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间的真情,一个新西兰艺术家和中国码头工人的感人故事!

2016年09月05日 新西兰天维网


*本文与视频转载于:更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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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前,奥克兰机场,吉姆正在思考到哪里享受自己的假期。


“上海”,吉姆最终飞向了一座他完全不了解的城市,原因只有一个:这张机票最便宜。


来到上海以后,吉姆无比兴奋,他曾这样形容外滩:“我就好像到了一个新世界,这个世界和我过去生活的地方完全不同!这里有这么多的船只,它们形形色色,不断地从我身边掠过,整个水面看上去充满活力。”吉姆不懂中文,也不了解上海的历史,但他在第一时间就断定:上海的繁华与蓬勃生机,一定和这些船只密切相关!


吉姆沿江而上,一路来到苏州河。





16年前,一位年轻导演利用苏州河的名声拍了一部与之完全无关的狗血爱情片,影片中唯一被人记住的镜头也和剧情毫无关联,那是一群没有名字的工人,他们落魄地生活在苏州河沿岸,盯着镜头发呆。


吊机工人小诸与这些人完全不同。


好动、活泼的他成为了吉姆在上海结交的第一个朋友——没有任何英语基础的小诸不但毛遂自荐成为了吉姆的向导,并在第一时间敲了他一笔钱。


但在吉姆看来,小诸神通广大,他就像个海盗一样对上海的每一个码头了如指掌,他的酒友遍布各地。在江河中心,小诸还会时不时地突然从船上消失,无论其他人怎么找都找不到。


吉姆对上海的热爱,以小诸为出发点扩散到整条江域。他关心着“小诸们”的命运,想以他们为起点,为上海拍一部纪录片。




2015年,任教于奥克兰大学的吉姆,协同果子暄等4人成立了“现场边”,开始正式着手纪录片的拍摄。


吉姆说:“在水上航行的时候,整个城市是高的,我们可以从下向上地去看这个城市。”


小诸并不关心吉姆要从什么样的角度纪录、思考、表达这座城市。他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帮助吉姆完成了他的拍摄。


此时的小诸已掌握了许多新兴科技,他不但学会了用无人机给二楼的女儿送零花钱,还习惯了用微信自带的翻译功能和吉姆沟通,工作之余他就用微信和吉姆聊些家长里短。


小诸聊得最多的是他的生意,他曾经想在上海开一个养蛇基地,靠蛇毒赚钱;又怂恿吉姆投资一条沙船单干。


几年前,他曾用光自己所有积蓄在镇子里开了一家高级麻将室,但由于自己太厚道,赊账给太多人收不回而破产。


破产后的小诸不得不重新做回吊机工人,每天早上5点起床,开动吊机为沙船装沙、卸沙。他无时无刻不想逃离着这个枯燥、辛苦的行当。


如今的他最想拥有的从一条沙船变成了挖土机,因为这年头运沙不赚钱,拆迁才赚钱。





2016年,吉姆来到小诸工作的地方补拍一些镜头。旁边一位不认识的身体健硕的工人趁机向吉姆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他说,21世纪初浦东大开发,他们的生意火的不得了,立民镇附近顷刻间多了十几个码头,他们没日没夜地把泥沙石子送往浦东,这才有了这些高楼大厦。


如今,浦东的热潮过去了,这些码头突然变成了违章建筑悉数被拆,生意也越来越冷清了。


“他们这么做就只是为了把外地人全部赶走。”健硕工人说道,“忙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得到,最后自己工作、居住的地方都被拆了,我们只能滚蛋。”


健硕工人被旁边一位小心翼翼的妇女拉走,不再说什么。吉姆对这个故事似乎不太感兴趣,他摆弄着相机,懊恼着今天的拍摄有些曝光过度。


小诸也对这个故事不感兴趣,因为他是上海闵行人,虽然很多人第一次见他时,都说他不像上海人。





虽然同是上海人,但除了几处码头以外,小诸从未光顾过市中心任何一个地方。


拍摄结束后,吉姆第一次把他带到了上海外滩美术馆。


几瓶烈酒下肚,小诸搂着吉姆烂醉如泥。


我们问小诸,从虎丘路20号的天台看外滩美吗?他说:“这有什么?从我丈母娘家往外看,景色比这好多了!”


这座城市,总是有很多的盲区,眼皮底下的河,擦肩而过的人,有好的,有坏的,但总归被我们忽视或不屑的,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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