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在大洋彼岸度过的除夕 美国瑞德教育

2016年02月09日 瑞德国际教育




以前总是自以为是地觉得,只有自己才是命运女神的焦点。无论路途是坎坷还是顺畅,都是时间之流所着意设计的。


正因为如此才总觉得那些事情都是理所应当。


但是就算我们再快乐,再辉煌,再痛苦,再堕落,时间毕竟还是逝去了,春节也不会因我们个人的改变而改变;改变的,该是存在于我们心中对春节的眷恋。


冷,会让人觉得距离是那么远,时间是那么久。


就像我久久伫立在厨房窗户前,看着夜空中精彩的烟火,巨大的爆炸,展开十余米长的光瀑,连续不断地冲上我的眼帘;


混淆着自来水管的冲刷声,电视机的招摇和喧闹,爸妈回电话的言笑。


就像在北三环那个人流密集,锣鼓喧天的市集上了。


那里的羊肉串,一尺长,全是大串大串的肥肉,肥的流油,咬下去谁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锅里煮的牛丸鱼丸滴着汤地盛出来,几个篮球人们带着慌张投出去,人们五颜六色的服装在灰白一色的京城冬日下显得庸庸肿肿。


我带着戏谑想着要是从天上看下去这是一片圈起来毛发着黑色的绵羊。


就像在全家的饭桌前坐着,桌上摆满我最喜爱的饭菜,可我却不需要这样一个仪式。


不想坐着,我只想在这舒舒服服的日子里舒舒服服地躺着,做些一年都做不得的事;


想到还被爷爷误以为不愿喝酒把我珍藏了一整顿饭时间的干红倒到自己杯子里,就气得直蹦下地,跑去了阳台。


一切的一切都已是曾经的曾经。我们断然是回不去了。


万万回不去了。


我坐在宿舍宽敞明亮空无一人的Common Room里侧面放着的那排带着小桌板的沙发上,盯着面前那副用一些6B8B涂鸦的第二天要交的素描作业时,忽然有一瞬间脑子里就在这么想着。




回过头去,那可是美利坚明尼苏达的漆黑的夜空,我望着街边一盏一盏由近及远的白色路灯,忽的就想起又一年的春节。


酒席间,几个爸爸喝的醉醉醺醺,我的父亲就掏出五十元钱打发我去买鞭炮陪伙伴们玩。


跑到那个公交车站边上冻的哆哆嗦嗦的小贩的手推车前,我和我的小伙伴在冰天雪地用那五十元钱打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属于我们的节日。


我的课在第二天下午,这意味着理论上我还能有十个小时来完成这幅画。我已陷入了朦胧。


我们都是这样的人吧,童年的甜蜜童年的温馨最难相忆。许多次的春节有着我许多次快乐不快乐的,成就不成就的经历。


这个千家万户的节日他自己过的快乐吗?




直到有一天我们从梦里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和那个过去的春节隔了一汪跨不过去的海水,连那些讨厌的仪式讨厌的游戏讨厌的噪声都失去了,我们就不那么倔强了。


这个时候我不再认为自己才是命运女神眷顾的中央了,那个中央在他们那里呢,在桌子上的手机里。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我可能还要到食堂赶两口饭。等会要睡一觉去下一节课。


我不能自已地想起来第一次在国外与爸妈通视频之后哭出来的景象了。


那时的我们是小,是不懂,是幼稚,这个世界是小,是不懂,是幼稚。可后来我们懂了,这个世界大了,亲人一个个地老了去了,回忆一次次变得模糊不堪了,故乡和北京,那串竹竿挑着的红鞭炮慢慢地炸开,慢慢地散着火光,慢慢地燃尽了。


我最终也没能看到那年的春晚,我听说,还是如往年一样,有笑声有骂声。我可能也终究没有和他们一起拍照庆祝。


可能来年吧,但到那时,纵使雪落如旧,纵使忙络如旧,人也不似情也不似了。但愿来年学业还好,青春年少。





在朦胧中仿佛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低声爆竹的轰隆连绵,夹杂着细碎的雪花,飘到我的眼前。


望着将欲破晓的天空,不知不觉手中的画笔已经只剩下了一半长短。


也是时候了,我想着,收拾起画笔收拾起倦容,打开电脑给爸妈发去了视频邀请。


我要听听那边的炮竹声,听听爸妈说他们回老家了没有,听听他们说饺子都包好了吗,准备了多少个菜。


暑假,暑假我一定回家!


本文转载自WE Community,  作者庄子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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