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弹】留学男恋爱笔记十:只身海外,要隐忍还是坚持状告David

2015年12月12日 澳洲留学中心


整夜的紧张、疼痛和疲劳在6、7个小时的高质量睡眠之后统统消失,只有脑袋一阵阵的胀痛和耳根部的刺痛还在提醒我昨晚爆发的冲突,而酸涩的大腿后侧肌肉和有一点点肿胀感的小兄弟说明了昨晚我和Rachel到底有多么疯狂。

我几乎是饿醒的,感觉肚子饿得似乎只剩一层皮了。挣扎着从Rachel八爪鱼似的缠绕下钻出来,我飞快的在厨房做了两个夹得厚厚的三明治,倒了两大杯牛奶,放在烤箱闲置的金属托盘上,端进了卧室。

我把一个三明治沿着对角线切成两个三角,自己三下五除二吃掉一角,用手指捏着另一角在Rachel的鼻端晃了晃。

她皱着眉揉了揉鼻子,然后朦胧的睁开眼睛,露出一个海棠花式的舒服的微笑,问我:那是什么?

我指了指桌上的早餐:特制三明治,除了黄油,还有熏火鸡鸡胸肉+西班牙辣味腊肠片+丹麦羊乳酪碎末,营养丰富。

她伸着懒腰笑道:这是我听过的最杂乱的配方。

我色眯眯的在她胸口捏了一把,惹得她一阵惊笑,然后她又嘶的一声吸了口凉气,用手虚盖在她的两腿之间,抱怨道:好像有点疼,你这强女干犯太暴力了。

我哈哈大笑:呸,昨晚不知道谁high得不得了,叫声特别大,搞得我几次提醒不要吵到邻居,真不知道是你被强女干了还是我被强女干了。

她尖叫一声蹦起来,用枕头猛抡我,我当然不甘示弱,拦腰把她扑倒在床上,果断用暴力制服。

她还是光溜溜的不着寸缕,而我也只穿了条内裤而已,两个人滚了几圈,我就无耻的有了生理反应。

她咯咯的笑着像一只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的小母鸡,用大腿夹住我试图乱动的小兄弟,笑道:我以为你昨晚已经很满足了,而且你现在还是病号,是不是应该休息一下?

我转动着腰使劲往前,试图顶开她的腿,无耻笑道:这种事怎么能满足?永远不满足!

她哼哼唧唧的表示我失血挺多的、需要休息,但终究也没磨过我,放任我又不要脸了一回。

等我俩依依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快下午1点了,桌上剩下的那个三明治早凉透了,但是俩人都饿得不行,狼吞虎咽的吞了下去,然后一起去洗漱。

我没法洗澡,只能站在洗脸槽边擦洗一下,她坐在马桶上。

【我俩已经谈了半年了,当着对方的面小便这种事还是可以接受的吧?】

她忽然ouch一声痛叫,伸手在我腿上使劲的拍了一下,皱着眉委屈道:疼、疼,好像真的破了,你这混蛋强女干犯(fucking rapist)!

我得意的浪笑个不停,轮到自己小便时才发现——我那里也有点小刺痛……真的摩擦得太厉害了好像……总算“酒”饱饭足的我们带足了我的身份资料,开车去了警察局,按照被告知的时间去配合警官做调查。

在接待大厅等了一会,昨晚出警的那个女警官出来了,问Rachel愿意先回家还是坐在大厅等我,因为调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Rachel跟我对视了一眼,表示要在大厅等我,女警官就带着我上楼去她的办公室。

女警官很和气的介绍她自己叫Lauren,告诉我叫我过来主要是为了了解一下昨晚冲突的详细经过。

我把自己知道的经过整个说了一遍,期间Lauren不时打断,询问一些详细状况,包括我俩的对话内容她都问了个彻底,不明白的地方还需要我详细的说明一下,比如David和Rachel之前的状况、欧洲旅行前后的事之类的……我当然明白她是为了调查需要所以才问得这么详细,她的表情也很严肃,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猜想她心里是不是都乐开花了……免费听了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大八卦……我一边说,Lauren一边在电脑上打字记录,最后说完了,Lauren也问完了,她把电脑屏幕转过来,让我逐行逐行的读一遍,如果认可她的记录都是我所说的实情的话,她会把这份记录打印出来让我签字。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做笔录,以往总在电视电影里听到这个词,原来做笔录就是这样啊……我觉得自己多了一份人生经历……做完笔录,我很小心的问Lauren:David现在什么状况?

Lauren说:这就是我正要告诉你的,David昨晚被拘留在警察局,今早做笔录时,他说你昨晚在酒吧里故意挑衅、辱骂他,他感到受到了强烈的侮辱,才激动的动了手。

我:WTF?!

Lauren无视我的震惊,继续平静的说:David已经申请了律师,他要告你滋事寻衅、侮辱他人(insult),所以你也要做好准备。

我CTMLGB啊!!!这个王八蛋怎么能这么无耻不要脸啊!!!!

我直接就怒了,当着警察的面直接爆粗:他TMD疯了吧??!怎么这么不要脸??!

Lauren无奈的耸耸肩,说:没办法,他有这个权利这么做。

我急了:但是他把我打伤成这样,我压根没动手,你亲眼看到的啊!

Lauren摇头道:不,我没有看到,我知道你受了伤,酒吧里的人告诉了我发生了什么,但这不代表我看到了,明白吗?而且,他所说的如果属实,那你也会被我们提告,因为侮辱挑衅也是一种犯罪。

我真没想到这么明显、简单的事实竟然会搞成这样,简直恨不得用脑门去撞面前的桌子!

我“灵机一动”的问:酒吧里一定有监控啊,你们会去调查监控录像吗?那一定可以证明我是受害者!

Lauren泼了我一头凉水:酒吧经理已经主动交给了我们录像拷贝,我看了一下,确实是他袭击了你,但是也能看到你很激动的指着他的脸说了很多话,所以很遗憾,这份录像没办法证实你没有侮辱挑衅他,反而证明在他动手前你确实骂了他。

我更狂躁了,Lauren摆摆手示意我少安毋躁:我个人相信你所说的都是事实,但那份录像是无声的,没人能“看出来”你们说了什么,按你所说,是他先挑衅你、骂你,但是这不能作为证据,明白吗?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向我解释,我已经很清楚发生了什么,David这种asshole我见过很多,我建议你立刻就去做几件事——第一,去救治你的医院拿一份验伤报告;第二,去那家酒吧找找,看是否能找到证人愿意来这里做一份笔录证明,确实是David先辱骂挑衅你,你才骂他的,ok?

我又气又急,但还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问道:如果没有人听清过我们的对话,没人来作证怎么办?

Lauren说:那只能看法官或者陪审团相信你们谁了。

我惊骇:真要上庭啊?还整陪审团这么夸张?

Lauren点头:如果你们两个坚持提告,那一定要上庭的,而且你的伤怎么样,严重吗?

我指指右耳:我的耳膜被他打得穿孔了,医生说需要做手术修补,否则会造成永久的听力损失。

Lauren脸色一下变得很严肃:这是很严重的伤了,那更需要上庭了,我支持你提告,因为很明显他怕你会告他,他如果被认定有罪有可能会被罚一年监禁的,所以他现在威胁要告你insult。

我听出了警察的言下之意,试探着问:那……如果我不告他呢?

Lauren摊手道:那他估计会向你道歉,然后赔你一些钱,医疗费什么的。不过还是需要看验伤报告,如果你的伤达到一定的级别,他就必须去法庭。

我叹气:我是留学生,实在不想被扯进麻烦里。

Lauren说:David已经找了律师,但是你可以和他沟通一下,如果他愿意道歉、赔钱,你的伤势又没有特别严重的话,你们可以自己解决。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David不同意,你还是尽快为你自己找一个律师,因为如果你被定罪,你的留学生签证一定会被移民局取消的。

我在Lauren的办公室待了有快40分钟,出来时看到Rachel在大厅沙发上无聊的玩手机。

看到我脸色很差,Rachel关心的问我:伤口疼吗?还是头晕?

我摇头:都不是,David要告我insult,说他袭击我是因为我先挑衅他。

Rachel怒了:WTF???!!!That asshole!!!(TMD什么??!那个王八蛋!)我叹息:骂他没用了,警察说了balabalabala……所以我觉得还是跟他先谈一下吧。

Rachel愤怒的反问:为什么要谈?!我支持你告他!!那个混帐王八蛋!!

我摇头叹息:不是这么简单的,警官告诉我整个过程很麻烦,而且如果失败了我就会被遣返。

Rachel很坚定,掷地有声的说:XXX,你一定要告那个王八蛋,我支持你!你记得我说过吗,如果你回中国,我也跟你回去!

我拥抱着她,感动极了。

但回到家之后,Rachel趁着我上厕所的功夫,拿着手机去阳台上给David打了个电话,等我出来只见到她正从阳台进来时,满脸的怒火。

我埋怨她:你不会是给David打电话了吧?哎呀如果要打也是我打,让你打这个电话我感觉太糟糕了,好像我求你向他示好似的。

她翻白眼:别废话了,而且我怎么可能向他示好?!这个王八蛋可是打伤了我的男朋友!我骂了他一顿让他老老实实认错,结果混帐把我电话挂了!


我心乱如麻,烦躁道:好吧,草他吗,那么我也需要一个律师了。

 说要请律师,但是我其实对这一行完全不了解,压根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律师,还是Rachel瞒着我打电话请教她爸,Daniel倒没像国内家长那种听到这事先觉得我惹是生非,而是义愤填膺的骂了David一顿,然后帮我预约了他一个律师朋友Alex,让我周一下午去Alex的律师行谈一下,听听Alex的建议。

周一清早,我去医院做了警官帮我预约的验伤,被告知验伤报告会直接寄给警察局,所以自己完全不知道到底伤情如何,算是什么级别。

然后去了Alex工作的律师行。这公司位于CBD George Street的某高层摩天大厦,出入这大厦的都是衣冠楚楚的精英男女男女,十分高大上,搞得我颇紧张。Rachel几天下来一直陪着我,充分体现了作为女朋友的关心。

她心情很放松,跟我坐在律师行的沙发上等时,不断给我说Alex跟他爸是好朋友,所以一定会帮我的,他打赢过很多官司balabalabala,说着说着就开始跑题,对律师行里进进出出的一些男男女女品头论足,这个男的穿的西装不合身啊、那个女的高跟鞋好丑啊、这个男的好有型绝对是gay、那个女的屁股翘得好厉害一定是平时做很多运动……虽然很烦,但她的东拉西扯却有效纾解了我的紧张情绪,只要看着她忽闪着她那双棕色的眼睛、脸上带笑的模样,我就忍不住满心欢喜。

Alex的办公室就像是美剧里那些律师的办公室,简洁、精美的装潢,巨大的办公桌和巨大的书架,两侧墙壁都是落地玻璃窗,不光是整个CBD的景观尽落眼底,一眼望过去竟然能清楚的看到海港大桥和歌剧院,view真是无敌了!

对于Daniel能认识这么屌的律师我当下是十分震惊的,后来才知道此大律师是Daniel工作的那家全球300强跨国大公司的御用律师,只是两个人不知道怎地见了几次就很合拍,关系变得越来越好,Daniel还当了Alex小女儿的教父——两家的关系就有点像国内的干亲戚。

Anyway,Alex虽然很气派,但是人很和蔼(应该是Rachel在的缘故),给我们倒了咖啡,然后耐心的听我讲完整个事件,以及我从警察那里听到的消息。

然后他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我是个留学生,能不扯上官司是最好的,所以他建议我直接私了,问David拿一笔钱得了。

Rachel还有些义愤,但是我本身就不想闹腾得太大,而且真的硬要把David送牢里蹲一年,依此人的2b性格,出狱后可不得来找我报仇??

我解释说:我也不需要David赔我一大笔钱,只需要他把我的医疗费付清了就行了。

对我来说的大难题,在Alex看来就是小事一桩,他让我俩继续喝咖啡,打了几个电话,跟人谈笑风生了几句就拿到了David那边的律师资料,然后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balabala说了一堆,挂上电话就告诉我:没啥大问题了,David那个律师同意私了。

我很高兴的道谢,但也有些疑虑:警官说如果伤势有点严重的话还是需要上庭的。

Alex笑了:请相信专业人士。

整个见面轻松愉快,Alex是个极有能力且懂得如何安抚别人情绪的人,即便离开他的办公室时,我还有一点点担心,但总体而言我和Rachel都长松了一口气——至少有这么个牛逼律师可以帮忙,而且我是受伤者,David再怎么胡扯也翻不了天。

离开律师行前,前台助理让我们稍等一分钟,我还在猜是不是Alex要给我什么交代,结果那漂亮的女助理递给我一个信封,走出门打开它,里面是一张账单。

前后我们谈了有近一个小时,Alex听我讲述整个事件过程,他提出他的分析意见和对David那边心理、预期的一些专业分析,并打了几个电话。

这些服务全部加起来,因为不涉及出庭、只是处理纠纷,而且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介绍来的,所以抹去零头,总计AUD 600 (约等于RMB 4000)。

我愣了好一会,Rachel跟我说话我也没反应过来,她奇怪的问我:What are you thinking?(你想什么呢?)我忍不住说:I didn't expect to receive such a bill.(我没想到会收到账单)她没听懂我说什么,疑惑的问:What do you mean?(什么意思?)在女友面前我也没什么可遮掩的,我直白的说:I thought Alex would help me for free.(我以为Alex会免费帮我。)Rachel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惊讶极了:Why? I mean where does this idea come from?(为什么?我是说你这个想法从哪儿来的?)她这么惊讶,我就迷糊了:He is your dad's friend, right? I thought he would not treat me as a client but a……um……family member?(他是你爸的朋友,对吧?我以为他不会把我当成客户,而是……呃,家庭成员?)她看起来被我这句话雷得不轻,然后很了解的Ok~~~一句,笑着说:Is this some kind of Chinese tradition? But you are in Australia babe, do in Rome as the Romans do.(这是某一种所谓的中国传统吗?但是你在澳大利亚,宝贝,你得入乡随俗。)我自然明白西方社会没有中国社会那么讲人情世故,但是收我这样一笔钱,尤其还是“准岳丈”介绍来的“关系户”,我心里还是难免有点郁闷。

Rachel真的也在为了我而改变,抛掉了大部分白人“懒得理会你们外来人口的想法”的习惯,耐心的跟我解释,Alex是个名牌大律师,基本不接我这种一文不名的小客户的,她爹能让Alex帮助我,已经说明他们的朋友关系很铁了,而如果再给我免费,那这对Alex就太不公平了,超出了朋友关系的界限。

她又补充说,即便是Daniel本人有事找Alex帮忙,一样要照价付钱,甚至连零头都不会免。

听到这个我就释然了,回家的路上告诉Rachel,在中国,如果是朋友介绍来办事的,一般是不收钱的,或者象征性的收一点,如果是在Zf机关办事,那基本就优先办理、费用全免了。

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连连追问,我不得不举了些例子给她,然后她提出了一些她的观点,让我颇感羞惭。

她说,如果是像Alex这样自负盈亏的,那么这样伤害到朋友的利益,会让朋友关系产生微小的裂痕,一再这样的话,就没办法维持一个体面的人际关系了。而如果是在ZF办事,朋友、亲戚介绍下就能提前办理、费用全免,那其他的纳税人怎么办?这是在损害其他纳税人的利益。

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泾渭分明,互不影响——直到几年后,我对整个西方社会的了解更加深入了,才真正明白了Rachel想告诉我的就是几句话,而99%的白人真的都是这么做的。

当然社会本质就是有阶级分化,归根结底不会是公平的,但是至少在我们普通人能接触的方方面面,西方社会真的体现了一种贯彻到每一个角落的、每个普通人都能受益的“公平”。

这种公平可能会让我们初来乍到的外来客们感到不便或者不解,比如Alex给我的这张账单,但是更多的时候,我不用去担心自己会遇到任何形式的“不公平”。太有争议性的例子就不举了,毕竟我这不是什么政论帖,就说个无伤大雅的事吧——按照澳洲法律上讲,闯行人红灯是违反交通规则的,当然了在某些繁忙路口,几百米都没车时经常有人直接过马路。我刚来澳洲的第一个月时,有一次在市中心某处街道,压根没车,不少白领上班族都没理会那行人红灯、左右望望就穿过马路,我也跟着他们一起过,结果刚走了没几步忽然被一个警察拦住。

那警察告诉我我闯行人红灯了,需要交罚款。

我有种身为留学生的防备心理,有些气愤的指着前面那些白领说:那他们呢?为什么他们不需要交罚金?还是因为说我是留学生,所以只有我要交?

我说完就后悔了,在异国他乡、别人的地盘上,这么强硬的跟警察顶着上,我估计自己没好果子吃了……结果那警察笑着举起手,说:Wow wow wow, I'm not racist, calm down.(哎呦哎呦哎呦,我可不是歧视,你冷静点)。然后他就让我走了~~~~我们俩都感觉心理负担小了很多,在我家楼下的意大利餐厅吃了一顿,然后租了部电影回家看——也该进入正常的holiday模式了。

我打了电话感谢Daniel的帮助,然后和Rachel一起开心的看了电影。

看完后Rachel回家,顺便向Daniel汇报详细情况。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临近中午,才被电话铃声吵醒,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才知道是Alex。他告诉了我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坏消息:我的伤情严重到了某个特定级别,不能私了。但是如果我个人意愿比较强烈的话,Alex可以帮助我简化很多程序。

第二个消息更坏,坏到前一个消息已经不用去想了——David断然拒绝赔付我的医药费,坚持我insult他在先,他才是受害者。

对于David这种不识抬举、冥顽不灵的傻逼,Alex也只能愤愤的骂了几句,然后很诚恳的向我道歉,说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复杂,但他依然愿意帮我到底,因为他已经给了Daniel “his words”(承诺)。

事已至此,怪谁也没用,我意兴阑珊的谢了Alex的帮忙,告诉他我会考虑他的建议,如果需要他继续帮忙的话我会联系他的。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愣,感觉自己像是还在睡觉,只不过昨晚的美梦变成了恶梦。

中午昏昏沉沉的吃了饭,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不清楚,Rachel忽然打给我,说Alex打电话给她爸说了新情况,还说我态度很消极。

她有些气愤的问我是不是不想坚持下去了,我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感觉这事情一天一个变化,这几天我生理上、心理上都感觉很压抑。

她本来说话很大声,义正言辞的样子,听到我这么讲她又立刻软化了,告诉我她一直爱我支持我,包括她的家人。

她妈妈Elizabeth还接过电话,表示要过来看看我的伤势,就连她妹妹Maggie也在旁边问起我伤势怎么样。

伤还没好全、又觉得压力山大的我,听到这种家庭式的关心,实在觉得暖心,感觉整个人都从早上死乞白赖的状态恢复了,然后Daniel接过电话,邀请我下午去他家吃晚餐,顺便跟我谈一谈。

到了Rachel家之后,Daniel还在书房跟Alex打电话,迎接我的Elizabeth惊叫说我的伤势看起来好重,之前一直看我不怎么顺眼的Maggie也在我坐在沙发上时从楼上下来,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说要照顾好自己。

Elizabeth估计是更年期感情比较脆弱,说了没几句就有些哽咽,说她觉得我妈如果知道我伤成这样会有多难过,而她光想象了一下就觉得感同身受。

Elizabeth一哽咽,Rachel握着我的手也开始难过,搞得客厅里一片愁云惨雾,我很感动,也颇觉尴尬。

还是Maggie解了围——

她坐在我右面的沙发扶手上,忽然在我耳边小声说了句话,我几乎什么都没听到,转过脸问:什么?

她呵呵一笑:原来真的听不见了啊。

Elizabeth顿时眉毛一竖(话说Rachel这一点也和她娘很像,发脾气时先瞪眼竖眉毛,气势着实惊人),数落Maggie没有礼貌。

Maggie完全不在乎她娘的训话,转过来冲我挤挤眼,笑着说:David是个混蛋,我支持你告他。

她用词很不文明,又引得Elizabeth一阵惊呼。

有这么一家人关心我,小姨子也对我态度大转变,我开心多了。

晚餐差不多好了的时候,Daniel也从书房里出来了,我们一起吃了饭,饭桌上Elizabeth问了我更多问题,具体伤情如何啦,现在感觉怎样啊,要不要帮我检查一下啊(她是医生但不是外科),Daniel基本就没说太多,只是在饭后邀我去书房跟我详谈。

我跟着Daniel进了书房,他转身把门阖上,笑着说:OK, boy's time now.(好了,男孩时间到)他态度很好,但是我还是挺紧张——有种女婿跟老丈人一对一私聊的感觉。

不过当然他主要说的还是我和David的事。他回忆了很多之前对David的印象,基本上就说David是个好孩子,但是冲动、不够聪明而且懒惰(那么好在哪里?我心里默问)。

然后他说,David这次已经超过了那条线(cross the line),他对David也很失望,尤其是Alex调解之后,David竟然还是冥顽不灵,他也无法理解David怎么会变成这样。


谈话期间,Elizabeth敲门进来为我们倒了热饮。具体的对话已经记不清了,但最关键的几句还有印象,Daniel是开玩笑式的跟我说的,但是内中含义对我触动很大——成年男人都要有一颗大心脏,要有容人之量,经得起风波、开得起玩笑,但是这颗大心脏也要有保证自己不被冒犯的威严,这种威严是妻子儿女的信任的来源,经不起挑战。

我自己当时也想,如果这样一再退让的话,Rachel不会说,但是心里也会对我有点失望的吧?

最后,Daniel说他和Alex商量过了,他个人建议我提出诉讼,争取自己应得的赔偿,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自己,所以我应该尽快联系Alex,获得一些专家建议,也好尽快迈过这个小坎。

一番长谈,结束时已经快到深夜,Elizabeth和Maggie已经回房睡了,只有Rachel还在客厅等我们谈完。

Daniel很体贴的直接上楼去了,让Rachel送我出门。

在前院里,我俩静静拥抱了一会儿,Rachel打着哈欠问我:What have you two talked about? (你俩谈了什么?)我看着月光下Rachel光滑的额头,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一下,笑着说:Your father asked me if I wanna marry you in this year.(你爸我问今年会不会跟你结婚。)Rachel连一秒钟都没犹豫,在我肚子上捅了一拳,翻了一个大白眼给我。

我只好如实交代,省略了比较严肃的对话,只把Daniel认为我应该提告的态度说明了一下,并且说自己也已经准备好要联系Alex了。

Rachel听到我这么说,果然露出了一个很美的微笑,跟我说了一大堆她支持我、她认为我做得对之类的。

我俩缠绵了一阵,我才依依不舍的开车回家了。

到家后,我打了电话给国内的父母,尽量平实的告诉了他们这次的冲突事件、David反咬一口的态度和我现在决定维护自己的权益坚决提告的意向,父母都为我的伤势感到操心,我妈还坚持跟我视频了一下要看看我的伤,然后视频里还抹了两把泪,觉得我跑这么远被人欺负了。

我在摄像头这边,我爸在摄像头那边一起安慰了我妈一阵,然后我爸才有些担心、又有些欣慰的说既然我已经想清楚了,又有长辈级别的人帮忙(Daniel+Alex),那么他也尊重我的决定。

我妈在旁边倒埋怨说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被我爸数落了几句,说你儿子都是大人了,考虑问题不能总这么老气,该是自己的就得自己讨回来。

至于打官司的昂贵费用,我爸说如果我这里钱不够,他会支援我一些,让我放心出庭,好好说清楚,我们老X家人绝不能被人就这么欺负了。

有了爸妈的支持,我更有底气了。第二天一早,我就拨通了Alex的电话,表示我决定要正式起诉David。

 本来以为我能提供什么帮助,结果Alex告诉我他会全权处理,只需要我把我的身份资料和医院的账单发给他。

我依言发了材料,Alex说我需要做的就是坐等开庭,因为这是小案子而且比较简单,如果有必要开庭审理的话不会让我等太久。

Alex跟我通话时不断提到法庭、法官、对方律师的资历等等词汇,听得我十分入戏,感觉好像在演《波士顿法庭》……但等签了Alex发过来的授权合同书,当天晚上天黑之后,那股兴奋劲落下去,整个人又开始有些down。可能是对于人生第一次提告有些紧张,也可能是右耳的听力障碍越来越明显。

耳膜穿孔除了听不清楚/不见以外,其实感觉不大,但是我这是外伤导致的,所以其实整个耳室都是肿的,连带着鼻腔、喉咙都不舒服,眼睛也偶尔会忽然想流泪,右侧的头也一直疼。耳垂那里的大伤口倒是开始恢复了,貌似是在收口,又痒又疼的也很难受。

不得不承认,那段时间我十分依赖Rachel,可能是受伤时的孤单感导致的。我打电话给Rachel,想跟她聊聊天。

结果她接通后那边热闹极了,Rachel和一伙人嘻嘻哈哈的笑声从听筒传进我的左耳,震得我右耳都有些疼。

我刚问她在哪里,她笑声更大:Oh poor babe, you are adorable~~~~(哦~~可怜的宝贝,你可真可爱~~~~)我正莫名其妙,忽然家门打开,Rachel、Tina、Adam、Z&H夫妇以及另外几个酱油党拎着啤酒、零食哗哗哗 的涌了进来。

看到我傻眼的样子,这群人都笑得满地打滚,只有Rachel凑过来坐在我怀里在我脸上亲了亲,笑着说:We were at the door when you called me, you didn't hear the noise we'd made, did you?(你打电话时我们已经在门口了,你压根没听到我们的声音,对吧?)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只好苦笑:I thought it was from my phone……Actually I was wondering why the laughter was so loud~~~~~~(我以为那是从我电话传出来的……实际上我还在奇怪为什么笑声那么大~~~~~)一伙人乐此不疲的用各种方法测试我的“聋度”,笑闹了一阵,我问他们到底来干什么的,Tina才翻着白眼说是Rachel觉得这种关键时刻我需要朋友的陪伴,所以硬打电话让这些人都cancel了当晚的计划,一起来我家喝酒、过夜。


女友这么有心,我真是感动极了——我还在想为什么Z和H会和这些人一起来,因为我的华人朋友和白人朋友基本都只是点头交,Z&H连Rachel都不是那么熟悉,就一起吃过几次饭而已。

Rachel窝在沙发上,两条腿盘着我,脸上一副“我这么贴心、赶紧表扬我”的表情,我忍不住一把把她搂过来,真心一句“Babe you are so sweet I love you so much(宝贝你真是太好了我爱死你了)”然后就托着她的下巴一阵热吻!

背景里的配角们纷纷大叫“恶心!”“瞎了!”,表示了对我们的羡慕和祝福。

吻完我才想起一个问题:我受伤啊医生说不让喝酒的。

Rachel和众配角一边开啤酒、分零食,还有人手贱的已经在打开我的游戏机,一边理所当然的表示:你喝水,我们喝酒啊!

接下来的一周很无趣,除了在EB Games正常上班、和Rachel正常约会以外,就偶尔收到Alex的邮件告诉我案件进展——基本没有进展,因为正式起诉的话需要警察那里的配合,而当时负责我案件的警察局那里发生了一件大案,暂时顾不上我这种小case。

就在我一颗热心已经开始冷却,觉得ge命事业任重道远的第二个周一,晚上我跟Rachel玩Wii正玩得恋奸情热,忽然有人敲门,Rachel跑去开了门,立刻很紧张的叫我:Hi XXX, the police is here.(XXX,警察找你)我赶紧小跑过去,看到女警官Lauren穿着便服站在我家门口,见到我就把警官证亮给我看了一下,说:XXX,我是来通知你,明天下午X点你去一下M区警局,需要你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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