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活动】SALA艺术节回顾:在艺术中回味生活

2015年09月01日 今日阿德莱德


文:Horra/Margaret

一个月前,当别人问起我对艺术的看法,我也许会回答,艺术是远离生活的、高深莫测的东西。曾经我以为要从艺术品中窥探出不同时代、不同思想形态的侧影,不仅需要了解作家生平,还要结合历史、绘画风格等进行研究,而研究的结果往往让普罗大众对艺术敬而生畏。甚至我们常有错觉,艺术是让后世欣赏和传颂的东西,艺术家本人往往看不到自己的作品被认可和受追捧。这一个月以来,我作为一名志愿者导游参加了SALA南澳视觉艺术节的艺术之旅活动,带领本地的华人艺术爱好者参观了艺术节的展览作品,让我对艺术有了新的了解和看法。


SALA南澳视觉艺术节是南澳大利亚最重要的文化节庆之一,艺术节的展览活动在8月举行。我有幸成为了艺术之旅的小导游,认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而且在这个月的活动里,我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将艺术融入生活。


阿德莱德是著名的节庆之城,穿行在阿德莱德城市里的不同艺术展馆,让我有机会从另外一个角度审视这座城市。在这里,艺术的风气和氛围渗透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融入在生活之中。艺术画作不仅仅摆放在画家的工作室,它还会进驻庄严的欧式建筑,甚至悬挂在酒馆的墙上,这样形式的艺术展在国内并不多见。在寻找艺术踪迹的同时,我们也在重新探索着这个城市。更重要的是,艺术家不再顶着神圣的光环,他们和参观者亲切地交流、互抒感想,这不仅让参观者了解艺术家创作的初衷,还能与作者交流自己的观点和感受,这种强烈地参与感让艺术不再遥不可及,我能真切地感受它们如此贴近生活,甚至在无形中改变生活。


沉溺儿时的
温暖记忆

画家Ross Morgan在阿德莱德长廊有一个工作室,工作室中展出着他的一系列狐狸、鸡与潜水员的画作,诉说着三者间的微妙故事。戴着冰冷面具的潜水员、颇具杀气的公鸡和嘴角上扬的狐狸是他的系列作品的灵魂角色。温暖却带距离的深蓝色背景,三个角色贯穿于整个系列的每一幅画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连续的故事。Ross说,他从小生活在农场,大人们常告诉他狐狸是坏动物,因为它偷吃家禽,然而随着年龄和认知的渐长,Ross发现了狐狸并不坏,它只是遵照大自然的捕食法则,需要靠捕猎鸡来生存罢了。


因此Ross创作了潜水员的角色,加入他来维持这段关系和画面感的平衡,这和我们中国人常说的阴阳平衡理论有些相似。Ross说,小时候害怕的是那些面相凶恶却被标识为善良的公鸡,却对大人口中狡猾又神出鬼没的狐狸心生喜爱,所以在他的作品里潜水员总是离公鸡很远,却会手抱着狐狸。这些源于生活的素材和情感,既抒发了作者对童年美好回忆的怀念,也在创作中颠覆固有逻辑,寻求创新。


悼念战火的
“后遗症”

在州立图书馆的侧馆展出着画家Neil名为“战争侧影”(Images Of War)的系列作品,用以纪念在战场上历经数十载硝烟洗礼的父亲。在展馆中央的展示板上,画家写道:“在战场上披戴荣光英勇死去的英魂,和在无数次战役后被战争伤痛影响着的幸存者,到底最痛苦的是谁?”油画作品分排挂在高顶的展厅内,视觉冲击感很强,让人不由静下心来观赏。在战争中失去手臂无法再弹钢琴的钢琴家横躺着;士兵们互相擦拭伤口;被战火摧毁家园人们眼神空洞地呐喊……战争带来的伤痛定格在每一幅油画中。历史已无法改变,战火带来的悲痛时刻提醒今天的人们不要重蹈覆辙。


仰望中西互映的
剪影

艺术节期间的城市里总能让你在不经意间发现美。周末提着刚从超市里买来的泡面和汽水匆匆赶路,忽然抬头发现平日里大门紧闭的高大欧式建筑外墙上贴着SALA艺术节展厅的标志,走进发现原来这栋高大的建筑是专为南澳艺术家改造的集体艺术工作室。走入其中一间工作室,抬头惊见一幅巨型水墨剪影在众多画作中鹤立鸡群。画家YVE巧妙地利用光的投影将“层次感”发挥到了极致。她悬挂在屋中的一件作品,让处于同一平面的树枝桠在光线的投影中产生出不同层次的影子,仰望犹如倒映在窗外随风摇弋的一整条树枝,让人产生强烈地视觉错觉。


画家介绍说她是用中国的宣纸作素材,从日式趟门中得到启发,并运用中国水墨画的意境,融合西方油画颜料的细腻创造出这种混合风格的作品。这样的技巧能让排在最后面的图层也可以透过光投影出来,达到视觉上最完美的光影效果。如今,中西文化交流不仅是个热门词也在全球范围备受重视,而一幅简简单单的水墨剪影便如此巧妙地展现出了中西文化的交融,这就是艺术的魅力。东方元素日渐成为西方设计师的新宠,艺术创新讲究的就是如何借鉴而不生搬,相互启发而不是重复模仿,文化交流的核心应该是取长补短,用西方的创新思维将东方的文化精髓完美地展现,才会让创作出来的作品拥有震撼人心的艺术魅力。



漂泊异乡的
边缘人

位于州立图书馆的正馆里有一个特别的摄影作品展,里面展出了几位风格各异的摄影师的摄影作品。这个展馆没有特定的主题,每个作品看起来都不相关联,一走进展馆给人最大的感受便是——冲突。一幅叫“边缘人”的作品里,美丽的花蕊上探出了凶恶的蛇头,对比强烈。这幅作品的摄影师是一位移民,探出的蛇头寓意着根不属于澳洲的自己,与洁白无瑕的花蕊相对立,作品让人联想到独自在外求学的留学生们,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我们极力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一坪花园。


另一位摄影师的作品中,看似中性的模特的洁白身躯上有嗜血刀痕;另一幅里,可爱的7岁小女孩脸上有如散乱的头发般银灰的胡子……这些作品都在向观赏者展现强烈视觉冲突的美感,这让我想起台湾乐团苏打绿的那首“城市”中写到:我们囚禁在格林威治的规则里。被边缘化的原因是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当突破原有的被固化的思维后,我们会看到这世界上的无限可能。


四个展馆的作品只是艺术节的一小部分,里面既有和作家面对面交流时带来的思维碰撞的感想,又有独自观赏时对作品和社会的感悟,甚至还让我一度产生一种错觉,觉得和南澳本土的这些艺术家交流得甚至比同班同学还要多。在艺术节即将落幕的时候,我发现了艺术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艺术品不再是冰冷沉闷的摆设,每一个作品,都是艺术家对生活的充满激情的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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