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空气固然新鲜,但更甜美的是思想自由

2017年05月23日 美国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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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一直在江南长大的我,借快要出国留学以前的空余时间,跨过长江一路北上,去看看首都北京的样子。除了在二环以内的老城区游荡,朋友一行还借机参加了在通州区举行的音乐节。


参加音乐节时,遇到个老外,闲聊起来竟发现他是来自我要去的地方——纽约。

“你为什么想去纽约?”他问我。

“文化艺术之都嘛。”我答。


“我不想回纽约,我觉得在这里很自由。”他说。看我惊讶的表情,他补充道,“比如,跟美国警察打起交道来很麻烦,而在中国,你虽然看到警察,但是他们不会妨碍你的生活。”


而当时我心中对于美国,“自由之境”的刻板印象,非常牢固,不会简单地被一个陌生人给撼动。

看着我还是满脸的质疑和不解,他笑笑说,“你去了以后,再说吧。”


自由是氧气,此言不虚。

马里兰大学毕业典礼上的中国学生代表Shuping Yang说,“自由是氧气,自由是热情,自由是爱。”此言不虚。空气的洁净与否,关系的是我们作为人的基本的生存权利。而空气污染严重的时候,关系好的朋友会开玩笑说,“什么时候回来和我们同呼吸共命运?”言语中满是无奈的心酸。在无法有效地改善国内空气质量的前提下,“空气移民”、称赞“美国空气清新而甜美”是无可厚非的。纵然,Yang同学的演讲有点脱口秀性质,将平白地事实加进了艺术渲染,说得更加地戏剧化,但却却戳到了我们的痛处——空气污染。(如果像Yang同学说得一样,是为了“新鲜空气”来到马里兰大学,那就是在来之前知道美国的空气新鲜了,那又何必随身带上五层口罩呢?这纯属想要渲染气氛、哗众取宠,但是却过头了。)


本来空气污染这个事情,作为南方人曾经有的是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觉得这是北方独有的问题。但是随着南方工业的迅猛发展,很快“魔都”上海变成了真正的魔都——笼罩在浓雾中。

还记得出国留学后,第一次回国在上海降落时,聊了一程的邻座外国小哥,问我激动不激动。看着外面雾霾灰蒙蒙一片,我愣了一下,这是我熟悉的故乡吗?激动是固然,但心中却默默地升起一种忧虑感。中国在这几十年的迅速发展中,得到的是经济增长,(固然,解决贫困问题也是专注于解决重大的人权问题。)但是是以什么为代价呢?我们自由呼吸的权利呢?这是Yang同学的讲话中,我们所不能忽略的严肃问题。


自由的定义并不绝对

来美国留学几年后,才越来越意识到,自由不是绝对的。每个人对自由的定义也不尽相同。在美国学文学的我,不得不再说一点,虽然Yang同学把自己戏剧专业的长处体现得淋漓尽致,但把“呼吸”比作“言论自由”的梗还是太老套(Clichéd)了。 前苏联的作家早在冷战时期就表达过,言论受限的作家们好像深海里的鱼,妄想着“吐的泡泡”(发出的声音,写的文字)能够在海面上掀起一些波澜。但是,在美国学文学以后的感受是,如果把每个公民比作是鱼,那么到美国来,不是深海的鱼终于可以浮上海面了,而是你可能需要换一套呼吸系统。


记得在美国上的第一堂文学系专业课时,心中忐忑,总觉得因为英文不是自己母语,不能精彩地表达我所想。但是当时教授却和我说,“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担心太多,我甚至会为自己骄傲。因为你不仅在用另外一种语言写作,你还在用另一套价值观写作。”这一点,我们从Yang同学的演讲就能看出。“言论自由”,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财产)的权利”是美国民众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价值观。所以当Yang同学讲,自己是因为“Fresh air”而来马里兰大学读书的时候,会引得台下有些同学的大笑。当她讲“民主和自由”就是值得为之抗争的“新鲜空气”,并且在台上深深呼吸时,台下有会有不少美国同学鼓掌叫好。这就是Yang同学在演讲中迎合了美国的价值观。



而我要说的自由,是批判性的思维,是能够独立、自由地思考。Yang同学演讲中缺少的,正是她在演讲中几次提到的“critical thinking”(批判性思维)。在美国学习生活了几年以后,你再问我,美国还是我当初刻板印象中的“自由之境”吗?我会告诉你,答案很复杂。还记得和美国朋友交流时,对方不经意说出“马克思是俄罗斯人”这样的话,让我非常震惊。震惊之余,我也意识到,在欧美宣扬的自由之下,生长着一群坐拥着“自由幻象”,满足于自由社会给他们喂食的“自由价值观”。在他们人云亦云地批判着中国人被“洗脑”的同时,他们自己又何尝没有被自己生活的环境、接收的信息,而限制自己的思维呢?



在把马克思误认为是俄罗斯人时,我的美国朋友暴露了他被“冷战思维”、被“意识形态”所“洗脑”的不自由。这是思想的不自由。还记得有一次回中国,在莫斯科转机,和几个美国同学提及此事,当时大家的反应是:“安全吗?”眼里满含着对我的担忧,我却认为朋友们难免小题大做。到莫斯科中转的时候,外面被雪覆盖了,白茫茫的一片,我便拍照给美国友人分享,“俄罗斯并不是一片红,它是白的。”


“虽然我不认同你的观点,但是我尊重你发言的权力。”


虽然美国将“言论自由”奉为至高无上、不可撼动的价值观,但是在美国却也不乏违反“言论自由”的事情。这样的做法,不仅存在于保守派,连左派也难辞其咎。

硅谷的创业者布兰登·艾克(Brendan Eich)曾发开了JavaScript(浏览器上应用最广泛的语言),并协助成立了Mozilla.org,在2014年升职成为Mozilla公司的CEO,却因为他在2008年曾为加州8号法案——反同性婚姻捐了1000美元,而被迫离职。


右翼意见领袖Ann Coulter


再离我们近一些,4月底,极右翼意见领袖Ann Coulter计划去“自由言论”发源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做演讲。即使校方加大警力,却还是因激进左翼可能引起的暴力冲突,最终只能取消她的演讲活动。那么宪法第一修正案难道就不保护“保守派”的言论吗?难道激进自由派就这样的“玻璃心”,不能听一听对方的不同建议,尊重对方的言论自由权,达到真正的交流沟通,而不是以“扣帽子”、“政治正确”为由,剥夺对方发言的权力。同样地,我们也应该尊重Yang同学的演讲,认识到她的言论中值得深思的问题,同时不以“网络言论暴力”甚至“人肉”的方式来剥夺她发言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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