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吃货路上老司机 车里都藏着一份“食堂”的记忆

2017年01月17日 英国时报


前阵子流行日剧《深夜食堂》,剧里面一脸凶相的大叔总是在结尾时从容的做出一盘美食,隔着屏幕都能闻到深夜里食物散发的香气,甚至能想象到在日本的街道上,一定也有流浪猫正就着夜光翻看垃圾桶,深夜食堂不适合晚上看,每次看完都想吃夜宵。



深夜食堂的名字算是直译,食堂本来是日本词汇,飘洋过海到中国,在这边增加了许多意料之外的况味。

 

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就就职于“水利公司”的食堂,她说食堂做饭可不简单,臂力不够的话,菜都炒不热。奶奶那个年代是计划经济,每个人都是宏大体制下的一颗螺丝钉,在某厂某矿某局或者某单位,这些单位里一般也都有一个专属的食堂,食堂对那个年代的中国人来说绝对没有半点小资情调,这个词挑起的记忆是大锅大铲和人头攒动。



父亲也讲过一个和食堂有关的故事,说他有位工友,每次在食堂吃饭都要吃很多碗饭,吃到脸都胀成紫色,其他工友和领导劝了很多次,但他总是说饿,原本去食堂带的饭碗甚至换成了小饭盆,经理怕他出事,叫他父母来单位劝他,结果他父母反倒说:“孩子想吃就吃饱,干活不多吃点饭怎么行”。后来他得了胃穿孔,不到三十岁就死了。父亲说可能父母以前穷怕了,怀疑单位要他儿子少吃饭是为了省钱。

 

父亲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读初中,每天晚上也是没来由的饿,他会给我煮碗面条,一般还会加个鸡蛋和一些肉丝,吃完面我就回房间继续写作业。当时我觉得未来遥远的没有边界,经常会有些虚无感,英文也背不进去,只有晚上的面条是一天的慰藉。

 

高中是走读,因为离家近,中饭晚饭都在家吃。大学到了北京,才真正开始每天和食堂打交道,我的大学在北京城郊,操场上能看到防护林,冷峻的荒山,食堂有两个,大食堂吃的多,除了一般的盖码饭还有小炒和刀削面,小食堂其实就是一家被人承包的小饭馆,主要做盖码饭,小食堂的阿姨记得我,因为每次我叫盖码饭都要加辣,到大三我发胖的时候她跟我说:“你都变成小胖了,多给你炒点菜。”人不多的时候我问过食堂阿姨从哪来,她说从甘肃来的,承包了这个食堂,一家人都过来了。



大学的时候不安分,经常去高中同学的学校串门,北航的第八食堂,在春天游历北京,杨絮吹的满头都是,语言大学的少民餐厅,夏天坐在玉渊潭公园里,鸳鸯从脚边黏黏腻腻的游过,首师大的第一食堂,秋天首师大的球场会零星洒满落叶,未名湖旁专做面条的小食堂,冬天走在结冰的未名湖边哈着白气,那时候吃饭,总觉得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忙碌,匆匆吃完收盘又匆匆走掉,每一顿饭,我都觉得从以前的高中同学那里偷到一些他们的大学生活。



后来到美国,这边管学校食堂叫“cafeteria”,环境很优雅,食物实在不合我口味,初到美国形单影只,甚至连cafeteria的桌子也冰凉凉的让我倍感凄凉,网上查到一家不错的中餐馆,兴高采烈的赶去吃,不但贵,味道也不正宗,万分无奈之下,只能学习自己做饭。



做饭的过程中闹了很多乌龙,因为没有好油烟机,甚至被老外投诉罚款过,而且食材也比国内贵,一个西红柿可能都要十几块人民币,做了半个月的饭,发现意面比较便宜,吃起来也没那么难受,屯了一大堆意面,去超市买各种风味pasta sauce拌着吃,直到现在,我闻到意面的味道还是会感觉有些不舒服。



上次回去办事,本来以为又要吃意大利面汉堡薯条了,却发现国内携程推出针对华人口味的美食推荐APP“携程美食林”目的地餐厅竟然延伸到这边了




情感上,我更喜欢中文里的“食堂”,那个乱糟糟,永远有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匆忙来往的地方,那个有食堂阿姨说:“小胖,你都这么胖了我给你多打点菜”的地方。

 

我是85年生人,是集体主义完全消失之前,最后的一点余晖,就和仅存的那些人头攒动的食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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