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能源市场大洗牌,欧俄抱团取暖,中美展开合作,澳洲成弃子

2021年11月06日 澳微帮


过去几个月,全国部分地区限电停产,主要目的是为了完成今年“能耗双控”的目标。而“能耗双控”的目的,又是为了节约能源,从源头上减少污染物和温室气体排放,倒逼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提高绿色发展水平。此外,“能耗双控”也能更好地保障国家能源安全,减少对化石能源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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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电厂

众所周知,化石能源主要指的是煤炭、石油和天然气。绝大多数国家所需的能源,大头还是化石能源,但出于环保的需要,各国目前正在积极转型,用清洁能源替代化石能源。哪些是清洁能源呢?主要是水能、风能、太阳能、潮汐能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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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力发电

当然,清洁能源能全面替代化石能源,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哪怕是环保最积极的欧盟,怕也得再花几十年时间。我国的目标是2030年达到碳达峰,2060年实现碳中和,这是一个发展中大国对全人类做出的郑重承诺。不过即使是到2060年,也只是实现碳中和,并不是说化石能源那个时候就弃之不用了。

一个国家,特别是人口大国,要发展清洁能源,必须得多途径共同推进,单搞一种容易出事情。比如用煤炭发电是确定的,要多少电就烧多少煤;但是太阳能和风能却是不确定的,受天气影响的因素太多。

英国就吃过大亏,前几年关了很多火力发电厂,建了很多风力发电机。今年位于英国利物浦外海的全球最大风力发电厂,就因为无风而瘫痪了,逼得英国这个气候峰会的东道主出尔反尔,硬是让已经关闭多年的煤炭发电厂重新开张。

我国未来的能源格局必然是太阳能、风能、水能、核能协同发展,再加上世界独一无二的特高压输电技术,安全性和效率必然是世界顶级的。

既然清洁能源一下子不能替代化石能源,那么就肯定有个过渡期,期限大概是20—30年。这期间就需要对环境污染不那么严重的天然气做出贡献了。

实话说,天然气既不如煤炭经济实惠,也不如石油运输方便,存储更是麻烦,需要在地下建设储气库群。但是世界主要国家都提出了碳达峰、碳中和目标,降低碳排放势在必行,用天然气代替煤炭就是最为可行的办法。天然气憋屈了这么多年后,终于荣登C位。

《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26届缔约方大会暨cop26现在正在英国格拉斯哥举行。如果cop26举办成功,那么其重要性将超过之前的京都议定书和巴黎气候协议,成为人类有史以来最重要的气候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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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格拉斯哥

为了这次大会,全世界各路环保组织和气候专家已经吹了一年多的风,大意是全球变暖已经接近临界点,一旦突破,无论如何补救也是为时已晚,全球变暖将不可逆转。

不节能减排,人类就没有未来。可新能源的远水又解不了化石能源的近渴,而不用化石能源,人类可能连这个冬天熬不过去。思前想后,唯一的折中方案,就是在过渡期间,让天然气站上C位。

2021年,欧洲天然气涨价最高达到1000%,亚洲天然气涨价也达到了600%。而全世界最大的两个天然气生产国分别是美国和俄罗斯。第一大管道天然气进口方是欧盟,最大液化天然气进口国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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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气储存罐

我们知道过去几年中美关系非常紧张,多领域对抗激烈,尚无明显缓和的迹象。在贸易上尤其明显,我们想进口的东西,美国坚决不卖,搞技术封锁。美国肯卖的都是些大豆、玉米、石油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要么体量太小,要么有些国家出价更低。所以中美关系压舱石的经贸,在过去几年发挥的作用并不大。不过天然气给中美合作开辟了新的思路。

为什么天然气会成为打破中美僵局的关键?中美又为什么肯展开能源合作?这得从中美双方的处境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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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天然气开采

美国是天然气生产大国,产量位居世界前二,但是美国国内只有3亿多人,天然气用不完,存在大量出口的压力。

而美国能大量出口的对象,只有两个——欧盟和中国。日本体量太小,印度和一些发展中国家,还是以煤炭为主,天然气用不起。

美国最想要的出口地是欧盟,原因有三。其一,当然是赚大钱,欧盟体量大,环保又最激进,每年进口天然气就要花掉数百亿美元,简直是一块滋滋冒油的大肥肉。其二,是更好地控制欧盟,能源进口如果仰赖美国,那欧盟就彻底沦为美国的马前卒了。其三,就是打压俄罗斯,减少俄罗斯的外汇收入,减少欧盟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

对于欧盟来说,能大量进口天然气的地方只有两个,美国和俄罗斯。欧盟不甘心被美国控制,其他方面例如安全已经很依赖美国了,如果能源上还不能脱离美国,那就真的丧失自主性了。欧盟内心更倾向于向俄罗斯进口天然气,人争一口气,欧盟还是有一颗“大国的心”,其核心代表就是德国,德国也是最积极跟俄罗斯进行能源合作的国家。

另外还有一个因素,从俄罗斯进口要比美国便宜得多。俄罗斯出口到欧洲的天然气,通过管道运输,快捷又实惠。而美国只能出口液化天然气,必须用邮轮运输,价格自然就高。欧盟现在经济不景气,没理由便宜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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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气管道

美国当然不可能让此种情形愈演愈烈,遂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北溪二号的建设,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简单说说北溪二号为何对俄罗斯和欧盟这么重要。

在2011年北溪一号管道开通之前,俄对欧供气总量的80%经过乌克兰。从总量上看,最高峰时期,经乌克兰中转的天然气可达1600亿立方米。什么概念?这里提供两个参照:2019年开通的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每年递增50亿立方米,满负荷以后是每年380亿立方米。

仗着天然气管道过境,乌克兰在2006年和2009年两次以“断气”为由,要胁俄罗斯和欧盟。

为了摆脱乌克兰的掣肘,俄罗斯启动了北溪、南溪、蓝溪、绿溪、土耳其溪等一大堆天然气管道项目。这么多管道,为什么唯独北溪二号闹出了大动静?

因为其他几条“溪”都要经过好几个国家,既让途经国利益均沾,也方便美国上下其手。唯有北溪一号从海底直通德国,被德国吃了独食。而现在,一旦让比北溪一号运力更强的北溪二号建成,德国不仅保障了自己的能源安全,还能成为欧洲最大的天然气分销商。且德国实力强劲,美国摆布起来可不容易。

最后北溪二号成功了,美国的天然气有价无市,现在还能卖给谁?只有中国了。中国会买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中国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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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天然气工厂

中国已经取代日本成为世界第一大液化天然气进口国。进口来源国前三名依次是澳大利亚、卡塔尔和马来西亚。

澳大利亚排名第一已经让我们很不爽了,而更让人气绝的是,我国从澳洲进口的天然气甚至远远超过卡塔尔和马来西亚的总和。我国对澳洲的天然气依赖,不比铁矿石来得少。

所以中国摆脱对澳大利亚液化天然气依赖的迫切感,丝毫不比俄罗斯摆脱乌克兰管道中转的程度低。那么能取代澳大利亚出口份额的都有谁呢?

首选当然是俄罗斯的管道天然气。但是耗时二十年的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到达峰值时也只有每年380亿立方米的输送能力。而尚未开通的中俄西线天然气管道,就算开通,也只有每年300亿立方米的输送能力。远东不比欧洲,建设成本太高,注定从俄罗斯购买管道天然气只能作为补充,而成为不了主力。

能够在液化天然气出口上盖过澳大利亚的,恐怕也就只有美国了。

自从澳大利亚成为美国的马前卒,就在怼中国这件事上陷入疯狂。不过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先是被美国抢占了对华出口农产品的份额,后来铁矿石价格暴跌,如果液化天然气份额再被抢,看袋鼠还能傲娇不?

美国页岩油开采时,顺便带出来了液化天然气,简直像是上天免费施予美国的恩赐。这些天然气产出爆棚,不卖给中国也是浪费。而有天然气运输、使用和保存的技术门槛在,这个世界上能消费得起天然气的国家并没有很多。

美国天然气本就产能严重过剩,现在又被俄罗斯排挤出欧洲市场。在可预见的未来,液化天然气可能都是为数不多的美国愿意卖,中国也愿意买的产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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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气运输船

事实也正是如此,中国石化11月4日与美国维吉液化天然气公司共同签署了为期20年、400万吨/年的液化天然气(LNG)长期购销协议。这是迄今为止,中美双方签订的规模最大的LNG长约协议。
这一笔订单,意味着美国每年将向中国供气高达400万吨,差不多是澳大利亚对华出口的七分之一了。哪怕按照现在的价值计算,差不多550美元一吨的LNG,400万吨的交易额每年也高达22亿美元。而如果澳大利亚不与中国交恶,这22亿美元当中,至少一半属于澳大利亚吧。

中美展开能源合作,澳洲自然成为最大输家。

美国最依赖中国市场的主要是农产品、跨国资本和金融资本,一旦能源资本的砝码也放上天平,中美关系就会像中日关系那样,保有压舱石。这样双方关系好是好不到哪儿去了,但是变差的底线也将大大提高。

最后再说碳中和。世界各大国都在积极推进碳中和的进度,其中最积极的就是欧盟、中国和美国,因为事关大国兴衰。

回顾历史,第一次工业革命爆发在英国,英国从此成为世界头号强国。后来由于美国和德国换赛道搞内燃机和发展电力,英国很快落后,在二战后彻底让出霸主地位。此后美国押注核能和计算机,并且在上世纪90年代开始大兴互联网,彻底领先世界一个身位。

可以说每次弯道超车,都既有对原来体系的继承,又有对原有系统的突破。

“碳中和”也是如此,如果20年前被严格执行,比如超过规定碳排放就加税,那无形中就是要绞死我国。因为在那个时候,“碳排放权”就是发展权,我国的那些重工业,还有代加工,无一不是高碳排放产业。

所以说,要是20年前筑“碳堡垒”,例如某个产品耗碳超标就追加关税,那么本来利润就薄的制造业,雪上加霜再被加税,就很难快速积累原始资本了。我国工业水平很可能就被锁死在一个低档位上,难以翻身。

好在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我们的清洁能源技术取得了飞速进步,无论是太阳能发电,还是风力或者是水力发电,中国都已经是世界顶级。这也是我国制定2030年碳达峰和2060年碳中和的底气所在。

不过现在形势依然严峻,所以今年能耗双控才会这么严格,国家已提前开始布局。未来十几年,天然气将是世界能源的明星,中美展开能源合作互惠互利,是大势所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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