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人物 | 种花、写诗、摄影、旅行……你见过这么文艺的女医生吗?

2017年06月10日 今日阿德莱德


时代人物,往期回顾




是一树花开


生命



访Magill Road Medical Center

马秋华医生

图文 | Vivi    

编辑 | Stacy

时代人物,读给你听


马秋华(Marie)

澳大利亚注册全科医生(GP),Magill Road Medical Center 合伙人。1988年毕业于中国福建医科大学,曾就职于福建省立医院,担任内科医师多年,有着丰富的医疗知识和临床经验。


2004年移民南澳,2005年获得澳洲行医资格,并进入澳大利亚儿科学院小儿内科进修,在南澳妇女儿童医院工作多年,并获取澳洲皇家儿科医生资质(RACP fellowship),之后又取得澳洲全科医生执照(RACGP Fellowship),2016与合伙人一起创办了Magill Road Medical Center。   


世典有云,“士先器识而后文艺,医先道德而后技术”。中国医学界泰斗、外科之父裘法祖院士也曾说过,“德不近佛者不可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为医”。


这所谓的“佛、仙”一般的道德,是对医路行者们品格修炼的极高要求和颂扬。在澳大利亚社会,医生更是备受尊重的职业。


一个周日的下午,与马医生约在了东区的公园见面,深秋的阳光温暖和煦,秋风追赶着如雪的棉朵在蔚蓝色的天空下飘来飘去。我们在大片的绿色草坪上席地而坐,聊起了她作为一个医者的澳洲故事。

马医生出生于福建福州,家中有五个兄弟姐妹,她是最小的一个。在哥哥、姐姐们相继离开家去外地求学后,母亲希望把最小的她留在身边。在填写大学志愿时,母亲偷偷把她申请的外省学校改成了福建医科大学。毕业后,她被分配到了福建省立医院的内科,如母亲所愿留在了她身边,一做就是五年。


在医院工作的那段时间里,她经常接触到国外来的访问学者,喜欢学英语的她就跑去跟这些人交流、练习英文,也因此开阔了眼界,想要去了解外面的世界。27岁那年,她通过技术移民拿到了新西兰的永居,和老公双双放弃了国内已经颇有起色的事业,带着年幼的儿子搬至奥克兰。就这样,她倒成了离母亲最远的一个。


2000年左右,马医生一家三口迁到了阿德莱德,在这里生下了她的第二个儿子;一年多过后,又因为先生工作的调动,全家搬去了美国的洛杉矶,2004年又搬回了阿德莱德。马医生说,“这一路上四处为家的生活,倒也没感觉到艰辛,反而很享受这种到处看世界的人生。”


2004年,在小儿子两岁左右的时候,她决定重回职场,拾起自己曾经的医学事业。她把医学院六年课程需要的书都买回家,关起门来在家读书,用六个月的时间冲刺备考澳大利亚的医生注册考试。这苦读的艰辛,她说,只有自己知道,有公婆和家人帮忙照顾家庭事务,她才能不但如愿以偿的通过了考试,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2005年,她开始做住院医生,2006年进入阿德莱德妇女儿童医院,开始小儿科专科医生培训,在之后近六年时间里通过考试,顺利入职,成为了一名儿科专科医生。公立医院的工作非常辛苦,有时候一周要上六天、甚至七天的班,还要准备许多讲座、论文、学习和考试,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了,这个时候也是先生更多的承担起了照顾家庭的工作。


有多年做内科医生的工作经验,又有儿科的专业知识,马医生想着要把这些经验结合起来,能更好的为患者服务。


于是,她离开了妇女儿童医院,再次进入澳大利亚全科医生的培训,并如愿获得了全科医生的行医执照,开始在位于东区的两家诊所坐诊。2016年,她和两位志同道合的医生共同创办了东区的Magill Road Medical Center,积极合作创建多学科协作的医疗团队,致力于用最好的专业知识服务于当地社区。

在澳大利亚社会,医生是备受尊重的职业。除了治病救人,医生也更注重对病人的人文关怀。马医生也说,“一个好的医生是治疗疾病,一个伟大的医生却不单单是给病人看病,精神健康和身体健康是相辅相成的。有时候医病是简单的,而医人、医心是很难的,这也要求医生除了专业技能,还要用心,注重沟通交往的艺术。”


马医生平日里会读一些心灵修行方面的书,也爱钻研一些心理、宗教方面的知识。她说,做人厚道,尽心做事,好人终有好报,这源于母亲对她潜移默化的影响。母亲是很虔诚的佛教徒,心地很善良。


母亲常常告诉她,要学会帮助别人,你为别人做的事情,其实也提高了自己。多年后,做了医生的她感到自己被需要、被信任,更激励着她用丰富的专业知识去帮助更广泛的群体, 在与病人的长期接触中,见惯了生老病死,让她对人生有了更豁达的理解。

“我曾经陪伴过一个病人走过了她人生最后的时光,即使是在她承受着巨大痛苦的弥留之际,我也从来没有看到或听到过她抱怨和宣泄自己的情绪。在绝望和无助的情况下,她没有让自己的痛苦去影响到身边的人,她说不想把身边的人也拖入痛苦的深渊。她在生死面前的那种体面、尊严和强大的内心深深地影响了我。”

一个优秀医生的影响力绝不仅限于诊所。她在报纸开设专栏,给读者普及一般的医学常识和健康的生活习惯,她还收集平日里患者的情况和反馈,有针对性的将一些医学知识浅显易懂的解释出来。同时,她也走进当地的大学、中学以及社区,开展医学科普讲座、宣传卫生知识,促进民众的身心健康。


作为福建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她加入了该校的美国校友会,这是一个非赢利性的组织,以促进母校及福建各医疗机构在医疗、临床和科研各方面的的广泛合作。马医生积极参与了由该校友会举行的一系列学术活动,作为主讲医生主持过多个在线专题讲座,并有多篇文章发表到中国的专业医学类报刊上。马医生说,“这是我做过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马医生像每一个为人妻、为人母的女性一样,亲自养育了两个足以值得她骄傲的儿子,还经营着一份自己的事业。她每周六天坐诊,还要照顾家庭和两个孩子的生活起居,再挤出额外的时间写专栏、参与其他的社会活动,这其中除了忙碌,她感受最大的是生命的充实和活力。


孩子是一个家庭的核心。工作再忙、再累,她也从来不会牺牲陪伴孩子的时间,从来没有缺席过孩子在学校的活动,每周五的晚上和孩子们的假期都是她留给家人的时间。


两个孩子都是在公立小学就读,拿着奖学金进入私立学校。大儿子更是全满分奖学金,进入医科大学学习,二十三岁的他,不但学习优秀,在音乐方面的造诣颇高,还拥有自己的公司,帮助那些想要考取医学院的学生进行入学考试辅导,规模遍及全澳。

“我既不是虎妈,也不是兔妈,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更多的时候是鼓励和肯定,陪伴孩子一起成长。我从来都不用强势去逼迫他们,都是通过参与与陪伴,建立信任和影响。我给他们的教育是,先做好人,再做一个成功的人。”

褪去职业标签的马医生,倒是有那么点儿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风道骨。年近五十的她,依然体态轻盈、身材匀称。她不喜繁复和张扬的着装,在素色简约的低调里,保持着女人的清丽优雅;而她又钟情于花朵的极致艳丽与娇媚,自家院子里种满了各类花卉,姹紫嫣红如玫瑰牡丹,清雅高洁有雏菊兰花,四季里都见得到不同的鲜花盛开。

用时下最流行的标准来看,马医生是典型的文艺女青年,她平日里的爱好广泛,安静下来时,一个人看书、写诗、喝咖啡,热爱大自然的她也少不了种花、登山、旅行这样的兴趣,这其中种花、养花、给花儿们拍照,更是她的心头之好。有时候在厨房做饭,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看见院里的花开了,随手就拎了相机出去拍。她说,这是一天的劳累工作后最能解乏的事情了。

她热爱生活的方式也是极为文艺,冬季里台北看雨,夏日里海滨冲浪。她会在众人环视的目光里,兴高采烈的举起相机为我拍照;也会在我给她拍照时,露出欢快雀跃的神情,摆出翩翩起舞般的动作。工作再忙她都会抽出时间在家做点运动,踩单车、做瑜伽,周末会独自一人或跟家人去登山。


她说,“艺术与音乐是我生活的必要元素。每个人生活当中都少不了艺术的存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艺术。种花种草,写诗拍照、登山旅行的过程,都是一场发现美、欣赏美的艺术旅程。”

也许是我先入为主的好感,又或许是在大自然这样与众不同的环境里对话,让我更加的感性。爱是最美好的人间四月天,看的出,作为家中唯一的女性,她被丈夫和两个儿子宠爱和保护的很好。恍忽里,觉得她还是一个未经风雨的少女。她用来看世界的,依然是纯真的眼睛,满满的,都是世间万物美好。让我这个一直以来以文艺自诩的人,倒生出了几分羡慕。

余秋雨曾在他的散文中写到,


“生命,是一树花开,

或安静或热烈,或寂寞或璀璨。

日子,

就在岁月的年轮中渐次厚重,

那些天真的、跃动的、抑或沉思的灵魂,

就在繁华与喧嚣中,

被刻上深深浅浅、或浓或淡的印痕。”


人生的道路就如这世间繁花,总有花开花落,剪下一段美好珍存,待繁花落尽,看见的,是生命的又一树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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