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吻""解开裤裆":谁把泰戈尔诗集译成了小黄书

2015年12月21日 美国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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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你对诗歌并不感冒,泰戈尔你也一定听说过。


毕竟他的散文诗《金色花》可是入选了初中语文课本的——

“假如我变成了一朵金色花,为了好玩, 长在树的高枝上,笑嘻嘻地在空中摇摆, 又在新叶上跳舞,妈妈,你会认识我吗?”

如果告诉你,下面这首诗也是泰戈尔写的,你会不会大跌眼镜?

“大千世界在情人面前解开裤裆,绵长如舌吻,纤细如诗行。”

泰戈尔曾经说过,他的诗是奉献给神的礼物,而他本人是神的求婚者。他的诗在印度享有史诗的地位。他本人被许多印度教徒看作是一个圣人。


一个圣人拿着这种诗去跟神求婚,似乎有点不太合适吧……但是这首诗又的的确确是出自浙江文艺出版社的新版泰戈尔《飞鸟集》。

在此之前,这首诗广泛流传的是中国著名作家郑振铎的版本: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瀚的面具揭下了。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等等,这画风差的也有点大吧?一个小清新,一个重口味,这真的一首诗吗?


把泰戈尔的诗集译成“小黄文”,引来网友群起而攻的作家就是冯唐,写出了“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的冯唐。

谁是冯唐


冯唐,男,原名张海鹏,1971年生于北京,金牛座。诗人、作家、医生、商人、古器物爱好者,2013第八届中国作家富豪榜上榜作家。1990年-1998年就读于协和医科大学,获临床医学博士,妇科肿瘤专业,美国Emory University Goizueta Business School 工商管理硕士。

已出版长篇小说《万物生长》、《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北京北京》、《欢喜》、《不二》,散文集《猪和蝴蝶》、《活着活着就老了》、《如何成为一个怪物》、《三十六大》,诗集《冯唐诗百首》。


2015年,冯唐的《万物生长》被改编成了电影,主演还是范冰冰和韩庚这样的大腕儿。当时电影宣传的时候就大打“荷尔蒙”牌,海报看得人脸红心跳。


的确,熟悉冯唐风格的人都知道他的文风就是荷尔蒙爆棚。但用这样的基调翻译泰戈尔的诗集,很多人就不买账了。

“冯唐版”《飞鸟集》

也许有人要说,一首诗并不能代表整本书,那就一起来看看“冯唐版”《飞鸟集》的其他作品吧,顺便再跟郑振铎的翻译版比较一下。

英文版:

The great earth makes herself hospitable with the help of the grass.

郑振铎:

大地借助于绿草,

显出她自己的殷勤好客。

冯唐:

有了绿草

大地变得挺骚

英文版:

The night kisses the fading day whispering to his ear,“I am death, your mother. I am to give you fresh birth.”

郑振铎:

夜与逝去的日子接吻,

轻轻地在他耳旁说道:

我是死,是你的母亲。

我就要给你以新的生命。

冯唐:

白日将尽

夜晚呢喃

“我是死啊,

我是你妈

我会给你新生。”

当然也有画风相对正常点的:

英文版:

You smiled and talked to me of nothing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long.

郑振铎:

你微微得笑着,

不同我说什么话,

而我觉得,

为了这个,

我已等待得久了。

冯唐:

你对我微笑不语

为这句我等了几个世纪

英文版:

The clouds fill the watercups of the river, hiding themselves in the distant hills.

郑振铎:

云把水倒在河的水杯里

它们自己却藏在远山之中

冯唐:

云把河的水杯斟满

躲进远山

这样看来,冯唐的译本除了有些比较“三俗”外,还有简练、押韵的特点。并不像有些网友说的那么一无是处。

冯唐:翻译好坏没有金标准

中国翻译界一直把“信达雅”作为翻译的最高境界。这句话最早是由严复提出的。他在《天演论》中的“译例言”讲到:“译事三难:信、达、雅。求其信已大难矣,顾信矣不达,虽译犹不译也,则达尚焉。”“信”指意义不悖原文,即是译文要准确,不偏离,不遗漏,也不要随意增减意思;“达”指不拘泥于原文形式,译文通顺明白;“雅”则指译文时选用的词语要得体,追求文章本身的古雅,简明优雅。


可以看出,郑振铎的翻译版本以直译为主,非常尊重原文,没有太多的个人创作。但冯唐的版本就注入了很多个人风格。

对于这样的处理,网友们也是褒贬不一,有些人说看过冯唐的译本,觉得泰戈尔“萌萌哒”,想买原文诗集来看。也有人说冯唐“玷污”的神作,作为一个译者一点也不尊重原作者。

在翻译完《飞鸟集》之后,冯唐写了一篇长文,解释了自己的翻译理念:“泰戈尔的英文翻译是不押韵的,郑振铎的汉语翻译是不押韵的,无论英文还是中文都更像剥到骨髓的散文。我固执地认为,诗应该押韵。在寻找押韵的过程中,我越来越坚信,押韵是诗人最厉害的武器。”

至于强烈的“个人风格”,冯唐则表示:“我也想把个人特色在翻译中体现出来。如果说是很朴实很扎实地忠实翻译原文,诗意递减的版本之前已经有了。如果只是重复,就没什么意思。”


对于近日有声音提出“冯唐的翻译风格逾越了翻译的底线”,冯唐昨日在接受澎湃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自己不认为翻译的好坏有金标准。

“我不认为‘信达雅’对于每个译者和每种译著都应该是同样的顺序和权重。每个译者对于原作原貌和作者意图都有不同理解,这个所谓的底线由谁定?”

冯唐认为郑振铎版本的《飞鸟集》“基本准确、平实,儿童般、神仙般、小兽般、花草般的诗意欠缺。”

而谈到自己的版本,冯唐也是无愧于心:“我的汉语翻译必然反映我的汉语语言体系,泰戈尔的英文原著和我的汉语翻译都摆在那里,毁誉由人,唾面自干。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活好不害怕,冷对千夫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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