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汤远熙弑母案告终!——六大历史案反思移民家庭教育

2015年11月16日 加拿大华人资讯


经11日的退庭商议后,轰动加国社会和华人圈的中国籍青年汤远熙杀害母亲郭炼结案于12日出现结果,陪审团裁定汤远熙的二级谋杀罪成立,依规定即时判处终身监禁,10年不得假释。

由于汤远熙杀害母亲郭炼结的证据明确,因此在一个多月的审讯期间,法庭并非讨论汤远熙是否犯下杀人罪,而是要判断汤是否预谋性的杀母。控方认为汤远熙在杀人和后续处理虽然犯了许多“错误”,但并不影响他是预谋杀人的事实,认为应处一级谋杀罪。汤的律师则强调当事人是一时气愤杀人,应判处二级谋杀罪。

汤远熙案的主要症结点在于,他向卧底警员的“预谋杀人自白”是否成立。死者郭炼结与丈夫汤继辉在2012年抵达温哥华与儿子汤远熙团圆,两夫妻原本准备在6月7日搭机返回广州,但郭炼结失踪,汤远熙怂恿汤继辉先自行搭机返回中国,他继续寻找母亲。汤继辉返回广州后确认妻子并未自行回家,隔天搭机返回温哥华。


皇家骑警接获汤远熙所提供的虚假证供,在列治文一处草地翻找。


汤远熙(右)杀害母亲郭炼结,但又假装着急,与父亲汤继辉一同召开记者会寻人。

六个星期后有民众发现一行李箱,打开后为人类尸体。警方调查后确认尸体为郭炼结。之后警方即派出卧底警员假扮发现尸体的黑道与汤联系,答应帮他处理尸体,但为了做得干净俐落,要汤讲出杀母详情。

汤远熙向卧底称有计划杀母,动机则是父母控制太甚,连初恋女友也被迫分开,留学生活不顺,因此早想让父母消失,拿到遗产后和女友过新生活。而他利用母亲要回去的那一天下手,先拿锤子重击母亲,发现没打死就拿枕头捂住,又拿锤子打了数次后,终于将母亲杀死

但汤远熙在法庭上推翻上述说法,称自己并没有计划杀母,是因为事发前几天在赌场输了数百元,加上女友堕胎,心情欠佳。事发当天郭炼结发现了一张租车单,揭穿了汤把父母给的买车钱用在其他用途,他情急下拿锤子敲打母亲,到那一刻才起了杀机,因此拒绝就一级谋杀检控认罪。

汤远熙称之所以向卧底承认有预谋,一来是对方的黑道模样让他害怕,因此对卧底提出的要求尽量配合。此外他为了让卧底觉得尸体不难清理,因此唬弄对方自己是很有计划的行凶,还和卧底称兄道弟,这样对方才肯帮自己清理尸体。

根据法官提供给陪审团的指引,满足一级谋杀需有多项条件,除了杀人外,还有动机和预谋。汤远熙确实杀母,亦有动机,但是否有预谋则较难判断。而陪审团在判断时也明显陷入长考,期间曾要求法官提供更多指引,以及要求听取汤远熙之父汤继辉作证时的录音,都显示陪审团难以达成一致共识。稍早有熟悉法律的人士预测,此案判断不易,陪审团使用一个月时间商议也不奇怪。

经11日的讨论后,陪审团于12日下午约4时30分做出裁决,裁定汤远熙二级谋杀罪成立,代表陪审团认为汤远熙虽有杀母之实,但难以认定汤是否预谋杀人。汤远熙依法直接判处终身监禁。汤远熙听判时面无表情,当庭还押,法官则将择期进行判刑聆讯。汤的辩护律师称当事人听取判决后感到松了一口气,也称知道自己犯下严重罪行,应该受罚。

与一级谋杀的25年不得假释相比,二级谋杀罪为10年不得假释,法官将在判刑聆讯后决定汤远熙何时可以假释,届时他所服刑期将扣除羁押期。因为汤远熙为中国籍,因此他在假释后将被遣返中国。

| 汤远熙弑母事件簿

2012年5月19日:广州商人汤继辉与妻子郭炼结抵达温哥华,探望留学的儿子汤远熙。

2012年6月7日:汤氏夫妇预计返回广州,但郭炼结神秘失踪。汤远熙怂恿父亲先回广州,他当天早上已杀害母亲并藏尸行李箱。

2012年6月8日:汤远熙待父亲上飞机后,将郭炼结的尸体从列治文二号路的桥上弃尸菲沙河,凶器之一的槌子也丢进河内,返家将床单等证物处理干净。同日他向警方报案称母亲失踪。

2012年6月至7月:汤氏父子在大温各处寻找郭炼结,期间透过媒体、侨团、街道发传单和寻求中国总领馆协助等管道寻人。

2012年7月19日:民众在距大温北端的鲍尔河市(Powell River)附近一小岛水域发现藏尸行李箱,警方检验后确认为郭炼结。

2012年7月至8月:警方锁定汤远熙涉案,并派出佯装为黑道的卧底接触。

2012年9月7日:皇家骑警宣布侦破郭炼结命案,逮捕汤远熙并控告一级谋杀罪,因为有意图杀父嫌疑。

2012年至2015年9月:汤远熙遭到羁押,期间因为多次更换律师等原因,令审讯延宕,终于在2015年9月21日正式开审。

2015年11月12日:陪审团裁定汤远熙二级谋杀罪成立。

| 六大加国华裔二代弑母惨案回顾

在近5年间,已经陆续发生6起伦常惨案,儿子弑母、女儿弑双亲让人心惊不已。当回头重新整理这些案件时,其中的相似性又让人深思。在这6起案件中,因精神性疾病犯案的有3起,因父母控制欲过强、干预其情感生活犯案的有2起,最新一起由于还未公开审理犯案原因不明。

华裔移民的家庭教育问题,以及移二代的精神和心理问题,是造成这6起弑母惨案中的最为重要的原因。如果这两大问题无法引起更多的重视,在此后得到更好的解决,相信此类伦常惨案将很难就此被绝迹。

| 辛明珊案真相大白:最爱儿子成疑凶

多伦多台湾商会前会长辛明珊命案11日有惊人进展。当地皮尔郡警队11日上午逮捕第三名涉及多伦多台湾商会前会长辛明珊命案的涉案人、她的独子、25岁的卢彦轩(Eric Lu)被警方控一级谋杀罪,他与第二名涉案人欧多诺(Justine Ordonio)为高中同学。

卢彦轩定于12日于宾顿市法庭过堂;而皮尔郡警队也将于12日上午召开记者会说明案情;辛明珊的前夫卢孝东,则正自台湾赶回多伦多。


台商辛明珊命案,警方逮捕辛明珊儿子卢彦轩,他遭控一级谋杀罪。图为卢彦轩在葬礼上捧著母亲遗像。

辛明珊于2015年4月8日失踪,皮尔区警方10日在密市Robert Speck Parkway她自己的黑色宝马内发现其尸体。而辛明珊的遇害过程曲折离奇,她于2014年11月曾在自家附近停车场遭人从后袭击,身中16刀重伤,凶徒行凶后逃走,辛明珊大难不死,在医院留医多月后方痊愈出院,但事件中未有人被捕。

死者辛明珊除为多伦多台湾商会会长外,也是水疗中心集团Relaxology Wellness Centre的创办人兼总经理。该集团在大多区设有多间分店,其中两间在密市。有知情人士称,辛明珊本人实际上并不是非常富有,开设分店的部分资金来自投资者。


卢彦轩将他与母亲辛明珊(右)的合影,用作脸书头像。(取材自脸书)

据辛明珊的友人表示,目前卢彦轩接手经营辛明珊的“心满意足”事业,但多有亏损,有媒体报导曾亏损500万元。据悉,卢彦轩原本于多伦多大学就读商学系,多大毕业之后又进学院学习整脊课程。

友人表示,而自辛明珊于2014年11月13日首度遭刺杀之后,卢彦轩便辍学前往位于密西沙市黄金商场的“心满意足”商店,经营辛明珊的事业,数月前,该名友人还与卢彦轩见面,“Eric看起都很好,还长胖了、开宝马车”。

在卢彦轩的脸书上,看似他与母亲的感情很深,发不少他自己与母亲的合照,且在今年母亲节时,还发出感言缅怀母亲。

| 华裔男子弑母伤幼伦常惨案

2014年4月,温东伦常惨案中的华裔疑凶已被正式落案被控一项二级谋杀及一项企图谋杀,死者是疑凶的母亲,而警方更正案中被刺伤的女童年龄只有19个月大,是死者的孙女。该案疑犯是33岁男子萧加智(Ka Chi Siu,译音),英文名David,涉嫌杀害其母被控一项二级谋杀,以及伤害其甥女被控一项企图谋杀罪名。


鉴证科警员仍到场收证

死者丈夫的同事说,一家人来自香港,听说疑凶读书成绩曾经不错,也有店东听死者说过,疑凶曾唸卑诗大学。有邻居表示,女童的妈妈是死者的女儿,故此疑凶是女童的舅舅。案中死亡女子是萧燕娥(Yin Nor Hsao,译音),63岁。受伤女童是女死者的孙女,她的年龄初时公布是5、6岁,经核对后,女童其实只有19个月大,不足两岁。

萧加智父亲在附近一个超市任职,根据一名超市同事说,一家人从香港移民来温,该同事说,见过萧先生的儿子,不算认识,但听萧先生说过儿子读书曾经很好,“或者叻过头吧,未出来做事就已经short了(即精神出了问题)”。

在受审时,萧加智曾多次出庭表示毋须律师,又指自己有精神病纪录,并坚持要求自辩。法官听取一直负责萧嘉智个案的精神科专家提交的评估报告,以及一名负责本案的主要探员作供。最后裁定被告现时的精神状况不适宜接受审讯。

| 26岁华裔男子杀害双亲案

在2013年复活节星期日(31日)上午10时许,华裔人士聚居的士嘉堡Huntsmill Blvd一栋民居发生伦常惨案,来自中国浙江省温州地区的移民贾吉(音译:Ji Jia)和周诗(音译:Shi Zhou)惨遭杀害,疑凶竟然是2名死者26岁的儿子贾力天(音译:Li Tian Jia),警方于周日接到报警电话后赶到现场,发现了2具尸体,疑凶在现场被逮捕,随即被控以一级谋杀罪名。

据悉2名受害人贾吉和周诗已经被杀超过6个星期,令现场传出非常难闻的气味,而其中1名租客正是由于闻到这些气味才报警。1名曾经在案发前几个星期前到过该房屋的人士称,当时已经闻到房子里有臭味,并且看到房东的房间门缝被毛巾挡住,当时还以为是为了节省能源,现在回想,应该是担心气味散出来。

而贾立天据说一直守在屋内﹐因此引发人们有关他精神有问题的联想﹐但这两次过堂所﹐贾立天英语流利、头脑清楚。

死者之一周诗本身在新西兰工作,贾吉则在多伦多和新西兰两边跑,当太空人。夫妻俩购买了士嘉堡独立屋约八年时间,贾吉既在士嘉堡也在海外居住。儿子贾力天没有工作,也不是学生,过去八年都在士嘉堡此房屋内居住。该家庭最近把房屋出租给三名租客。

目前,这起震惊加拿大华人社区的杀父弑母案即将进入挑选陪审团环节,并定于2015年11月16日开审,审判过程要花一个月时间,估计能在圣诞节之前结束。

| 41岁华裔男子弑母案

此案发生于2013年6月1日早上9时左右,警方接获报案赶到位于士家堡Brimley Road与Finch Avenue East附近的Carolbreen Square一间民宅内,发现一名当时年约67岁的华裔女子陆心英胸口朝下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她被送往医院抢救,两天后不治身亡。其41岁的儿子陈健文被判二级谋杀罪成立,判以终身监禁。


陈健文于1997年获前妻申请移民加国后﹐前妻嫌被告蠢而离开他。被告随后结识现在的同居配偶﹐至2007年一起搬至案发的士嘉堡住屋﹐跟着生下1子1女。陆心英为台山人,操不是很标准的广东话,与丈夫、儿子、儿媳及读小学的孙子同住,为人和蔼,每天都送孙儿上学及接放学。

陈健文的同居女友刘洁在作证时称,陈建文平时与母亲的关系很好,不过近期母亲经常劝陈建文不要太沉迷佛经及信佛。她表示陈建文在案发前一段时间经常自言自语并大笑,晚上睡不着觉走来走去,家人劝他去看医生,他表示等找到工作后再去看医生。

法官指科学鉴证精神病科医生曾作供指出﹐被告智商迟钝及有些精神问题。但也指出被告做一些测验时没有尽力去做﹐例如记忆测验﹐并夸大其精神病病征﹐出现诈病的情况。被告于案发前从未接受过治疗﹐但其后经过诊断及服配方药后﹐病况已有改善。

法官J Ian MacDonnell宣读判词时说,毫无疑问陈健文的精神病是导致他突然向母亲施暴的原因,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其精神病因素是否构成他毋须负上刑事责任;若需负刑事责任,则获准可申请假释的年期。法官指被告过往并无犯罪纪录﹐其后曾表示﹕“我感到悲伤、有罪疚感及羞耻。母亲一向对我很好﹐又帮助照顾孙儿﹐倘若不是精神有问题﹐绝不会做出该事﹗”

| 20岁华裔少女弑母伤父案

该案发生于2010年11月8日深夜,警方指3名持枪歹徒闯入万锦市凯伦路(Helen Avenue)238号独立屋,枪杀了女户主梁碧霞(Bic Ha Pan),还将57岁男户主潘汉辉(Huei Hann Pan)枪击成重伤昏迷。

约克区警方凶杀案调查组于2011年11月23日逮捕潘氏夫妻的20多岁女儿珍妮花(Jenifer Pan),其后又逮捕她的男友黄志光及3名黑人青年,全部控以一级谋杀及企图谋杀罪名。


潘汉辉是越南华裔,在1979年26岁时以难民的身分来到加拿大。由于他在越南曾学过柴油机的机械技术,因此在加拿大就一直从事汽车配件行业。潘汉辉是在多伦多认识自己的妻子梁碧霞,在一家汽车配件厂工作。

珍妮花潘称自己从小便活在父母的期望下﹐小学时她的成绩相当不俗﹐且在溜冰运动中获取不少奖项﹐又练得一手好钢琴。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都始终无法从父母方面获得回报﹐于是她从第九班开始便伪造成绩表﹐隐暪她学校成绩下滑的真相。由那刻开始﹐她便分别活在虚幻及真实世界之中。

当初她遇到黄志光后﹐以为自己找到一个真正在乎她的人﹐然而﹐父母却无法接受两人来往﹐终令黄移情别恋﹐珍妮花潘投放7年感情在黄的身上﹐最后付诸流水﹐令她心碎。

珍妮花潘的弟弟菲力斯(Felix)在法庭上也称,他们是“传统”的华人家庭﹐父亲认为男﹑女各有本份﹔家长要求子女成绩佳﹐日后做专业工作。父母对珍妮花潘的要求极高﹐珍妮花曾向他说她曾企图割脉自杀。

菲力斯潘作供称﹐尽管他的父亲是名工具和模具制造技工﹐全家收入也不高﹐但他喜欢较高社会地位﹐喜欢买靓屋及靓车。他们一家曾居多市士嘉堡区﹐但由于不喜该区一些“坏因素”﹐一家搬往万锦市于人村。当搬进后﹐他的父亲希望一家能融入该社区﹐非常注重面子。两兄妹通常于某些事﹐不会向父母说真话﹐例如他会向父母隐瞒其学校成绩。

任职工程师的菲力斯潘指当他读第3班时﹐由于他成绩未如理想﹐其父母便将要他转读私校。他与珍妮花潘都要学纲琴及花式溜冰﹐珍妮花每晚最迟于9时半前要返家﹐他则要于晚上10时前返家。菲力斯潘指其父亲是名“操纵者”﹐经常要指导他们走正确方向。其父似乎经常发怒﹐当他是孩童时从自行车跌下受伤时﹐其父指男子不应哭﹔当珍妮花用刀割伤手时﹐他只会责骂她不小心。

他较早前被警方问话时曾指父母不喜欢珍妮花的男朋友黄志光(Chi Kwong Daniel Wong )﹐感到若珍妮花到访他的家﹐便会发生性行为﹐故要将她软禁在家。又向女儿说﹐若她继续与黄志光交往﹐她便不再是他们的女儿。

潘父声明:我同时失去了妻子女儿

潘珍妮的父亲潘汉辉(Hann Pan)写了一份声明,描述失去爱妻爱女的痛苦,并托人带到法庭,当庭宣读。潘汉辉在声明中表示,这起案件给他的家庭带来了极大的伤害,他感觉自己也在案发当天死了一般。“当我失去我的妻子和女儿之后,我的人生就不复存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而且我已经无法再工作,就连修枝剪草这样的轻松事情都做不了。”

潘汉辉还说他强烈地思念妻子,也因此他现在感到无比的孤独。他们夫妻俩结婚已有30年,梁碧霞是一位好的妻子和母亲,尽心尽力地照顾孩子。“我妻子一直盼望着有机会回越南省亲,但我总是说,要把钱省下来花在孩子身上。等他们都成家立业了,我们再去完成我们的旅行。现在,再也不会有旅行了。”

节假日也再无法令潘汉辉感到快乐,而他还要在亲友面前强装笑脸。每日都要服药才能平复情绪和入睡,而且他患有严重的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病症发作时让他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最后表示:“我失去妻子那天,也失去了我的女儿……我希望我的女儿潘珍妮好好想想家里发生的事情,希望有一天能成为诚实的好人。”

潘珍妮的弟弟Felix则表示,姐姐的行为给他终生留下了阴影。虽然案件至今已经4年多,但是他仍不忍去回想。他在声明中说:“我再难以相信他人,别人和我打招呼说了第一句问候的话之后,往往都是相对无言。将来我就算有一份称得上完美的简历,招募部门的人也会因为我曾经遭遇过家庭剧变而有所犹豫。”


(本文整编自51周报,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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