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蒸螃蟹,它们会痛吗?

2015年11月14日 加拿大第一生活



把张牙舞爪的螃蟹和螃蟹活活煮熟,或者把活蹦乱跳的大虾生剥成虾仁,在满足你口腹之欲的时候,你有考虑过它们的感受吗?到底螃蟹会痛吗?

人类好像更加同情哺乳类动物的感受,有反对吃狗肉的,觉得太过残忍;也有反对穿皮草的,因为所有貂皮都是活着剥下的;也有呼吁不吃野生动物的,口号都想好了:“没有买卖,便没有杀戮”。但是人类对无脊椎类生物的同情心和关注似乎很少,好像认为它们生来就是菜桌上的一道佳肴。

把龙虾或螃蟹活煮了,把活鱼清蒸了,看着螃蟹在被煮的时候要往外爬,会不会代表着它脑子里说啊,好热,好痛苦,我要爬出去?我们对这些无脊椎动物是否真能感受痛苦,近乎于一无所知。一些研究者觉得它们理所当然有痛觉,另一些则认为它们理所当然没有痛觉。

无脊椎动物不受法律保护

全世界每年会吃掉数以十亿计无脊椎生物,从虾蟹到乌贼,不胜枚举,但与脊椎类动物不同,无脊椎动物实际上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事实上,我们在法律上谈到动物的时候,并不包含无脊椎动物的。一直以来,人们通常认为无脊椎动物不会感觉到痛苦,无痛苦就没有记忆,没有记忆就没有感情,因此人类也不会对他们倾注情感,所以它们出局了。

2013年9月,善待动物组织(PETA)就记录了美国缅因州罗克兰一家龙虾处理工厂的犯罪投诉。PETA录制了工人从活的动物身上扯下爪子,用尖头刺穿它扭动的身体。面对明显残忍的证据,工厂的律师指出,他们没有违反任何规定,因为根本没有这样的规定。律师还认为,龙虾是不能感受到痛苦的。“你不能把龙虾当人看,”一位发言人说,“它们是食物。”

通常动物福利立法阻止对任何动物造成不必要的痛苦,但在实践上明显存在偏见。只有杀死或虐待脊椎动物才会真正受到处罚,对无脊椎动物,什么处罚都没有。

到底它们会不会痛?

2005年,挪威食品安全科学委员会发表的报告认为龙虾、螃蟹不太可能感到疼痛,其理由是它们的神经系统过于简单,看不出有大脑,没有感知疼痛的功能。但是在同一年苏格兰一个动物权利机构发表的报告则称,科学证据强烈地表明龙虾具有感知疼痛的能力。龙虾和螃蟹在生物分类上是同一类,都属于甲壳纲的十足类(即有十条腿)。如果龙虾能感知疼痛,螃蟹也应该能。

你可能奇怪这个问题怎么会有争议。活煮虾、螃蟹时它们会拼命地挣扎,不已表明它们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吗?未必,这种挣扎有可能只是生物体在遇到有害的刺激时,做出的本能反射。所有的动物,不管多么低等,都有这种避害反射。甚至连单细胞的原生生物在遇到有害刺激时,也能试图逃离。

螃蟹、虾都有阿片类受体,也都能对阿片类镇痛物质有反应,反应方式和脊椎动物一样,这表明它们有感受疼痛的可能。一些实验也表明它们不仅能对有害刺激作出反应,而且这种反应似乎与疼痛的感受有关。例如,2007年英国王后大学的研究人员用虾做实验,在虾的触角涂抹上氢氧化钠或醋酸,发现虾会梳理触角或对着水缸壁摩擦触角,试图把上面的刺激物清除掉。使用局部麻醉剂后,虾就不再对触角上的刺激物有反应。这是由于氢氧化钠或醋酸让它们感到了疼痛,还是由于觉得触角上有脏东西想清理干净呢?

也有实验研究了螃蟹。如果他短暂地电击寄居蟹的某个部位,寄居蟹会用它们的螯长时间的摩擦那个点。食用蟹在移除一只螯之后会摩擦敲打它们的伤口。有时,对虾和螃蟹会扭曲它们的肢体,去接近一些难以够到的伤口。这些都不仅仅是反射,这是一种长时间的复杂行为,很显然与中枢神经系统有关。

尽管有了这些研究,这个话题仍然是有争议的,其中一个关键点是,如果有无脊椎不再是有无痛觉的界线,那么这条界线应该重新画在哪里才对。无脊椎动物的痛觉体验多样性程度会很高,甲壳动物的神经元数量是几十万个。如果它们有痛觉,知道了这一点,你是否会用更仁慈地方法杀死螃蟹,或者干脆不忍再吃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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