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钩沉:一个震慑数百美国暴徒的中国人-陈宜禧

2016年03月05日 澳洲华人服务



(图片来自网络)

今天,讲一个故事。每个中国人,特别是准备去美国的人都应该知道的一段历史。


在美国短短232年历史中,从1885年秋到1886年,美国民族(除了个别有识之士以外),出现了一大批以怨报德、狭隘自私、违法乱纪的人。


十九世纪70年代,美国进入了经济高速发展的时期,那时候西部大开发如火如荼。到了二十世纪初,仅仅40年,美国GDP增长达到了惊人的52%,远远超过了其他西方强国。这期间的主力建设者是几十万背井离乡的中国劳工,要是如今你访问美国西部重镇,洛杉矶、旧金山、西雅图、拉斯维加斯……哪一个行业没有华工的血汗?今天的美国政治家和史学家,无人否认中国人对美国开发做出的巨大贡献。


然而,十九世纪80年代,美国经济一度进入衰退期,加上内战结束后上百万士兵退役,造成了就业的紧张。那时候大批美国白工,自己好吃懒做,于是把愤怒转到了无辜的华工身上,认为是华工的存在使自己丢了饭碗。于是美国针对华人的暴力攻击此伏彼起。1882年5月美国国会居然通过排华法案,从法律上歧视华人。


1885年9月4日,爆发了洛克斯普林大屠杀,11名华人被屠杀,500余人遭到驱赶。匪徒的行为非但没有遭到谴责,反而得到了广泛认同。


1885年9月5日夜,在伊萨克谷三名蛇麻草收割华工被暴徒枪杀。凶犯虽然遭到起诉,但公众的同情使得他们最终没有被判刑。


9月19日,黑钻石矿工驱逐中国矿工,打伤9人。9月28日“排华议会”在西雅图举行会议。劳工组织都出席,其中有大量社会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会议决议所有的“中国佬”必须在11月15日之前离开。这些人后来被统称为“排华党”。

11月3日,数百名暴徒在市长带领下,来到塔科玛市的华人聚居区,强令华人离开。冰雨之中华人被赶往车站,他们在车站广场冻了一夜。当时的华人,面对暴力攻击任人宰割,敢怒而不敢言。

唯一例外的,是西雅图市的企业家,名叫陈宜禧。


在Tacoma驱赶华人事件之后,陈宜禧给满清政府驻旧金山总领馆发电如下:


“塔科玛市华人昨日遭到驱赶,两三百人来到西雅图,情况危急,当地政府难以提供保护。请你们提供保护。”   华昌公司,陈宜禧。


1885年11月,陈宜禧紧急约见自己20多年的老朋友,西雅图市市长亨利·耶斯勒和其他西雅图名流,其中包括托马斯·伯克法官。没想到他们一致劝陈宜禧带着本地华人离开西雅图,因为暴徒在当时已经不是个别现象,他们代表着社会广大的阶层。虽然警方在维持秩序,但是袭击的事情防不胜防,没有人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然而这些并没有吓倒陈宜禧,他以美国的法律为依据慷慨陈词、据以力争。最终,伯克和耶斯勒等人都为陈宜禧的话所震撼。当晚,耶斯勒市长召集西雅图市民集会。


“美国政府,在人民的许可下,邀请中国人来到这里。在和中国政府签署了庄严的条约之下,中国人和来自其他国家的人一样,在法律保护下,享受生活,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今天我们不单单受到我们自己制定的法律和美国政府庄严承诺的制约,同时出于人道和正义的考虑,我要在这种暴行面前保护中国人……”。伯克法官在道义上的胜利,仅仅给西雅图的华人赢得了三个月的安宁。


1886年2月,包括陈宜禧在内的350名西雅图仅剩的华人还是被驱赶上了码头,迫使他们登上驶往旧金山的太平洋皇后号。虽然当地警察也匆忙赶来维持秩序,但当时暴徒依仗自己人多,对警长的话毫不理睬,更有甚者当着警长不断辱骂和殴打华人。看到此形势,陈宜禧为了给警察和执法民团赢得时间,从容地从客轮的舷梯走了下来。


陈宜禧对暴徒说,自己决不会离开西雅图,因为这里是他的第二故乡。暴徒们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个中国人,他们不能容忍陈宜禧辩论,大声谩骂:中国佬滚蛋!滚回中国去!美国不要中国佬!

陈宜禧正色告诉他们: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有资格留在这里,因为我纳的税金比你们加起来都多!我的税款也许就养着你们这里的许多人。我要走了,你们中间的某些人,也许会挨饿的。


陈宜禧的话揭了这些依靠吃政府救济的人的短处,他们疯狂拥上去揪打陈宜禧。陈宜禧不还手、不反抗,任由男女暴徒们上前打自己。


满脸是血的陈宜禧说,你们所有的人都知道,美洲大陆是属于印第安民族的,你们跟我,跟所有的中国佬一样,是外来民族,你们或者你们的父辈,漂洋过海到这里寻找自由和富庶之梦,因为你们忍受不了本国愚昧和不平等,今天你们在美国做的事情,还不如你们过去的国家。


今天我这个中国佬不走,你们美国还能够看到一点点公平的希望,如果我这个中国佬就这样离开了,你们这里就只剩在野蛮和无知。


暴徒们被震惊了,这个时候多数的人受到陈宜禧话的感染,开始检讨自己行为。执法民团顺利地把华人营救下来,根据“人身保护令”的内容,民团把全体华人带到联邦法庭接受保护。


但是事情并没有到此终结,由于陈宜禧的坚持,激怒了排华暴徒的首领,根据记载当执法民团在总队长George Kinnear上尉率领下,护送这16名华人回到自己住所的途中遭到了暴徒更疯狂的冲击。面对即将无法控制的局面,警察开枪了!根据目击者说,民团开枪射击的警员一共有五人,其中包括托马斯·伯克法官。

警察向示威群众开枪,伤四毙一,成为西雅图历史上的重大事件。接着华盛顿领地总督斯蒯尔宣布了戒严令,联邦部队进入西雅图。

劫后余生的陈宜禧认真地记录了暴徒们造成的华人商户损失。然后就这些损失,代表西雅图全体华人向法庭递交了诉状。经过一番法庭上的折冲樽俎,在伯克法官的最终裁决下,西雅图的中国人获得70万美金的赔偿!相当于每个华人商户平均获得3000美元的赔偿!


在今天的美国社会,华人与美国政府对簿公堂也是相当罕见的事情,考虑到120多年前的人权状况,陈宜禧是在极端孤立,面临四面八方强烈敌意的情况之下展开这场大诉讼的。这种胆识和气魄是极为罕见的。这大概是华人在美国土地上,打赢的第一场诉讼。这场诉讼的直接结果,就是被驱赶的西雅图华人逐渐回流。而仅仅再过了三年之后,华人在这个城市的地位就发生了新的转变。


陈宜禧在西雅图奋斗了45年,他既是实业家,还是一个民权领袖。尽管他没有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但是他的努力却是实实在在改变了西雅图乃至整个美国西部华人的命运。西雅图是全美排华暴力中,唯一没有造成华人伤亡的城市,西雅图当局成了唯一坚决保护华人的地方政府。

与此同时,陈宜禧在美国创造了许许多多的先河:他养育了第一个在美国出生的孩子;他作为华人打了,并且赢了第一次在美国的官司;他在西雅图大火之后,修建了新西雅图第一座砖楼等等。

让我们永远记住这段历史,并勇敢向前。


本文采编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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