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我的麻将生涯

2016年02月27日 加拿大留学移民网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麻坛喜欢说切磋,20年切磋下来,再顽劣的石头,也该温润如玉了吧。


我的麻将生涯

by   费里尼



1.

每一个奥特曼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挨打的小怪物。


在我辉煌的麻将生涯中,阿山就是我背后的那个小怪物。接近20年来,阿山在和我的麻将切磋中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然十数年如一日的打击不坠其青云之志。在我宣布“封麻”最初的一个月里,阿山几乎每隔两天就苦劝我重新出山,并一再诚恳表示“虽然一直输,但就是喜欢和你打”、“不信你和我打打看,肯定赢!”


在得到我一再地冷酷回应之后,阿山方讪讪地撂下电话。没过几天,又是一番重复的说项。


阿山是我在晚报做实习生时的带教老师,其实也没比我大几岁。阿山在报社跑农村口。农民伯伯很实在,阿山家的床底经常滚着几十个大西瓜。有一回,阿山带着我去农村领了一只200元的红包,回来的路上,他问我:会打麻将吗?会。五五角六两角?随便,辣子10块的可以。


当天下午,我就和阿山坐到了一张桌前。


午夜收工。我兜里的红包变成了400元。


阿山把空无一文的信封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呆坐片刻,半失落半赞赏地对我说:“小朋友手气不错,下次再来。”


来就来。这么多金技弱的好搭档那里去找?


就这么着,我和阿山绵延接近20年的大战拉开了序幕。


阿山身高一米六多一点,白净,戴一副眼镜,比较符合文学作品中赌徒的典型形象。马三立年轻点,去拉个皮,再加一副无框眼睛,基本就是阿山的模样。


阿山力气很小,打麻将时经常拜托我帮他拧开“味全每日C”的盖子,但是拍牌的声音很响,出其不意胡牌时经常把其他三个人吓一跳。


我1992年认识阿山,当年开始和他的麻将竞技,直至2010年9月。在漫长的18年中,阿山每年在麻将上的投入差不多10万元。晚报效益再好,这点钱也是输不起的。好在阿山有个长袖善舞的老婆,几年中开了6、7家盲人按摩院,给阿山带来滚滚财富。


阿山不缺钱,也舍得在麻将上输钱。这家伙有一个最让我觉得了不起的心态就是:他把打麻将当做一种消费行为。这让他拥有不错的口碑,牌品俨然跻身一流。


由此在我心中,阿山也当之无愧地成为最近20年来,最受我欢迎的麻将选手。


我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有一度,我期期艾艾地提醒他:这个,你打牌一定存在技术上的问题,不然怎么会每年都输那么多?


不,是手气问题,绝对是手气。阿山坚决地摇摇头。


从那以后,我的良心彻底泯灭了,毫无愧色地继续和他战斗。


阿山牌技有无问题,我举一个例子,懂额人会晓得的——


有一次,一副牌,阿山做索子清一色听张:手里一对一索,三个两索,一对三索,其余索子都是成客。听什么牌?一三索对倒带二索也能胡咯。


阿山思维那是相当地单一:他只以为是一索和三索对倒。他抓到了全世界最后一张两索,不胡——不知道胡,暗杠,当然没杠开(就凭他那手气!)。


牌最后黄了。我问阿山,你听什么牌?一索三索对倒。那暗杠什么?两索!


吾册那!


2.

在和山山拉开长达18年的麻将博弈大幕之前,我已经开始了商业麻将生涯。


何谓“商业麻将”?——和蒋委员长当年提倡的“卫生麻将”相对的:从一毛两毛小来来的到一场输赢上万的,都算“商业”。


高二还是高三的时候,一次打麻将我赢了10元钱,第二天轰动全校高年级男生。1988年,10元钱还是一笔巨款。当天在同济中学的食堂里,不断有认识的半熟的过来拍我的肩膀:“朋友侬结棍额。”


大学里,和东北考过来的学生们雀战也基本保证了我四年的零花钱没有落空。


学生时代的麻将毕竟羞涩,无论是尺寸还是总额,都不能和工作之后相比。要说快意人生的打法,还得在“商业”前边加上“职业”两字。何谓职业?最基本的不同,在于尺寸的飙升。


刚进劳动报的时候,在阿山的带教兼不断下乡领取农民伯伯“孝敬”的前提下,我打麻将的尺寸已经达到辣子60元。虽然放在今日,这个尺寸的麻将能打得我睡着,但在1993年刚进报社那会,工资只有1500的时代,已经算“豪赌”了。


回顾这18年,我之所以能一直打和我收入状况极不相符的“大麻将”,原因只有一个:这18年我一直在赢。


劳动报麻将之风炽烈,刚进报社半年,我基本已经和所有的职业选手过招N遍。我得出的结论是,此地选手无论水准还是手气,和阿山庶几无二,唯牌品一事,值得商榷。


具体表现在:打牌没有时间观念,赢了不想拖,输了不想走。最离谱的一次,一个家伙打到半夜2点,赢了不少,突然站起来走人,说想起来人民广场有个发布会要赶过去……


另有一次,打到天亮结束,走了一个。剩下我,H先生和现在晨报担任领导的L先生。H先生意犹未尽,非拖着我和L打翘脚麻将。我们不允,H40多岁的人,居然堵在房间门口不给我们出去。我和L想一鼓作气冲去出,H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和我们左右周旋……最后的结果是,我摸出两张一百元,让H猜单双,H全猜中了,我和L才脱身。


有一次,还是在H家中,打到天亮。H老婆出门上班,叮嘱H:早点结束哦。继续打,打着打着中午了,下午了傍晚了……H的老婆下班了,我们还在那里。


昏特了!侬班也不上了!H老婆怒斥。哪里哪里我们刚刚下班回来又打的。H说。


班侬额魂灵头!奈四家头位置也没调过!


1995年的五一节,我难忘的一个节日。我被H拖去到杨浦区一家人家打麻将。从5月1日白天一直打到5月3日早上。凶险的两天两夜啊,除了我和H,其余一对老少牌风端的犀利,不是我高击抵挡兼手风配合,那一场就挂了。好容易留个全尸逃出现场……


过了几天,H和我说:记得坐在侬上家支得侬笔笔挺额的那个小伙子吗?


记得,陈至立(成心支得我立起来)嘛。


他是我外甥。


@#¥%……侬哪能不早点说?!


又过了几天,H很神秘地再次爆料:侬还记得五一节那天坐在你下家那个一直包掉侬拉特额老头子伐?伊是我阿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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