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下恶的种子,必然开出恶的花:我们应当如何看待新西兰恐怖袭击

2019年03月16日 新西兰天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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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5日这起针对穆斯林社区的枪击血案震惊世界,以往我们刻意避谈的话题,是时候好好聊一聊了。

 

新西兰华社在政治光谱上整体右倾,对难民、穆斯林群体“敬而远之”,这是很多人心照不宣、但很少会拿到台面上来讲的事情。然而谁也没想到突然蹦出来的这个自称叫Brenton Tarrant(塔伦特,下图)的极右分子让人们惊掉了下巴:原来恐怖主义这个事儿,跟信什么真的没什么太大关系。



在说塔伦特之前,有必要再提到一个人:Anders Behring Breivik(布雷维克,下图)。这个挪威极右分子在2011年7月制造了另一起震惊世界的枪杀惨案,68个无辜的生命倒在他的枪口下,其中包括多名儿童。

 


布雷维克自称是一名保守的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者,他批评多元文化主义、女性平权,同时称伊斯兰移民会毁掉欧洲。在制造枪击惨案后,他还曾要求身着“制服”出庭接受公开审判。

 

就是这样一个实质上的新纳粹主义者,把宁静的挪威染得一篇鲜红。

 

塔伦特同理。在网络上公布的他的“宣言”中,塔伦特也曾多次提到他的反移民、反穆斯林观点,并称自己的行为是在为此前澳洲恐袭中遇难的人报仇。而他所谓的报仇,就是这起导致49人遇难、48人受伤的极端暴恐事件,也让整个新西兰经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昨夜今晨,笔者的微信收到了太多消息,许多人关心新西兰,但也随之感叹:连新西兰都不再安全了。

 

笔者相信许多人都可能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笔者从心底里不认同。塔伦特在策划恐怖袭击的自白书中表示,他希望告诉公众“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所以如果人们真的这样想,等于让恐怖分子如愿以偿。

 


新西兰的安防能力的确薄弱,但这并不意味着新西兰不再是一个安全的国家。我相信警方、情报系统会在这次事件中正视自己的不足,完善对待此类情形的处置能力。

 

对于许多人来说,遏制恐怖袭击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控枪。总理在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中也强调,新西兰的枪支管理法将会进行修改。但修改枪支管理法只能增加心理上的安全感,但对于遏制恐怖主义来说并没有起到根本作用。

 

这是最直截了当的途径,但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途径。枪支问题并不是恐怖主义抬头的根源,根源仍然在极端思想抬头这一问题上。而具体到这次事件上,笔者认为政府需要进行反思的是:我们的签证政策对澳大利亚是不是有些太宽松了?

 

历史上澳新两国之间签证互免互通,给民众带来了诸多便利,这是好事。但随着澳洲收紧对新西兰的签证,新西兰对澳洲的单方面示好就演变成了一种实质上的不平等待遇。这次恐怖袭击经过了周密计划和准备,塔伦特甚至自称为此接受了专门的训练——设想一下,如果是一名阿拉伯裔的人,他会如此毫无阻力的实施计划吗?

 


不论我们承认与否,至少在情报部门的印象中,澳洲就是“自己人”。情报人员也许可以毫无理由地怀疑一个阿拉伯裔的人,但不太会毫无缘由地怀疑一个澳洲人。

 

可悲的是,越来越多的极端恐怖行为是这种由个人发起的,很难预判。恐怖主义不分信仰,只有极端和不极端的区别。任何信仰体系——哪怕是无神论——如果开始滋生极端思想,最终就很容易演变成恐怖主义。而恐怖主义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让仇恨肆意生长。此前的恐怖袭击让塔伦特在思想上变成了极端分子,谁知道这次恐怖袭击,会不会让另一个人也变成极端分子?

 

种下恶的种子,必然开出恶的花。

 


对于塔伦特,我们应该抱有怎样的心态看待?也许政治学者Hedda Felin就布雷维克恐怖袭击事件曾对《纽约时报》说的一段话是个很好的借鉴:


“给他一个公开场合更像是一种奖赏。他想要的就是公开审判,让记者来报道他的想法,真正的惩罚是什么都不写。”

 

正视他造成的伤害,蔑视他邪恶的灵魂,无视他鼓吹的思想,让他所谓的“成就感”一文不值,让他在未来在世的每一天都不断质疑自己的所作所为,让每个人都看到新西兰仍然是一个开放的、多元的、互相包容的国家,是我们反抗恐怖主义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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