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经案例】钱伟长从物理考5分到成为“力学之父”(附钱学森之问的实质)

2017年10月02日 卡城之窗




       钱伟长,国学大师钱穆之侄,“伟长”这个名字就是钱穆给取的,他的父亲和七位叔父都是儒家文化的饱学之士。1912年10月生,江苏无锡人,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应用数学系毕业,博士、研究员、教授,中国科学院院士。与钱三强,钱学森一起被周恩来誉为中国科学界的“三钱”。亦被后世誉为中国近代“力学之父”,“应用数学之父”。 


  钱伟长的传奇经历之一:

  1940年1月考取中英庚款会的公费留学生,赴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学习,跟随导师辛吉研究,用50天时间完成论文《弹性板壳的内禀理论》,发表于世界导弹之父冯·卡门的60岁祝寿文集内,爱因斯坦看后,感叹:这位中国青年解决了困扰我多年的问题。此文奠定了钱伟长在美国科学界的地位,他在论文中所提出的方程被学界称为“钱伟长方程”。1942年他获多伦多大学博士学位。


  钱伟长的传奇经历之二:

  1942年,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和美国国家喷射推进研究所做博士后研究,与钱学森、林家翘、郭永怀一起,在世界导弹之父冯·卡门教授指导下从事航空航天领域的博士后研究工作,参加火箭和导弹实验,并发表了世界上第一篇关于奇异摄动的理论,被国际上公认该领域的奠基人。他曾在美国领导600多人的科研队伍,年薪在当时高达八万美金(这可是1940年代的美元,比银元都值钱的),但他并未久留异乡,1946年便悄然回过了,在清华当了教授。一般的教授一周只有六节课,而钱伟长一周开了十七节课,他没有一点怨言,只是期望着培养出更多更优秀的学生。


  钱伟长的传奇经历之三: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同林家翘合作的一项研究成果将英国伦敦从灭顶之灾中拯救出来。二战时,伦敦遭到德国V-2火箭的威胁,英国丘吉尔向美国求援。钱 伟长、林家翘等人根据自己的研究,提出了运行火箭受到干扰缩短旅程的对策,有效地阻遏了德国的飞弹。丘吉尔在他的回忆录中谈及此事时,不胜感慨,由衷地称 赞:"美国青年真厉害 !"他哪里知道,使他避免厄运的实际上是黑头发的中国青年。于是,"钱伟长智救伦敦"的传奇故事不胫而走,成为二十世纪科坛上的一段佳话。


  钱伟长的传奇经历之四:

   钱伟长的父亲和七位叔父都是儒家文化的饱学之士,从小接受了良好的儒家传统教育。小学时期,钱伟长主要学习国文和历史,15岁考取“苏州中学”读高中。 钱伟长文史成绩优异,自幼就将史记汉书烂熟于胸。1931年,报考大学时,被清华、交通、浙江、武汉、中央五所名牌大学同时录取。他按照叔父钱穆提议,进 入了清华大学历史系,根据钱伟长的回忆,当时清华入学的语文科题目是:《梦游清华园记》,钱伟长仅用了45分钟便写成了一篇450字的赋,出题目的老师想 改,但发现一个字也改不了,于是给了他100分。历史科题目是二十四史的名字,作者,卷数,解释人是谁等等。钱伟长因为从小背过二十四史,历史科他也得了 满分。除了优异的文史成绩,钱伟长的数理化,英文四门课,加起来却一共只考了25分。其中物理只考了5分,英文因为从未学过,考了零分。钱伟长入学后的第二天,即发生“九一八事变”,这给他的思想带来了强烈的刺激,在强烈的爱国心驱使下,他最终下定决心,准备转学物理系。当 时,清华大学物理系主任,著名物理学家吴有训,最初并不同意让钱伟长转学物理,因为他的理科基础太差,钱穆当时也对他说:你这基础想学物理象是空中楼阁。 但这并未让钱伟长退缩,经过一个星期的软磨硬泡,吴有训终于被钱伟长的诚意所感动。同意钱伟长到物理系试读,但有个限制:大学一年级的三门主课,普通化 学、普通物理、高等数学,必须考到70分以上。转到物理系以后,钱伟长最初心里也是有些害怕的,担心自己基础比较差,能否适应得了紧张的学业。他学得很拼 命,差点累得神经衰弱。在开始的七周里,他用学习文史的方法来学习物理,拼命的背书。用钱伟长的话来说“我是背书能手,二十四史我都背下来了,还怕这个。”,结果测验成绩一踏糊涂,不及格。后来,吴有训指点钱伟长,“不要背,要懂得为什么”。钱伟长渐渐找到了学习物理的门径,最终顺利完成了大一的学业,得到了吴有训的认可,最后毕业时变成了物理系最好的学生。当时随他一同转学物理系的五个人中,仅有他一个人坚持了下来。到大学毕业的时候,清华的整个物理系只有八个人顺利毕业。可见,民国时期国内一流大学在教育方面有多么严格了。


  钱伟长的这段“弃文转理”的经历和他日后在科学研究上所取得的巨大成就。足以说明这样一个简单而又深刻的道理:语文是一切学习能力的基础,在基础教育阶段,看似枯燥无味的死记硬背才是真正大巧若拙、成就大才的不二法门。一个人,不管他将来是要学文还是学理,也不管他小时候有多么聪明,天赋多么出众,如果没有在小的时候经历过这样大量记诵的训练,想在将来成就一个大的人才,对不起,那是不可能的。数理化是简单的,老实读经才是不简单的。从小老实大量读经的小孩儿如果以后想从事理工科,是很容易就可以转过去的。一个人在15岁之前,根本没必要对数理能力的早期开发予以过多的关注,只读经就可以了。数理能力本身就蕴涵在经典之中,并通过大量记诵得到最为自然最为充分的开发。您愿意相信吗?


  下面提供关于钱伟长的几个视频链接:

  《大家》 钱伟长(上)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jkzNDIxNjA=.html

  《大家》 钱伟长(下)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jkzNDIxNzY=.html

  另一版本: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TU1OTE1NjQ=.html


  此版本中,值得注意的一点是(13分35秒处),主持人问钱伟长,当时弃文从理转到物理系,学习那么拼命,有没有比你更用功的?钱伟长答到:有啊,华罗庚啊。我当时每天早上是五点钟就到科学馆背书的,华罗庚己经背完了。我和华罗庚是很熟的。这里,钱伟长用的是“背”这个字。我们都知道,华罗庚是从事数学研究的,看起来似乎更注重的是理解和分析。但华罗庚之所以能数学上取得那么大的成就,也是“背”功了得。他究竟背过多少书,是我们普通人所很难想象的。数学也依然是要靠背的,背功不行,只靠耍点小聪明,考试考个高分也许还行,便要真正的从事数学研究,怕是走不远的。过分强调和片面夸大“理解和分析”的作用,是不对的,纵使是象数学这样的科目,也依然如此。



另:

   您可能会认为钱伟长只是个特例,不具有统计意义,不足以说明问题,也许他本身就是个数理天才,他的成功可能是单个样本下的小概率事件。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钱伟长的成功,固然与他个人的天赋和勤奋有关,在那个时代,象钱伟长这样经历的人,多的是,并且都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只是很多人不为我们所知罢了。就拿1880-1910出生的这一代人来说,他们从小基本都是传统私塾教育走出来的,小时候也基本没有接受专门的数理能力的早期开发。十几岁以后才开始接触西学,后来留洋,也照样理工科学得很好。这一代人,可以基本上算做是中国近现代开始大量引进西学的第一代学人这个样本空间够大了吧,是不是可以具有些统计意义了呢?可以说,后来象钱伟长,钱学森,钱三强,华罗庚等等一批人,之所以能够一飞冲天,很一大部分要归功于这第一代学人(钱、华等人的老师)所积累下来的深厚基础,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通过这第一代的学人的努力,西方(包括日本)当时的整个科学体系大体上已经引进成功了。这是事实。这第一代学人中固然声名显赫者不如他们的学生辈中多,但不可否认,他们所做出的贡献是居功至伟的,是会被历史所铭记的。当时,中国最一流的几所大学,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全部是世界一流大学,比起英法美德等主要西方国家最顶尖的大学,毫不逊色。当 时国内最好的大学,理工科的专业全部用的是外文原版教材,与世界同步,现在国内哪所大学做到了?培养出来的学生,也是无论是专业基础还是科研创新能力,都 非常强的,远不是现在国内几所最好的大学里成绩还不错的那些学生可以比的。以国立武汉大学为例,当时剑桥大学就承认,只要武大的学生平均毕业成绩在80分 以上,均可视为剑桥的A等毕业生。我所就读的大学,在解放前康奈尔、MIT等几所美国名校都是免试入学,有的人甚至连毕业证书和成绩单都没带仍被哈佛破格 录取了(可能是因为国内战乱),因为我校毕业的历届学生在哈佛表现都相当优异,声誉极好。当时,中国虽然战乱频仍,国家积弱。但在教育领域所取得的辉煌成 绩,绝非现在可以比拟的,差太多了......。当时,中国的数学、物理、生物等主要的基础科学,其研究水平都是接近或达到世界一流水平的。这,是历史的事实。大学里的大牌教授(很多都是从小传统教育长大的,没刻意培养过数学、思维、空间想象能力),是具有与当时世界最顶尖科学家平等对话的实力的。不服不行。现在呢......?无论从理论上讲,还是从历史事实上看,读经教育都是有相当的真理性的,是真正涵盖全面的教育。从小读经读到十几岁,哪里是在残害儿童啊,这是在挖掘儿童最大的发展潜力,打定最广博的基础,给他将来能一飞冲天提供最大的机会。


(以上文章全部摘录自全球读经交流网,作者:正心修道)


附:钱学森之问的实质 (作者:高凡,教育新思维编委会)

   2005年7月,时任国务院总理的温家宝先生看望著名科学家钱学森,钱老感慨说:“回过头来看,这么多年培养的学生,还没有哪一个的学术成就,能跟民国时期培养的大师相比”。钱老发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的人才?”


(资料: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2000年设立,截止2013年,共有24位科学家获奖,主要的学习生涯在民国时期的有18位,这18位中大学毕业时间最晚的未超过1951年。)


   钱学森先生亲身体验过传统教育、现代教育,也留过学,熟悉西方教育。钱学森之问提出后,引起了全社会的思考和讨论,但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回避了问题的真正核心:


   钱学森之问不是疑问,是质问。他不是不明白为什么出不了人才,不然他就不提“民国时期培养的大师”了;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否定掉有效的人才培养方式而代之以低效的方式!


他们这一代满怀爱国热情和民族忧患的人永远想不明白,一个国家怎么可以将人才的培养,将每个个人和整个社会的未来等闲视之?!


所以,传统教育方式的对错,其成效的优劣,值得我们平心静气地研究理论,考察实例,认真反思。比如钱伟长先生,他晚年关心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弘扬和复兴传统文化,这无疑是一个过来人历经波折、通达世变后的明智决断,是智慧和无数经验的结晶,也是一个从中国文化里走来的老人对历史和文化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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