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之子"向佐:非典型星二代,出道11年第一次演主角

2016年08月10日 腾讯娱乐




腾讯娱乐专稿 (文 | 秦筱 责编 | 罗雨田


向佐是谁


姓名:向佐

出生日期:1984年7月20日

星座:巨蟹座

技能:腹肌拥有八块的功夫小子。

经历:入行时,在《霍元甲》、《投名状》、《苏乞儿》等电影中跑了多年的龙套,苦练功夫多年之后,完成了“硬汉小生”的转变,终于在《封神传奇》中演上主角。


雷震子的雕像张着大大的翅膀,立在办公桌上,这是酒店套房里最为醒目的装饰物。刚刚起床的向佐走出房间,连连为自己的迟到道歉。此时的向佐正处在电影《封神传奇》的宣传期。作为一个每天练功八小时的武打演员,其他明星所痛恨的“宣传期”,恰是他难得可以一觉睡到晌午的奢侈时光。


“你给自己演的雷震子打多少分?”我们开门见山。


盯着地板认真想了半分钟,他最终还是给了一个谨慎的回答:“给自己打分挺傻的,还是留给观众打吧。”但采访进行到后半程,向佐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了对自己此番表现的信心:“证明给大家看吧,都练六年了,总不能说我没有一个能打动观众的(角色)。”



出道11年第1次演主角


这场对话发生在电影《封神传奇》上映前十天。十天后,电影上线,向佐登上了微博热搜榜——然而,并没有人关心他的表演能得几分,甚至没人讨论他苦练六年的功夫和那身曾在微博上获得超过12万次转发的完美肌肉。


与过去零星的电影宣传和真假难辨的娱乐新闻中一样,他的标签永远是“向华强的儿子”,更讽刺的是,有媒体访问他,主题为“练我的功夫,走我的人生”,可打出的人物介绍,第一行仍然是这五个字——“向华强之子”。



▲《封神传奇》演员阵容超级强大


向佐无法证明“向佐”。而这几乎是可以预料的:《封神传奇》之前,向华强旗下的中国星公司已经多年没拍电影;海报上“让宇宙都颤三颤”的豪华明星阵容:李连杰、范冰冰、黄晓明、古天乐、梁家辉、文章、许晴……在电影中全部成了“雷震子”向佐的陪衬;甚至,编剧还添加了一个原著中没有的人物“蓝蝶”,让向佐在戏中跟Angelababy谈了场恋爱……一切仿佛都在印证人们的猜测:这不就是一个香港娱乐圈“大佬”在使劲砸钱、砸人情“捧”自己的儿子吗?


“我已经不在乎(这些说法)了。”采访中,向佐说。很难揣测在“捧儿子”的论断铺天盖地之时,他还能否保持“不在乎”。但你能看到,在电影发布会上,他总是站在父母身后,微笑着看他们为自己吆喝。


向华强如此回应儿子的主角身份:“其他大腕都太忙,时间太紧,只好匀点戏给向佐。”这个明显不合逻辑的解释,从另一个角度看,不妨视作他对儿子的肯定:“我是专业的电影人,如果演技达不了标,我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


而这句话,向佐已经等了11年——如果说一个无法超越的父亲是儿子成长中最大的阻碍,那么,来自父亲的肯定,也许是他突破藩篱、走出“自己人生”的第一步。


一个点头我就知道他满意了


尽管“大佬”和“大姐大”的声名很容易让人产生满脸横肉、脑门一道疤的联想,但需要承认的是,年轻时的向华强和“向太”陈岚的确是一对美貌的CP。


向佐长得跟年轻时的向华强极像——除了肤色比父亲深五个色号之外。“我以前很白的,特别白,比女生还白。”他给我们展示“小鲜肉”时期的存照,素颜的他即使站在妆容精致的刘嘉玲旁边,皮肤也闪闪发光。


“原来他走的是古天乐的路线啊。”在向佐配合摄影师对着镜头摆pose的间隙,工作人员如此说。向佐听到了,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一口整齐的牙在黝黑皮肤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白。


这话只说对了一半:从“小白脸”到“硬汉”的外形转变不假,但偶像路线,向佐从来没走成过。“不不不,不是偶像,”他敏感地纠正,“只是想演那种爱情片。”


18岁从英国留学归来,靠着多年运动练就的好身材和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向佐在香港模特界做得并不赖,“走了很多大秀,收入还不错”,但向佐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想当一名演员。



▲向佐是香港娱乐圈“大佬”的儿子


在对向华强讲述自己的演员梦时,向佐并没有期待会得到父亲的帮助,尽管父亲曾一手捧红过200多位明星、一句话就能调动香港娱乐圈的所有资源。


时间再往前追溯,向华强的父亲向前是国民党高级军官,人称“九龙皇帝”,但向华强从没享受过“皇子”的待遇。身为第三房太太的儿子,母亲又悲观懦弱,他在十几个兄弟中地位低下,后来父亲移居台湾,把4岁的他与母亲丢在香港,吃穿用度皆拮据,他儿时最大的梦想就是住进一墙之隔的九龙塘富人区。如今向华强的资产和江湖地位,全靠艰辛童年憋着的一口气努力拼搏而来,因此,他对儿女们的要求也十分严格。


“我们要通过很多考验才能得到他的支持。”向佐说。姐弟三人一律平等,接受的是“放养+硬汉式”的教育:不爱学习没关系,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一旦认定了,就给我坚持下去,做出点成绩来。向华强喜欢小孩子运动,向佐便练游泳,从小学游到中学,游到校队第一名,这才终于获得了父亲的认同。父亲的表达方式也是矜持的、严肃的:“他不会说你做得很棒,但一个点头、一个笑容,我就知道他满意了。”


“他的满意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向佐重重地点头。


但在“入行”这个决定上,父亲罕见地表达了反对——以及同样罕见的,慈父式的柔情:“他见过太多演员了,怎么都红不起来的,或者从很红到不红的,他不想让我承受这种压力。”


后来的故事,成了向佐励志传说中最悲情也最“燃”的部分:他一个个打电话求导演们给自己一个角色,却无一例外地以“拍不好你爸爸会生气”为由遭拒,一度觉得自己“是滩烂泥”,然后愤而决定改走武打路线。好像“只有武打演员一定是靠实力闯出来的,跟我爸爸没关系。”


“你会怨恨爸爸不帮你,反而成了你的阻碍吗?”我们“代表热心群众”问出这个饱含同情的问题。向佐却露出招牌式的阳光笑容:“不会啊!练武打就是他给我的建议。”


或许是从儿子的消沉中看到了他的坚持,“突然有一天,爸爸跟我说,我帮你,只要你努力,你就可以飞——为什么不做武打演员呢?你的运动细胞还不错。”


这句“我帮你”更像是“我准你拍戏了”的入行许可证,但父亲并未给予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向佐还是得自己去敲导演的门。2004年,向佐跑到《霍元甲》剧组,跟李连杰软磨硬泡来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角色”,算是“出道”。2007年他再跟李连杰合作,才在《投名状》里得到了一个“有名字的角色”。



▲向佐的武打功底让他得以出演“雷震子”



向佐饰演的雷震子身姿矫健


又跑了几年龙套,他觉得自己想要的“不是这回事”,于是放下工作,跑到中央戏剧学院“修炼”。每天练武八小时,“长拳、南拳、洪拳、泰拳、跆拳道、翻腾、跑酷、威亚、西洋拳……然后是三小时的表演课。”练到第三年,父亲“点头了一次”;第四年,拿到了《封神传奇》的剧本——父亲终于开始真正“帮”他了。


向氏夫妇没打算避嫌。从来都稳坐幕后的他们,这次跟着剧组跑遍全国十几个城市做宣传。向太大大方方地在微博上写道:为了老公及儿子也是要拼了!


“你不担心大陆网友说你是靠爸妈吗?”


“没关系,最起码在大陆,我已经是一个演员了。”


“香港呢?”


“在香港,他们还是把我当‘少爷’、‘二代’。”


香港少爷的危机感


香港演艺圈的“二代”不少,最典型的是谢霆锋。人们总是乐于翻找他们小时候与各种大明星的合照,谈论他们如何在出道之初就享受到常人难以企及的资源,再感慨难怪他们的星途如此顺畅。


但向佐是一个非典型的“二代”。他不是任何一个大明星的干儿子,合照也都是规规矩矩地站着,没被搂在怀里,也没有更多的亲密动作。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场景是,“一下子来了好多叔叔阿姨,跟爸爸围在一起开会,一开就是大半天,他们都没什么时间理我,我就在旁边偷偷地看。”长大后,向佐才猛然发现,这些“叔叔阿姨”不是天王就是巨星:周润发、刘德华、李连杰……第一次跟李连杰拍戏,他紧张得“腿都在抖”。


“可能因为我爸爸是幕后吧,幕后跟幕前见面就是谈工作。明星是幕前,幕前跟幕前没有很多工作聊,基本上都是来家里玩。”向佐如此解释。



▲拥有八块腹肌的向佐曾是个小胖子


但我们有另一种猜测:相比人前光鲜、人后艰险的娱乐江湖,向华强更愿意让自己的儿女生活在一个简单的世界。这个传说中曾保护被追杀的李连杰、替被打的梅艳芳出头的香港娱乐圈大佬,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取名为向展平、向展凡,后来才改为向佐、向佑。也许,“平凡”二字才是他对后辈的期许,至于那些严厉,不过是“想让我和弟弟有一些本领,扔出去不至于活不下来。”


然而,从小听着父亲的英雄传闻长大的儿子,怎么可能甘当凡人?


当初,19岁的向佐第一次去找李连杰说要演戏,对方安排他在《霍元甲》剧组的每个部门都待了一个月:制片组,副导演组,武术组……甚至让他和群众演员一起蹲在路边吃盒饭。“他以为我是玩票的,就想让我知道拍电影是怎么回事,有多辛苦,想让我知难而退,好好回家当少爷——但我撑过来了。”


身为普通人的我们很好奇:“一个少爷的日常应该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啊,吃喝玩乐?”向佐笑说。


这大概是每个“少爷”都困惑过的问题。父辈的成就是他们成长的温床,也是让他们找不到自我的迷障。



▲向佐在《跑男》中背起男队员,展现洪荒之力


支撑香港经济的三大产业,金融、地产、娱乐,每个领域都有向佐的“少爷”“千金”朋友,“很多可能你们都认识”,向佐对记者说。当初说要做武打演员,很多朋友说他傻:练功夫多累啊,干嘛自找苦吃?在父亲的公司找个职位,等着继承产业,不是舒服多了吗?


“但他们每个人,又何尝不是在‘自找苦吃’?”向佐说,有的不肯接手家族事业,非要出去自己闯荡;有的即使在自家公司,也“憋着一股劲”,想要做出与父辈不一样的成就。


提到大陆最有名的“二代”——王思聪,向佐称没接触过,不了解。不过,对于香港“二代”和大陆“二代”的不同,他有自己的分析:“大陆那个年代只能生一个,通常独生子女都很宠,而且没有兄弟姐妹就没有比较。不用争,以后都是你的。香港是有兄弟姐妹的,你要争,这是很不一样的地方。”


但他随即为王思聪辩护:“他自己也赚了很多钱啊!”“王家也做电影”,向佐表示,“将来一起合作也不是没可能。”


这些年来,向佐的朋友们越来越多地在大银幕上看到他的身影,问他,做演员有意思吗?


“我说,有意思啊!”


“朋友们心动吗?”记者问。


“算不上心动吧,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向佐回答,“可能到40岁左右,我们这帮所谓的‘少爷’就会有一个答案给大家了。”


把传统功夫用炫酷的方法演出来


刚过完32岁生日的向佐,离40岁还有八年的时间。尽管入行11年才第一次演主角,但他对自己未来的事业从来都有着清晰的规划。


他并不羞于说出这个听起来有点不自量力的“终极理想”:像李连杰、李小龙一样,影响中国人,让年轻一代重新爱上功夫文化——“理想大,原动力才大啊。”

看起来,这番努力还是小有成效的:今年3月起,他开始在微博上晒主题为“功夫时间向佐看”的功夫教学视频,每一条都获得五位数的点赞,更引来崔永元、井柏然、谢娜、李晨、郑恺、萧敬腾、陈赫、包贝尔、戚薇、李云迪、林更新等众明星好友“求拜师”,有网友统计,光第一条视频就覆盖了超过3亿的粉丝人数。


向佐笑称自己没收徒弟,“都是在分享一些简单的动作,只要坚持每天学一招一式,很快就学很多了。”


“可是现在的人根本不在乎一招一式,他们只在乎八块腹肌。”记者说。

“这就是我后来练身材的原因。”他回答,“跟功夫相比,练身材一点都不难,就像艺术,怎么把中国最古老的文化艺术,当代性地去表达出来,这跟怎么把中国的传统功夫用很炫酷的方法演出来,是一样的。”



▲向佐在《挑战者联盟》中模仿李小龙的经典桥段


跑酷、翻腾,是上一辈功夫影星看不上的“花拳绣腿”,向佐也练,为的是呈现在电影中好看,“让年轻的朋友喜欢”。《封神传奇》开拍前,他请了大家一致认同的“演技担当”祖峰做老师,找来市面上能找到的所有武打影片,两个人一起看、研究,寻找自己的风格和特点,现在已经不是光靠打得好就能赢得观众的时代了,“武打喜剧、武打爱情、武打悲剧,要文戏和武戏平衡才好。”


32岁还被当做“新人”,向佐是有危机感的:“武术指导、制片人,将来我是一定会做的,但演员是我老了干不了的事情,所以一定要抓紧时间,在年轻的时候做好。”


他始终不是一个自信的人,回忆起这些年的挫折,他总觉得全是自己的问题:“如果你很优秀的话,哪怕是总统的儿子、皇帝的儿子也有人敢用你。我还是不够优秀,不够突出吧。”


▲“雷震子”是向佐出道以来第一次演主角


但观众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苛刻。尽管混乱的剧情、浮夸的人物造型、各种“穿越次元”的特效镜头让网民们发起了一场针对《封神传奇》的群嘲,但向佐微博下面的留言仍然温情满满。有网友夸他,“出道多年,勤勤恳恳,认真演戏”,宽慰他“不是你的问题,是故事本身没有吸引力”,期待他“多拍点电影,硬汉题材的,可以打造中国的杰森·斯坦森。”


这不禁让人想起《封神榜》中的雷震子:“力大无穷,身怀异术,战绩普通”,然“忠心为周,孝顺父亲”,因而“福缘深厚,是书中的重要角色之一”。


也许,不是只有天才才能获得人们的认可吧?


(摄影/隋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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