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没看懂《聂隐娘》的你,此篇帮你秒懂所有剧情!

2015年08月28日 腾讯娱乐


腾讯娱乐专稿(文/陈媛 责编/三替)


《刺客聂隐娘》开篇用充满噪点的黑白画面拍摄了两场聂隐娘行刺的戏。第一场戏,是师父首次将黑色羊角匕首交予聂隐娘,教她如何刺杀大僚。第一次出手的聂隐娘,在斑驳树影、马队声音的掩护下接近行进中的大僚,一招毙命,“如刺飞鸟般容易”,大僚身旁的扈从竟丝毫未察。第二场戏,是刺杀另外一位大僚时,聂隐娘眼见小儿可爱,动了恻隐之心,即使大僚醒来从背后掷剑反击,被她卸掉兵器,也性命无忧。两场戏放在一起,说明聂隐娘的确是剑术已成,而且是绝顶高手,有杀人于无形的实力,但她不单单是一个刺客,因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权力,可以做出不杀一个人的决定。


这是侯孝贤为《聂隐娘》人物定下的行为逻辑基调,虽名为《刺客聂隐娘》,意却不在讲述聂隐娘如何行刺、成功与否,而是想要一步步深入阐释她的心理过程,最终解决她为何不杀田季安的问题。


这个过程中,正如朱天文为侯孝贤所设计出的寓言的象征意义,聂隐娘是“青鸾舞镜,一个人没有同类”,因为她不杀田季安的决定,是超越了性别身份、家国情怀甚至民族对立,而最终体现出的是,她作为一个生命个体,对于其他生命个体的悲悯之情。



▲幼年聂隐娘的戏份全部被删减,聂父聂母回忆往事时勾勒出一二


幼年聂隐娘


根据编剧谢海盟所著《行云纪》记载,一开始拍摄了不少幼年聂隐娘的戏份,侯孝贤还因为觉得小演员太可爱换了好几次。但最终,因为觉得太刻意,成片中这些戏份全部被剪掉,取而代之的是通过田季安、聂父聂母回忆往事的对白,勾勒出聂隐娘十二岁前的经历。这是侯孝贤为观众了解她的性格,设下的第一个“障碍”。


根据对白的交代,聂隐娘原名聂窈,父母、嘉诚公主等长辈称呼她为窈娘,田季安等平辈则称呼她为窈七。窈娘是贵族出身,父亲是掌管魏博军纪的都虞侯聂锋,母亲是前往京师迎接公主的录事官,从小必定衣食无忧,片中还用了一场仆人为聂母梳妆的戏来展示。


只不过,在这对中规中矩的夫妻身上,几乎看不到聂隐娘性格的来源。而且,聂隐娘在被道姑送回魏博,沐浴更衣后穿上生母为她缝制的裙子时,脑海中思念的却是白牡丹丛中独自抚琴的嘉诚公主,在听到公主死讯的时候,早已由少女变为刺客的聂隐娘,却捧着玉玦掩面恸哭起来。片中她只有两次如此情绪化,其一就在此处,另一处则是对着父亲回忆公主时。可见,聂隐娘的孩童时代,对她的性格形成起到关键作用的人,不是父母,而是公主。


嘉诚公主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妃子所生的皇女,只因唐代宗要缓和与藩镇的关系,才被册封为公主,嫁来魏博。但公主天生具备领袖气质,不仅乘坐金根车到达魏博时,“崇严华美如神明”的仪态让窈娘深深着迷,为了融入魏博的生活,辞遣先皇所赐奴婢、赠予金帛的举动,更让窈娘深深折服,从内心深处将她视作人生偶像。


公主也是十分疼爱窈娘的。嫁到魏博后,对同样庶出的田季安特别怜爱,收为义子,严加管教。在田季安冠礼(成人礼)那年,公主将皇帝赐予的一对玉玦分别赠予两人,以示定亲。这个举动,不仅是代表嘉诚喜欢窈娘,看穿她对六郎(田季安)的感情,愿意成此好事,更是因为她器重窈娘的才华,对她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寄予厚望。


至此,窈娘已经非常接近人生赢家了,身为贵族衣食无忧,有最崇拜的嘉诚公主疼爱教导,心上人田季安又成为了自己的未婚夫,夫复何求。


直到洺州刺史元谊带万人来魏博投靠,把她的命运轮盘拨向了相反的方向。一万多人口,加上拥有空空儿带领的暗杀集团,让随时可能与朝廷开战的节度使田续无法拒绝,政治联姻成了最好的选择,恰好元谊的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众皆赞叹,好一对璧人”。公主虽然主和不主战,但他无法改变丈夫田续,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义子田季安身上。为了保证出身不好的田季安能够成为下一任节度使,公主只能牺牲聂隐娘。


这件事给聂隐娘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第一、失去了心上人,第二、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最崇拜的嘉诚公主,亲手把心上人送给了别人。公主是痛苦的,聂母告诉聂隐娘,公主一生最悔恨的就是“屈叛了窈娘”。但她别无选择,出身皇家,又有家国情怀,为了和平的理想只能如此,这是她身上残忍又现实的一面。所以,“青鸾舞镜,一个人没有同类”,对于公主来说,也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可是,当时的聂隐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根本无法理解公主的无奈。绝望的她,把所有的恨意宣泄在了元谊的女儿身上,大白天冲动地闯进了元家的院子,惊扰了元家小姐。为此,聂母只得拜托已是道姑的嘉信公主带走窈娘。这在当时虽然是保全她和聂家最稳妥的选择,但把窈娘交给政治理念激进的嘉信公主,等于是将聂家的未来置于一个巨大的赌局中。


无论如何,从被道姑带走的那天起,世上从此再无红裙窈娘,只有黑衣聂隐娘。



▲道姑是嘉诚公主的双胞胎姐妹


走向命运两极的嘉诚公主与道姑(嘉信公主)


看完电影,很多人不敢肯定,道姑应该是另一个公主,嘉诚公主的双胞胎姐妹。侯孝贤删去了用特效拼接的两姐妹争执的戏,仅用容貌做了暗示,但有时候人们就是不愿意相信眼睛看到的真相。从聂母交代可知,聂隐娘回到聂府时,嘉诚公主已去世四年,的确不是同一人。只不过,嘉诚公主是历史中真实存在过的,而嘉信公主则是编剧虚构的。


为了让道姑把聂隐娘培养成刺客的动机更真实,编剧团让她成为了嘉诚的姐妹,起名嘉信,被谢海盟评价为“起得超级随意”。两位公主虽然是双胞胎,但性格迥异,藩镇作乱时一起外逃,战乱平息后,嘉诚回朝,嘉信却被带到了道观,从此出家修行。由此开始,两人的政治理念也逐渐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嫁到魏博的嘉诚,怜悯百姓,凭一己之力维稳,促成京师与魏博近二十年不战。嘉信颠沛流离的经历则让她恨透了藩镇那些残暴的节度使、大僚们,主张的是“杀一独夫可救千百人”。


离开了嘉诚的窈娘,褪去美丽的红裙,穿上模糊了性别特征的黑衣,跟着嘉信学习剑术,也开始被她“杀一独夫”的理念耳濡目染,踏上成为刺客的那条路。但是,聂隐娘能够完全背弃嘉诚的政治理念,成为嘉信的杀人工具吗?


结果我们都看到了,嘉信失败了。事实上,聂隐娘因为小儿未能刺杀大僚时,也就是前言所述那场戏,聂隐娘已经显示了她独立思考的能力。她有胆量,也有能力违背师父的命令,不杀一个人。但道姑却以为她只是初出茅庐,心理准备不足,所以只记得教她,“以后遇此辈,先断其所爱,然后杀之”,而忘了进行真正的洗脑。


最后,当聂隐娘上山汇报,虽然是跪下摆出谢罪之姿,但语气强硬的“弟子不杀”,其实是在通知道姑,田季安我不杀,你也别动了。道姑回道,剑道无亲,不与圣人同忧。圣人,意指道姑自己。言下之意,聂隐娘作为杀人工具,不必考虑自己杀人的意图是什么。紧接着,道姑又说,汝剑术已成,惟不能斩绝人伦之亲……直到此时,道姑仍对聂隐娘充满了误判,以为她不杀田季安,是因为她还爱着田季安。


道姑选择培养聂隐娘去杀田季安,一方面是不想赃了“圣人”的名声,另一方面也是想利用她与田季安的旧情,让田季安死得更痛苦。


只可惜,她小看了聂隐娘。通知完毕的聂隐娘一路下山,道姑紧随其后忽然出手,却被聂隐娘一个回身便找出破绽,却也只是在道袍上划破了一个口子。望着聂隐娘受伤而导致的微微不平衡的走路姿势,道姑终于正视起了核心问题,眼前的这个孩子,如果不是杀人工具,如果不是她的政敌,那到底是谁呢?


是的,究竟十三年后,聂隐娘对田季安的态度经过了哪些变化,才让她做出了不杀的决定呢?



▲田季安早不是儿时玩耍的六郎


聂隐娘三次监视田季安


十三年后,聂隐娘是在魏博议事厅中见到田季安的。此时的田季安也不再是那个与窈娘欢乐地玩着蹴鞠的六郎了,而是经过了艰苦的政治斗争,终于坐上王座的魏博主公。


议事厅上,下官们分析着当前京师与藩镇的局势,其中有支持出兵者,有支持求和者,田季安听罢都未有所表示,直到衙内兵马使田兴开口,不仅支持求和,还帮着京师说好话,这才惹怒了田季安,将手中的虎镇重重摔在了堂上。第一面,聂隐娘看到了一个充满野心又喜怒无常的政客田季安。


紧接着,大臣们散去,田季安与被他当作储君培养的大儿子田怀理在议事厅上玩起了摔跤。刚刚还表情阴鹜的主公,摇身一变成了和蔼可亲的父亲,手把手给儿子传授摔跤技巧。虽然这次侯孝贤并未再给予聂隐娘潜藏某处的正面镜头,但通过田季安的贴身侍卫夏靖感到异样,前往外廊查看时,屋檐下悬垂物轻轻晃动的细节,可以知道,聂隐娘的确是来过了。这段戏,和开篇第二场戏中大僚逗弄孩子玩蹴鞠的戏几乎如出一辙。毫无疑问,第二面,聂隐娘又看到了一个慈父田季安。


第三次跟踪时,聂隐娘已经暴露了行踪,与护卫有过交手,只不过此时的田季安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当时已是深夜,身着寝衣、带着刀的田季安气呼呼地走进胡姬寝殿,却没有什么心情缠绵,直到被娇弱的胡姬温柔地抱住后,情绪才得到了缓和。看到这一幕的聂隐娘,走到床头,放下玉玦,同时,将自己暴露在了胡姬的视线中。注意,这个举动聂隐娘是故意为之,而不是因为不小心或者嫉妒得失了方寸,因为在与田季安交过手后,她又回到寝殿中继续监视,而此时的她,仍然可以做到不被察觉。追击失败的田季安回到寝殿,见到了玉玦,意识到聂隐娘是要回来杀他的,但在心爱的胡姬面前,他回忆起的却是当年自己生病时窈七不离不弃守候的视线。第三面,聂隐娘看到了一个还会念旧、不算绝情的男人田季安。


由此可见,作为刺客,比起师父的命令,独立又冷静的聂隐娘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在决定是否刺杀田季安之前,通过监视的方式,她对田季安进行了三轮考察。这三轮考察是层层递进的:第一次,如果聂隐娘没有自己的判断力,她很可能在议事厅上就把田季安杀了;第二次,她起了恻隐之心,但她还需要确认自己的恻隐之心是否来自当年的男女之情。最后,当与田季安交过手,见过他的杀心,又听完他对自己带着感情的描述,特写镜头中聂隐娘的表情肃杀之气也褪去了不少,变得柔和起来。


可以说,此刻的聂隐娘,已经抛却了少女时代的伤痕,放下了未能达成的对心上人的执念,并且凭借嘉诚公主培养出良好的政治素养,做出了判断:田季安不该死。



▲精精儿是一个与聂隐娘同级别的高手


守护者的战斗


聂隐娘第一次暴露行迹,是在田季安与大儿子玩摔跤,田元氏陪伴另外两个儿子在庭院里玩蹴鞠时。虽然后来田元氏对田季安佯称,是孩子先发现刺客的。但在聂隐娘与护卫交手之前,侯孝贤已经在特写中,用田元氏微妙的表情变化,暗示她早已有所察觉。而她之所以能够做到这点,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也是一个顶尖高手,一个与聂隐娘同级别的高手,逡巡半天也没能寻到聂隐娘踪迹的夏靖,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


果不其然,第二天,田元氏便以精精儿的黄金面具、红衣装扮,手持匕首,出现在了寝殿外的树林中,等待聂隐娘现身。此时的她,也并不知道聂隐娘的真实身份,但身为母亲和一个藩镇的主母,保护孩子、家族的本能让她像一头母狮子一样,竖起了鬃毛,对任何一个可能潜在的危险风声鹤唳、虎视眈眈。


这一次,精精儿没有等到聂隐娘。因为就在昨晚,聂隐娘基本已经做出了决定,不杀田季安。所以这场生死对决本来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但田季安不是侠客,而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常年的明枪暗箭,已经让他变得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面对放过自己一次的聂隐娘,田季安仍然无法判断自己是否已经解除了安全警报。政客的本能,使他很快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杀招,让聂隐娘和精精儿两位当世高手,一夜之间就站到了必须为各自家族而战的对立立场上。


这个杀招就是将田兴贬官、发配。田季安此举是醉翁之意不在田兴,而是用聂锋引出聂隐娘。小议事厅上,他狡猾地识破了田兴装病的小伎俩,命令聂峰亲自护送田兴。当聂锋为此深感意外时,田季安笑着唤了聂锋一声姑丈,用打感情牌的方法,让聂锋觉得自己做出这个决定也是逼不得已。这一句恰好好处的姑丈,显示出了田季安作为一名政客的优秀素质。


紧接着,田季安又趁夜色来到了田元氏的寝殿,这让后者颇有些措手不及,急忙叫奴婢去喊几个孩子出来见阿爹。由此可见,在这桩政治联姻中,已经生了三个孩子的田季安与田元氏基本没有培养出任何感情来,一直以来都是基于培养后代、缔结权力的结合。


只不过,田季安这次既不是来与田元氏谈感情,更不是来看孩子的,而是来布置任务的。甚至,他一进门便急不可耐地唤田元氏的谋臣蒋奴出来,告知田兴不能被活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活埋田兴。根据拍摄所用的剧本描述,田季安的举动让为他执行惯了此类任务的田元氏都有些错愕。不过,当时的田元氏,除了聂隐娘,还面临着另一个同样麻烦的绊脚石,那就是胡姬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蒋奴回到田元氏师父空空儿那里传话时,除了派出元家的刺客,来自西域的空空儿也准备亲自上阵,给胡姬施咒。


两次刺杀行动,都被聂隐娘挡下来了。树林里,保卫爸爸一战中,聂隐娘拍马赶到,在来自东瀛的磨镜少年的帮助下,三两下便除掉了元家杀手的兵器。而在胡姬差点中了空空儿巫术的当口,守候在一旁的聂隐娘一招便化解了危机。也就是从这里开始,聂隐娘再也不是一个刺客,而是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守护者,一个侠客。


这就是她与精精儿之间最大的差别。元家杀手任务失败后,精精儿换装,亲自上阵。两人在白桦林相遇后,上演了片中最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场打戏。只见精精儿一心护儿,出手理直气壮,招招凶狠、致命,侯孝贤一开始让她占尽先机,聂隐娘似乎只有辗转腾挪的份儿,最后才摆出道理,高手过招,从观察力、速度到招式,一路缠斗到最后,比的其实是心理稳定性。过快过猛的攻势让精精儿防守上露出了不少破绽,最后一击时,精精儿伤到了聂隐娘的肩膀,但聂隐娘却劈开了精精儿整个面具而却没有伤到她,细致到0.01公分的控制力让对手知道,自己败了。


自此,两人看着对方,收起兵器,各自朝要去的方向散去。虽然田季安布局精巧,算来算去,借其中任何一人的手杀掉对方,对于自己都是有利无害——假如聂隐娘死了,正好除掉田兴、聂锋等亲近京师的异己,假如精精儿死了,野心勃勃的元家的实力也将得到削弱。


但这两个高手的境界,早已超过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精精儿懂得聂隐娘,她用不伤自己的方式,让精精儿知道她是可以杀,而选择不杀的,因为她的理念,与自己保护儿子、家族的信念并不冲突,两人的矛盾对立不复存在。


这个理念,到底是什么呢?聂隐娘从头到尾台词不多,侯孝贤却让她说了两次,一次就是开篇向师父解释为何不杀大僚的原因——见小儿可爱,另一次也是向师父解释为何不杀田季安的原因——嗣子年幼,魏博必乱。没什么弦外之音,聂隐娘的道理很简单,孩子(百姓)是无辜的,“杀一独夫可救千百人”,是不对的。而这不过是聂隐娘作为一个生命个体,最朴素的价值观罢了。


为此,本已可以彻底置身事外的聂隐娘,回到魏博后再次出手,破解了空空儿的法术,救下差点烟消云散的怀有身孕的胡姬。为此,她还被拍马赶到的田季安误会要杀胡姬,这次她没有恋战,迅速卸了田季安的兵器,告知了事情真相。


尽管如此,就在田季安持剑疯狂向聂隐娘扑来的那一刻,我们还是要替她感到委屈。聂隐娘是嘉诚公主的继承者,“青鸾舞镜,一个人没有同类”,在这个残酷的运行动物法则的世界里,拥有不杀大权的聂隐娘,要比那些随时可以对亲人横刀相向的人,背负更多的孤独。


因磨镜少年展露笑容的聂隐娘


影片最后一幕,交接完刺客工作的聂隐娘,把马匹交给屁颠屁颠迎上来的磨镜少年,心情放松地走进了村子。这时,采药的老者说了句“姑娘说了要回来,真的就回来了!”这个回来是什么意思呢?侯孝贤实在太苛刻,直到结尾还不肯让大家的脑洞休息一下。用来实际拍摄的剧本中,长者的原话是:这倭国少年说,姑娘说了要护送他到新罗国,就会来送他的,真的就来了!


这句话其实是个开放式结局。虽然我们通过拍摄笔记《行云纪》得知,剧情设定中磨镜少年在从东瀛来到唐土之前已经结婚了,而且剧组还前往日本,专门拍摄了两人道别以及磨镜少年幻想妻子生子场面的戏,这些戏份也将在日本上映的版本中出现。但我们还是希望,吃了那么多苦的聂隐娘,能够因为磨镜少年得到幸福。因为他是聂隐娘目力所及,唯一一个不因为任何立场而去关心帮助别人的人,不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凭着一双小短腿引开元家的刺客,为聂隐娘赶到救下聂父和田兴争取了时间,凌晨起身发现聂隐娘不见了便急着出门寻找,见到她受伤十分关切,悉心为她治疗肩膀上的伤口,眼神中没有一丝猥琐。这样的男人,放到现在,都已经不是暖男可以形容的了,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忠犬”。


卸下了刺客身份的聂隐娘,在见到磨镜少年的那一刻,露出了在父母、田季安面前都无法轻松展露的灿烂笑容。虽然,十三年来都没有好好表露过情感的聂隐娘,实在太害羞了,以至于这一抹笑容,在侯孝贤刻意设计的远景镜头中,难以察觉,又转瞬即逝,但毫无疑问,聂隐娘作为一个生命个体的能量,通过107分钟的积蓄,必将会通过这一刻,传递给所有愿意去看懂它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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