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美国的计划生育难

2016年01月13日 走遍美国




来源/水影儿的博客 授权发布


除非是特殊情况,在美国,看医生需要预约,这是大家都熟悉的事情。来美国十多年,我还真没得过什么大病。像头痛感冒这种事,我虽经历过多次,但即使不吃药不打针不输液,过几天,病自己就好了。唯一令我费解的一次就诊,是我被误诊的那次。1991年的春假,刚考完试那天,美国医生把我的急性腰痛,毫无根据地诊断成了肾结石。那时,我才二十几岁,哪来的结石呀。当时,我明知道是被误诊了,但也没和医生计较什么。我只是被青春撞了一下腰,结石?见鬼去吧。


身为家庭的半边天和三个孩子的娘,这么多年来,我和美国的妇科医生打交道最多。孕期体检,分娩,产后保健,让我活生生地经历了三次。有一年回国,我遇到一位陌生人。这位阿姨看到我身边的三个娃,心疼似的对我说,美国不搞计划生育啊,养三个孩子多累呀。



美国当然搞计划生育啦,这三个娃就是我们计划中的宝贝。不过,完成生育计划后,为了避免计划外的事故,搞计划生育一定是势在必行了。


生完三宝后,妇科医生向我建议道,用IUD(Intrauterine device),怎么样?IUD就是国内所言的避孕环。据说,中国三分之二的育龄妇女都用这个。为了和国内接轨,我痛快地答应道,好,我就用这个。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有点儿胆颤。我这人对异物通常敏感,像戒指项链耳环手表什么的,平时我都让它们离我远远的。让我随身携带这个IUD,那还不得像携带个微型武器似的,真不知该是什么滋味。


还好,IUD和首饰还真不一样。把它深藏于体内后,它就像进了保险箱,不痛不痒的,基本没什么异物感。就这样,不知不觉中,这个IUD已经和我朝夕相处了近五年,就像我和我五岁多的儿子一样,它和我形影不离。


眼看着IUD五年的期限已到,尽快让它刑满出狱,就成了我天天惦记的一件大事。不过,取出IUD,并不像掏耳屎那么简单。没有美国妇科医生的帮助,那是绝对不行的。


曾记得……

记得我刚来美国时,身为无孩贵族的我,偶尔会听到周围年轻的妈妈们抱怨,在国内上的避孕环,想让美国医生给取出来,怎么这么费劲呢?当时,我对这句话没感觉,也毫无体会。不久前,在试图解救我这个IUD出狱时,我居然也发出了类似的感慨。


那天,预约妇科医生时,我就明确提出了我的就诊目的,以新换旧,把五岁的IUD尽快取出来。听到美国护士彬彬有礼的YES,YES之后,我心里踏实了。


没想到,和妇科医生过招那天,我才知道,简单取个避孕环,并不能一次到位,这事也得遵循老毛的战略思想,中国革命要分两步走啊。那天,妇科医生耐心地对我说,今天只是妇科检查,IUD那事,是我们的第二步,你还得单独再来一次。真罗嗦。看来,给我约诊的护士,根本就没把就诊计划给我说清楚。

其实,需要医生帮助的妇科体检,最主要的就是宫颈涂片(PAP SMEAR)了。那天,一上妇科检查床,再听到金属器械声,我心里紧张得忍不住直哆嗦。不巧,那天刚好是我月经周期的最后一天。我疑惑地问,这种情况,还能做宫颈涂片吗?这位医生倒是痛快,没问题,开始吧。


明明是想取出IUD,未果。能意外做个宫颈涂片,也算值了。


过了几天,护士的电话来了。她说,由于技术原因,片子模糊不清,我那宫颈涂片得重做一次。在美国,需要二进宫的事情,我总会下意识地打听一下收费情况。我知道,很多保险公司,每年只给报销一次像宫颈涂片这样的辅助检查。如果保险公司不给我报销,那麻烦就大了。


果然不出所料。护士肯定地对我说,即使是二进宫,我还是要付费的。至于保险公司是否给我报销,我要自己和他们联系。这明明是医生的手艺问题,油价这么贵,我再跑一次,就够不情愿的了。你还让我掏腰包,岂有此理?要是这次还不行,难道我还得三进宫不成?


更绝的还是那个IUD。看过妇科医生以后,我才知道,他们这个诊所附属于美国的一家天主教医院。信奉天主教的美国人民,是坚决反对避孕的。所以,这个诊所的医生,不能助纣为虐,更不能为我定购IUD。他们语重心长地告诉我,如果想搞计划生育,我得自己和IUD产家还有保险公司打交道。


本来宫颈涂片这事,就已经让我很有意见了。现在,IUD也不灵了。这是什么诊所呀,我怎么一下子像回到了解放前似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现在,我天天捧着电话簿,为我的IUD继续寻找妇科诊所。每次和护士通话后,我总会神经兮兮地问一句:你们是天主教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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