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我的麻将生涯之6、7

2016年03月01日 加拿大留学移民网



(接上文)

6.

我和阿山从幼儿园到大学各个年龄段的同学都打过麻将。大浪淘沙,最后剩下经常和我们打的,就是上一节中的那两个人证:张力和张胖子。


张力昵称力力,正宗同济大学毕业。力力酷爱搓麻无奈手气比阿山还要差,经常是大败一场后蛰伏数月再度出山,再败,再隐居……如果阿山也做过奥特曼,力力就是他阿山背后那个默默挨打的小怪物。


前边说过,力力有打牌打着打着突然头晕目眩的毛病。后来去医院检查,说是心脏有毛病,要开刀。不料开刀前夕,医生居然发现引起力力头晕的主要问题还不在心脏,在脑子:里边长了一个瘤。


医生是怎么发现力力脑子有问题的呢?力力告诉我:“医生让我100减7。”


“等于93啊。”


“嗯,要连减7个7,我同济大学毕业生,减到4个7之后就做不出了,所以医生马上晓得我脑子出问题了。”力力说。


相对于脑子生瘤这件事,力力的心脏问题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力力的老妈是瑞金医生的护士长,力力同志享受了绿色通道的开颅手术,很成功。


术后半年,一天晚上我又接到阿山电话:“快来救场,力力刚刚昏过去了,格趟是真额昏过去了……”


阿山疯特了,居然跟脑子刚开过刀的人打麻将。


我赶到棋牌室,力力躺在桌边的长沙发上,已经悠悠醒转。


“呒事体,就是突然之间胸闷……”力力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再勿醒我就要叫救命车啦!”阿山声音高亢,“好了,侬坐下来搓。力力,侬早点回去休息!”


“奈昏特了,要是力力出啥事体,哪能跟伊老婆交代啊?!”我说。


“死了台子交头,总比死了小姑娘面床交头好交代!力力侬讲是伐?”阿山乐不可支。


当时我还给西门大官人做事,于是关照一声:“下趟力力搓我就勿搓了,慢交力力死了台子交头,我副总编也做不成了。”


“放心,力力死特阿拉第一辰光放侬先跑,随后拿张胖子捉过来顶桩!”阿山胸有成竹。


张胖子就是金色希望那个雨夜的另一个人证。原来昵称胖胖,后来随着我日长夜大,大家就叫伊“张胖子”。


张胖子最大的优点是没有老婆,也没有女朋友,因此可以随叫随到,最大的缺点是性格暴躁,赢钱时笑靥如花,输钱时暴跳如雷,一言不合就掀牌走人。


补充一个特点:在张胖子走出棋牌室10公里之内,如果其他三个人还没走,并且想继续打下去,那只要好言好语给他一个电话,20分钟之内,他绝对重回现场。


张胖子还有着和超级而低调的富豪们差不多的习惯:坐公交车来打麻将,节约20元,输掉1万元的事情经常发生。


张胖子没有固定工作,平时炒股为生。2002年前后,他忽悠了一帮平时打麻将的人,去湖北荆州买了一个企业的职工股。包括我在内,每个人至少投入10万元,至今毫无重组上市的说法。而且,从2007年之后,张胖子就神奇地消失了。


2003年的时候,张胖子在新华路买了一套三房两厅的新居,几年后赚了几百万抛掉。


阿山后来一掐算,张胖子买房子的时候,正是我们大家集资买职工股之后没几个月。


“格只戆逼样子,肯定用回扣付了房子首付!”阿山阴着脸说。


7.

十多年,打遍上海滩大小棋牌室,说说一点使用感受。


劳动报的时候,经常去旁边静安科技馆弹子房紧邻的棋牌室打牌,优点是离单位近,有啥事随叫随到,且收费公道;缺点嘛,和所有收费便宜的棋牌室一样:服务差,设施一般般。


1998年前后,现在晨报的L通常拉我去沪西电影院旁边,现在香辣蟹近旁的一个棋牌室。除了便宜,一无是处。


2001年前后,和阿山打牌经常去北京西路常德路口的明东大厦顶楼的棋牌室,没打了半年,市卫生局机关临时迁到明东办公,棋牌室撤了。之后就去陕西北路延安路口,后来成为中纪委指定酒店的马勒公寓对面的一个棋牌室打。一直到2003年开年,当时因为我下午晚上有时候报社有事,阿山就发明了大概是全上海唯一的:早上八点开始打麻将,打到下午我上班收摊。


有一回,棋牌室老板很诚恳地送我们一叠抵用券。几天后,我们揣着抵用券一早欢天喜地去打牌,发现棋牌室改成了一家东北人菜馆,至今。


南移。到东北人菜馆前边一点点的城市酒店顶楼棋牌室开战。除了房间干净点,台费非常贵,打一次500最起码。


去外滩画报之后,没怎么和同事打。其实从2000年之后,我基本不和同事打牌,一个单位的,输输赢赢是非多。



在申江的时候,和黄飞珏他们打过几次小麻将,基本属于友情牌架子的感觉,打打快睡着。很难得,申江的同志们至今玩着超级小麻将,还乐此不疲。这样倒也不容易伤感情。


主战场,还是和阿山,后来又加上老崔和病愈复出的力力、2007年前尚未失踪的张胖子以及若干女将等等等等。


战场一度移到华亭宾馆6楼棋牌室,以及肇嘉浜路岳阳路口好望角大酒店的6楼。


以上棋牌室无一让我觉得宾至如归,也许是生意太好的缘故,棋牌室的老板往往很拽,一副嫌我们服务不好就去别家的感觉。这个产业的空间大有可为,但是服务档次亟需提高。这是一个资深麻友发出的诚挚呼唤。


有一度,因为大家都觉得社会棋牌室收费不合理,阿山在装修新居的时候花1万元买了一张牌桌,于是拥去他家打。


阿山是一个和朋友往来泾渭分明的人,这一点一直得到我的赞誉。除了那次12600元打赌上阿山表现有失风度之外,其他的时候,他的原则很清楚:不占别人便宜,也绝不让别人占便宜。


在新台子前第一次坐下来的时候,阿山很严肃地说,因为自动麻将机是他掏钱买的,因此每自摸一把,必须向他缴纳40元的“购机费”,直至1万元。


你自己也在打,为什么我们要交1万元,去特一只角,我们三个交7500就可以了。我们中有人提出异议。


阿山歪着脑袋想了想,成交。


当夜就开始收费。


购机费大约累积到3000元出头的时候,阿山突然死活不肯收取余下的费用了。

“呒关系的,山山,继续收呀,亲兄弟明算账。”我说。


“算了算了,不收了。”阿山头摇得像拨浪鼓。


自从收费开始半个月内,阿山已经在这张号称1万元买来的桌子上输掉2万元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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