了一些二等公民,不被社会接受的边缘人,而这才是恐怖行为的原因。

法国的伊斯兰化是复杂历史社会条件下产生的非理性的伊斯兰恐惧症的产物,在民粹主义兴起的背景下,穆斯林移民的社会融入问题被过分放大和政治化。任何异质个体或群体的融入必定伴随着困难、争议甚至冲突,然而这始终是社会问题,不应该被操弄和故意夸大。穆斯林移民融入欧洲的过程必定是困难和漫长的,但是恐慌、敌视绝不会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最后,让我们暂时忘记那些恐怖袭击,从老照片中寻找巴黎那些浪漫的影子



虽然今天的巴黎是黑暗的,但我们相信,人性总是美好的。


为那些逝去的生命祈祷,为巴黎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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