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检验人性最真实的地方

2017年10月14日 创业财经汇



来源:北方有佳人(tonightsaybye)



01


最能直观人心的行业是什么?


一是医生,二是律师。他们所接触到的,都是人最本质的核心利益,在利益面前,人们才会暴露最真实的自己。


律师接触到的是钱,而医生手里过的,是命。


医院是个暴露人性的地方,这里是众生疾苦的缩影,是生离死别的聚集地,它赤裸裸的暴露着人性最本质的善与恶,无论你是富有还是贫穷,是高尚还是卑微,那里的无影灯都能将你的心照透,好的,坏的,隐藏起来的,流露出来的,什么都藏不住。


这里最常发生的就是生死,而生死是人最根本的利益。



02


我姐是学法律出身的,她们老师一直告诫他们的一句话是:


涉及到病患,遗产分配继承的案子,病人的情况不要问相关家属,直接问他的主治医师,倘若主治医师和家属说的话有出入,以主治医师提供的情况为准。



“到了医院里,最怕病人出事儿的,往往不是相关家属,而是他的主治医师。”


在结束她的上一场官司后,筋疲力尽后的她,把这句话发到了我们的群里。


我姐最近接了一个案子,是一个痴呆老人的遗产继承案子,而可笑的是,接案子的时候,这个老人还没死。没死的老人就被卷入了一场遗产继承的案子,这案子的对立双方不是别人,是他的两个儿子。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老人是个退休的工程师,八十多了,孤身一人,患有老年痴呆症。因此很多时候他对很多事儿都反应不过来,在他的认知里,儿子就是命,儿子说的,都是对的。


可是他的大儿子却利用了他的这份信任,趁着老人病发时诱导老人写下了一份关于遗产分配的遗嘱,并且拉着老人去公证处即刻公证。



03


纸包不住火火,这事儿很快就被二儿子知道了,二儿子知道后火冒三丈,马上跑去老人家里对老人进行指责。


然后不顾他身体的再次强行拉着他去公证处撤销声明,撤销声明需要提供好多东西,第一次去材料没准备齐,第二次去,老人神情恍惚说不清楚话,这么一次次折腾下,老人本来就不硬朗的身体变的更加虚弱,走路也越发艰难。


看到两个儿子剑拔弩张的状态,听到他们彼此高声的谩骂,就是再傻再痴呆的老人也会隐隐约约地明白些什么事,急火攻心,诱发心梗,直接进入高危病房。


别人的病房外都是一片寂静和担忧的叹息声,而老人的病房门口总是过高分贝的辱骂。



老二骂老大竟然趁人之危,禽兽不如,不配做父亲的儿子;

老大骂老二趁着父亲生病的这几年偷偷转移老人家产,连狗都不算。

他们的话题兜兜转转的绕不过钱,之前的钱去哪儿了?剩下的钱怎么分?医院的费用谁来付?老人的医保卡里的钱被谁都给偷刷没了?



什么血浓于水,兄弟齐心,在这一刻都成了屁话和嘲讽,这些词汇像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抽着在场劝架人的心。



04


我姐和我重述这些事儿的时候,中途有过好几次很深的叹息,她说她很怕,很怕她老年无依,落得老人这样荒凉的结局。

 

我问她,最后怎么样了,老人怎么样了,钱怎么样了?


她说不知道了,当事情发展到,在主治医师办公室里,两个儿子又在对骂,对骂的起源是大儿子竟然私下去找大夫商量要不要直接拔管子!


这时候,在一旁的她真的不想再参与这案子一丝一毫了。


她神情疲惫地说,自己不是一个好律师,不能完整跟进了,自己的心每一刻都在受着煎熬,每一句辩护,每一条主意都让她的良心感到不安,她说她够了,这份律师费,就算给的再多也不想赚了,背着良心赚钱,自己睡觉都睡的不安稳,尤其是万一老人就这么去世了,自己这一辈子心里都愧疚。


我姐是大儿子的辩护律师,她在尽她的责任,可是她熬不过自己的心。


医院是个神奇的地方,这是一个人的起点,也是一个人的终点,我们从这儿来,最终大多数人也要从这儿走。


我们什么都带不走,可是这中间的过程,我们又经历着太多未知的什么。



05


我有一个读者,她在某个医院里当护士。


她和我讲过好多在医院发生的故事,发给我过好多实拍的图片,这些故事听的我心惊胆战,这些图片看的我鼻腔酸涩,她劝我说,看的多了,心就麻了,看的多了,也越发懂得慈悲了。


一位老人肺部感染,呼吸困难,每天需要呼吸机支持,虽然神志清楚,但是说不了话,开不了口。


高昂的治疗费引发了子女在医院走廊的一番谈论,话锋只指放弃治疗,可是谁都不想担责任,都不想做出头鸟,于是子女最后决定“听从老人意见”。


老人呆滞目光楞楞地等了很久,眼里被风吹得裹满了泪花,最后终于撑不下去,眨了下眼。


“想回去了啊,嗯嗯……不治了……咱们回家,回家啊……”


一个孩子,患有白血病,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家里条件实在太差,没有什么再能拿出来变卖的东西,但他妈妈还是固执的当掉了所有能去卖钱的玩意,只为还他再多看这个世界几天。



她说她也懂最终的结果总会人财两空,可是她舍不得,这是她的骨肉,她想再听他喊几声“妈妈”供以后回忆;

她说她也明白这是场渐渐走散的旅程,可是她还是执拗地想再多看孩子几眼。



于是她就白天发传单,晚上刷盘子,空出来吃饭的功夫跑到医院陪孩子,好几次累倒在了病房跟前……



06


我看过一个故事,讲的是一对彝族少年夫妻的爱情。


16岁的妻子生病了,极度虚弱,皮包骨,身体衰竭的程度和非洲难民差不多,带她来看病的,是她19岁的丈夫,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大夫很好奇,询问他们家里的大人怎么不来,此时的妻子虚弱到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丈夫就接过了这个问题,19岁的彝族男孩用并不标准的汉语吞吞吐吐地 说:


家里其他的人都不同意,大家都准备放弃,所以只有他独自背着她来到了这里。她还没死呢,得治。


医生劝男生说,病人的身体条件很难支撑住穿刺带来的后果,这种病症即使治疗也凶多吉少,且费用高昂,结合他们的经济状况,综合性价比而言不建议穿刺,不如回家保守治疗。


男生拒绝了,很坚定地说一定要治,他们有钱,她还没有死。


医生很诧异,偏远山区的少数民族少年夫妻千里迢迢的来到了这里,这钱是哪儿来的?


原来是男孩求了全村的长辈,挨家挨户的磕头,终于全村给他凑够了两万块钱,他带着这些用央求来的钱,带着他重病的妻,在语言不通,交通不便的情况下,相依为命的彼此搀扶到了这里。


宁愿花光所有钱,也要去换一个几率很小的痊愈。



07


每每看到这些,我的心无论多浮躁也总会一下子就静了。


我常在想:


倘若我重病在床,身边所有人都对我毫无指望准备放弃的时候,会不会有谁愿意挨家挨户的磕头央求,求一个机会,求一个并不明朗的结局;

倘若我走过大半生孤独一人时,是否足够好运的有人依然愿意护我周全;

倘若我孤寡无依孑然一身的时候,面对无影灯和手术台又会是何种心理,那时我的脑海里浮现着的会是谁的名字?



我想了很久,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人,然后又一一把他们的名字从脑海里删去。


删删减减的过程里,忽然发觉,其实这个人就是我们终其一生在寻找的灵魂伴侣,这种感觉和财富没关系,和文化没关系,和年龄地域都没有关系,有的就是爱,像是他们,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爱。


而只有经得起无影灯照射下的爱,才会能支撑得住这漫漫人生中所有世间赠予的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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