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频频任命富翁当政,触碰利益冲突高压线,逼得政府道德准则主管单飞了……

2017年07月07日 美国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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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问我,为什么你要任命富人掌管经济?…我说,因为(富人的)思维方式才是我们需要的。” 


在上月爱荷华州的一次集会上,川普解释自己为何在政府重要部门任命一系列的“百万富翁”——富人比穷人更知道如何管理钱财。


川普的商务部长罗斯是一个亿万富翁投资者,而他的首席经济顾问孔恩则是前高盛集团总裁。但是川普对富人的喜爱可能不止于经济方面的职位,政府内其他职位也不乏富翁,例如国务卿蒂勒森、教育部长德沃斯、白宫顾问库什纳。


那么富人是不是在外交、教育、政策制定方面都比“穷人”强呢?恐怕答案并不确定。而此前,川普提名的内阁成员通过也因为诸多的潜在利益冲突而进行得非常缓慢。而在官员提名任命过程当中,首先就是政府道德准则办公室(Office of Government Ethics, OGE)这一关。OGE负责审核提名官员的财产信息,指出可能存在的利益冲突,接着和提名官员协商讨论如何解决或者消减问题。


举个例子,OGE可以建议一个白宫雇员出售他的某个商业股份,或者将股份放置到保密信托中。曾经承诺要“抽干华盛顿的污水”(“drain the swamp”)的川普,如今却在政府部门及白宫任命各种富翁,踩着违背利益冲突的高压线。喜爱任命富翁恐怕也是政府道德准则办公室工作量增加的一个原因。


数据显示,在2008年10月到2009年3月的六个月间,也是奥巴马上台前后,公众联络了OGE733次,包括电话、邮件、信件在内。而从2016年10月到2017年3月,川普上台前后,公众联络OGE的次数有39105次。公众投诉、抱怨、要求增多的同时,OGE的人手却没有增加。

 

这不,今天,华盛顿的一个监督组织(Citizens for Responsibility and Ethics in Washington,CREW)又向政府道德准则办公室主管肖博(Walter Shaub Jr.)写信,希望办公室能够调查川普女婿、白宫顾问库什纳是否并未公开他在一家公司的股份,同时调查他在成为白宫顾问以后是否正当地从这家公司撤股。


根据《华尔街日报》五月份的报道,库什纳并没有在他向OGE提交的个人财务公开表格上公开自己在一家房地产科技初创公司Cadre的股份。乔治·索罗斯(George Soros)、彼得·泰尔(Peter Thiel)也持有Cadre的股份,媒体Inc.称Cadre是一个房地产投资的电子交易平台,并且想要成为房地产界的亚马逊。当时库什纳的律师回应《华尔街日报》,称库什纳在Cadre的股份将在修改后的财务公开表格上体现。库什纳也从Cadre的董事会辞职,将他的投票权委派给他人,并且降低了自己的所有权份额。


但是CREW坚持,因为库什纳并未公布他所有权份额,所以政府道德准则办公室可能允许库什纳出售他的一些资产,并且避免对这些资产付税。

CREW的执行主管Noah Bookbinder在一则声明中称:库什纳未公开他在Cadre的股份让人困扰,因为库什纳在Cadre的投资似乎是他个人投资中较大的一支,并不是一些会让他轻易忽视的小投资。当政府高级官员不公开他们的主要资产,是不可能确保他们在政府服务时是廉正的。


而就在CREW将投诉信上交政府道德办公室(OGE)的同一天,OGE的主管肖博宣布,他不干了!在他的辞呈中,肖博引用了联邦法律,称赞了OGE的工作目标——维护“公共服务就是公众信托”的原则,需要政府官员忠于宪法、法律、道德准则,将这些准则放在高于私人利益之上。


自从川普赢得大选以来,OGE就频频和白宫发生冲突,因为川普拒绝从川普集团撤股、政府推迟给提名的政府官员公布道德准则方面的豁免,而肖博的辞职又是这一系列冲突中的制高点。


肖博的辞呈将在7月19日生效,而他计划加入竞选法律中心(Campaign Legal Center),一个致力于投票权、竞选经费问题的非营利性组织。


肖博在接受NPR的采访时说,目前的状况证明政府道德准则项目需要更加严格。”他说在竞选法律中心的新工作,他将获得更多的自由来推进改革,同时他的焦点也会扩大,他将关注所有层次的政府道德准则问题。


而肖博所说的“目前的状况”到底指什么?是指,川普没有撤出在川普集团的股份,仅仅将其交由儿子管理?还是指,川普分别给女儿伊万卡、女婿库什纳在白宫谋得一官二职,而库什纳夫妇也只是把自己的商业股份放置在保密信托,但却交由亲戚管理?还是指,川普在白宫、内阁中任命各种存在潜在利益冲突的富人?在采访中,肖博并没有对“目前的状况”做出更多的解释,或者指明具体目前联邦政府在什么地方做得不够,而需要“更严格的项目”来监督、约束他们。


但是自川普当选以来,肖博就一直对川普遵循政府道德准则的做法持批判态度。早在去年11月,OGE的官方推特上就出现了模仿川普写推特手法的推文,讽刺川普拒绝撤股一事。


而在今年的1月11号,就职典礼前,肖博在布鲁金斯研究所发言,再次引起不少震荡。他说,川普避免利益冲突的计划比不上他提名的最好的政府官员要满足的标准;同时川普用计划和过去40年的每一个总统都不能比。


川普将自己的商业股份放置到一个信托中,并交由两个大儿子、及一个长期商业伙伴管理。而川普是这个信托的唯一受益人。而自1970年以来,总统都将他们的资产放置在保密信托中,并由第三方管理。


川普的信托“连一半是保密的都算不上,” 肖博在布鲁金斯发言说,“他的儿子们管理他的企业,而川普自然而然知道自己拥有什么。”此前曾有社会人士,在华盛顿的川普宾馆门口投影“在这里贿赂川普”的字样,暗示外国政要可以通过在川普宾馆下榻等,来予以川普好处而影响他的政策或态度等。川普也拒绝公布白宫、海湖庄园、川普大厦等地的访客记录,公众也无从知晓总统见过什么人,是否可能有能够引起利益冲突的会面等。


而就在上月,一位司法部高级官员陈永惠(Hui Chen)也因类似原因提出辞职。陈是一名监督企业准则方面的法律顾问,从2015年11月开始在司法部工作。她在LinkedIn上发表了一篇题为“Mission Matters”的文章,解释了自己辞职的原因。


在文中,她还提到许多状告川普案件,这些案件都质疑川普与家庭商业帝国的联系。陈说,川普的行为是她在工作中不能容忍在一家公司发生的,但是美国总统却还在这样做。她说,当他为之效力的政府官员都不能恪守准则时,自己无法在要求企业遵循政府的企业准则,因此才从司法部辞职。


川普的种种不公开透明的做法,也增加了OGE的工作量。如果川普将自己的资产放置在保密信托中,交由第三方管理,那么众多的非盈利监管组织也就不会成天抱怨,或者向OGE写信投诉了。但是仅拥有70名雇员的OGE,除了给政府官员建议,如何更好地遵循政府道德准则,并没有权力强制这些准则。而今,连OGE的主管都单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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