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2005澳洲严重种族骚乱

2015年12月08日 澳洲新足迹中文网站



Cronulla骚乱10年后——荣耀、遗憾以及死亡:“我不感到羞耻”

10年前,Fairfax摄影师Nick Moir和Andrew Meares被派往Cronulla骚乱现场,他们当时拍下的照片震惊了所有澳大利亚人。

那一天,整个澳大利亚被贴在了耻辱榜上。

现在已经成为历史的照片上,啤酒与汗水齐飞,愤怒的年轻人挥舞着拳头和啤酒瓶,一名中东男子在一辆工具车上抱头躲避。

一名赤裸上身的男子在警车车头上蹦跳。一群身披澳大利亚国旗的人冲向火车,攻击一名乘客,并为此欢呼。


Geoffrey Atkinson, 穿着绿色上衣,带着帽子,在Cronulla骚乱中,加入人群对Safi Merhi 进行了攻击. Photo: Andrew Meares


Cronulla骚乱10年后,一些在这些有代表意义的照片中的人首次打破沉默。

“我当时喝醉了,用啤酒瓶攻击了某人。我对我做的事情感到100%的羞愧,但是我对我当时的立场毫不后悔。”现年28岁的Geoffrey Atkinson说,他现在是2个孩子的父亲,在Camden有自己的拖车生意。

“我对自己当时在现场毫不惭愧。如果我当时只是站在一边,一手挥舞着我的小澳大利亚国旗。一手拿着我的Victoria Bitter啤酒,那我以后跟我的孩子们谈起Cronulla 骚乱时就可以充满骄傲了。”


2005年12月11日,有超过5500人聚集在North Cronulla. Photo: Andrew Meares


Atkinson因为他当时对Safi Merhi的攻击而被判有罪。他首次回忆过去时,他认为当天事件的原因被迅速地淹没在暴力、种族主义以及狭隘的“爱国主义”中了。

Atkinson和他的朋友们当天早晨在Cronulla冲浪后,看到一批又一批的车来到海滩,准备“夺回我们的海滩”。

他们买了15箱啤酒,在工具车厢里装满了冰块。他们跟现场警察玩起了游戏,并高唱“丛林流浪”(译注:Waltzing Matilda是澳大利亚最著名的民谣,在澳大利亚广为流传,被称为“澳大利亚不是国歌的国歌”或“澳大利亚的非官方国歌”。)酒精随后起效,人群被点燃了。


Troy Dennehy, 一名知名Cronulla冲浪者,在2005年骚乱中与警察冲突。 Photo: Nick Moir


“怎么可能不被卷入呢?我不是怪啤酒啊,当时如果我当时没有醉,或者说我的50个哥们都不在现场,那事情可能就不同了。”

Atkinson先生说他不是种族主义者。他在2006年1月11日在他的工作场所(Habib Brothers Truck and Smash Repairs)被逮捕。而他黎巴嫩裔老板在整个法庭审理过程中一直支持他。

他最好的朋友是一个穆斯林,他当时的女朋友是马耳他裔(译注:马耳他是伊斯兰国家),他在Kemps Creek长大,在Cecil Hills上学,那里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


骚乱中一名男子打算用啤酒瓶攻击警察。


当时,他说,在他每周去冲浪的Cronulla,黎巴嫩年轻人造成的问题已经持续了几个月。他说一些黎巴嫩人称South Cronulla的一些海边游泳池是他们私有的,一些黎巴嫩人会在他们去冲浪的路上故意粗鲁交谈,或者对着冲浪者故意吐口水。

就在Cronulla救生员被一群中东裔年轻人殴打前2周,Atkinson先生和他的一个朋友在冲浪后回到车上的路上也被打了。

当他在2005年12月11日早晨收到短消息呼吁人们来“保卫”Cronulla时,他毫不犹豫的转发给了他的朋友们。


Troy Dennehy, 被拍到在警车上蹦跳,他在骚乱后2年自杀. Photo: Nick Moir


“他们根本不尊重别人。他们自以为了不起,需要让他们认清现实。”

“当时可没有社交媒体,也没有人对行动进行规划。有5500人到达现场,因为这一事件已经发酵了很久,一直到人们终于受不了。他们说:‘必须制止这些事情!’”

他说暴力最终成为整个事件的焦点,而不是5500那来自各州、不同背景的人所共有的不满。


Brent Lohman, 身披国旗, 在对乘客进行攻击后走下火车. Photo: Nick Moir


Atkinson先生为了尽快回到正常生活,在法庭上直接认罪。他在监狱的受保护单间中呆了29天,剩下的8个月保释在外。一些友情不再,他还需要支付3万元律师费,而州长Morris Lemma还希望将他和其他骚乱者继续关在监狱里。

现在,他认为那些造成事件的紧张情绪跟以前一样高,而他会选择保持低调。

“我不想说我希望那件事没有发生,因为它毕竟发生了。我只希望我没有做我当时做过的那些事。”


Brent Lohman在2006年出席法庭。


Fairfax Media跟踪采访了40位参与了骚乱并被捕的男子。大部分都因羞愧而不愿意再谈,并都已经将往事抛在脑后,并有了安定安定的生活。

其中一位在骚乱者冲击了Cronulla火车站时攻击了3位乘客,他现在与一位黎巴嫩裔女子订了婚。

另外一位飞进飞出式矿工说:“我不想让过去毁了我自己家庭的将来。”


Ali Ammar, 他偷了一面澳大利亚国旗并进行了焚烧。他在ABC电视台的《指南针》节目中在Kokoda小道上徒步 Photo: ABC


对于著名Cronulla冲浪者Troy Dennehy来说,因为过于羞愧,他在骚乱后2年自杀。他当时被拍摄到在警车上蹦跳,法庭因此判决他需要做350小时的社区服务。

他的朋友说,卒于35岁的Dennehy一直与抑郁症做斗争,并会在喝酒后失去控制。

他的朋友Cameron Jhnson在2007年告诉当地报纸(St George and Sutherland Shire Leader),尽管他已经为他的行为向黎巴嫩社区做出了公开道歉,他从来没有走出内心的羞愧和他所作所为造成吸引的注意的阴影。

他最终被律师费和罚款拖垮,他与日本裔妻子的婚姻也破裂了。

Brent Lohman被那张广泛流传的火车攻击事件的照片拍到,他现在还在脸书上共享那张照片,他共享的还有“重新占领澳洲”一类组织的新闻,例如“将非法船名驱逐出境”和“一群非常不满意的澳大利亚人”等新闻。

在2011年海德公园发生的反伊斯兰事件中,他在他的公开页面上这样说:“把他们排成队,挨个枪毙...打死一个就发一瓶啤酒...”

他告诉Fairfax Media,他只会在收到大笔金钱后才会接受采访,因为“我说的话会让很多人不满意。”

他现在居住在昆士兰,他宣称火车事件是被媒体安排的,尽管他还是说整件事都怪“中东佬”。

“10年了,如果当时人们当时听了(我们的话),那现在我们被炸成碎片的机会就不会这么高了。”

那些因骚乱事件被捕的53人中,至少有一位又进了监狱。Mahmoud Eid,他现年29岁,居住在Punchbowl,是一名水管工。在Cronulla骚乱后第二天,他因为无端攻击入狱15个月。

他在2013年因为踢了一条警犬而入狱,在此之前,因为在2011年海德公园游行中将一名女警击打倒地而被判入狱。他的律师当时告诉法庭,他很明显对“控制他的感情并和平的表达”有困难。

同时与他一起被控的Mahmoud Omar,在他的兄弟于2010年Homebush饭店Beirut By Night的一场打斗中被刺身亡,Mahmoud也因此卷入。

Ali Ammar,当时16岁,他从Brighton-Le-Sands RSL俱乐部偷了一面澳大利亚国旗并进行了焚烧。他被拍入狱7个月。他被释放时做出了公开道歉。为了表示悔过自新,他徒步行走了Kokoda小道。


Yahya Jamal Serhan因在骚乱后几日协助在Woolloware高尔夫球场的一场刺伤罪行而被判入狱9个月。他在2008年告诉澳大利亚广播电台的《四角方圆》节目:那场事件是在多年的“你争我斗”后的一场“游击战”。

他在节目中说;“每一次我去到一个地方,我都觉得人们在盯着我,觉得人们会在我的食物中吐口水。”

在Fairfax联系他时,他拒绝谈话。他说言论自由和“攻击自由”应该有限度。

Atkinson先生说他相信骚乱帮助限制了Cronulla的紧张空气。

另外一名卷入事件,居住在Maroubra的男子表示同意,唯一的原因是因为有200名中东男子进行了反击。(译注:此男子应该是中东裔)

“他们想要我们回应,如果我们没有回应,那我们的社区就低头了。我们清楚的表明,我们不忍受攻击。这就是为什么攻击事件没有再次发生的原因。”


新闻来源:http://www.smh.com.au/nsw/cronulla-rioters-10-years-later-speak-of-pride-regret-death-im-not-ashamed-20151127-gl9mrh.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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