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历史系列123:留美学生第一人容闳

2017年08月18日 美国驻华大使馆




留美学生第一人容闳(图片:Fred Hsu)



容闳是公认的中国首位留美学生,他于1850年进入耶鲁学习,1854年毕业,是第一个获得美国大学学位的华裔。容闳是开眼看世界的先行者,他在美国接受教育、与马克•吐温来往密切、娶白人妻子、成为基督徒。容闳虽然入籍美国,但在中国近代史上声名显赫,他希望以自己所学报效母国,促成中国120名幼童留美、参与清末各种洋务、改良、变法、推翻清廷等活动,然壮志未酬返美终老。他的自传《西学东渐记》(英文原著“My Life in China and America”)在上个世纪对西风东渐起到较大推动作用。


纽约协和神学院所藏英文版《西学东渐记》(照片:Fred Hsu)


1828年容闳生于广东香山,7岁时父亲带他去澳门,进入教会小学“马礼逊纪念学校”读书,当时的风气是学而优则仕,而学习诗书礼仪是社会上的一般共识,因此容闳有点不满为何父亲让他读教会学校而让他的哥哥读普通学校,后来他回忆也许其父看到与洋人做生意是大势所趋,学会洋文可以赚钱,因此让他入教会学校。容闳在教会学校学习的经历,打下了他的西学基础,后来马礼逊学校搬迁到香港,他又跟着去香港读书。

1847年容闳跟随他的老师勃朗牧师(Samuel Robbins Brown,中文名鲍留云)前往美国,1850年22岁时考入耶鲁学院,成为学院中第一个中国学生。容闳刚进入大学时,对校园生活充满好感,他在入学不久的1850年圣诞节写信给传教士卫三畏(Samuel Wells Williams)表示:“大学生活对我来说是新鲜的……除了学习,来不及思考及分析。学生们都很兴奋……精神振奋。老耶鲁被进取心笼罩着……我从来没有受过如此激励。我非常喜欢这样的感染力。”容闳在读书期间不仅刻苦努力,而且积极参与各种学生社团的活动,参加合唱团、美式足球、划船,并且在英语比赛中获奖。1852年读书期间容闳入籍成为美国公民,1854年毕业,获得学士学位。

毕业后容闳返回中国,先后在广州担任美国驻华代理公使秘书、香港高等审判厅通译、上海海关翻译等。此后来往上海、九江等地经商。容闳在中国想走实业救国的道路,他也曾寄望太平天国能够重建“新政”,1860年特意前往南京向洪秀全军师、干王洪仁玕建言。洪仁玕曾在英国生活,了解西方体制,著有《资政新篇》,在当时也算是通晓西方文化之人,但他并没有接纳容闳的建议。

太平天国失败后,1963年容闳成为曾国藩幕僚,被授予五品军功衔,他希望通过曾国藩推动向西方学习的进程。次年被派往美国为江南制造局购买机器;1868年上奏设请立轮船局、选派幼童出洋留学等四条建议,但未被采纳。此后,容闳于1870年再提幼童赴美留学建议,最后获得采纳,先后有120名幼童被官派美国留学,其中包括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中华民国首任总理唐绍仪、香港行政局首任华人官守议员周寿臣等人。幼童赴美留学是中国教育史上的大事,开启官派留学生前奏;也是中美文化交流史上的大事,对中美关系有深远影响。

容闳在幼童赴美留学一事上,不但有建言之功,而且受任负责选拔、组织、监督实施,清廷任命容闳为留美学生监督,同时兼任驻美国、西班牙、秘鲁副公使,他因此屡次赴美,为幼童留美付出许多心血。

容闳经历了太平天国、洋务运动、戊戌维新、君主立宪,辛亥革命等运动,1900年他在上海组织“中国议会”遭查缉逃亡日本,同船的有孙中山等人。容闳也曾被兴中会谢缵泰、邓荫南、李纪堂及太平天国旧部洪全福等人推举为密谋起义建立大明顺天国的临时政府大总统,但该起义遭清廷镇压而流产。容闳于1902年返回美国,此后再也没有回到过中国。

1876年耶鲁大学授予容闳荣誉法学博士学位,肯定他推动幼童赴美留学、推动中美关系发展的作用。容闳将自己的中文藏书1200册捐赠给耶鲁,条件是耶鲁设立一个中文教授,开始时耶鲁拒绝了容闳的捐赠条件,但听说容闳准备将这批书捐赠给哈佛时,耶鲁改变主意,决定接受容闳的捐赠及条件,1877年耶鲁设立了中文教授,这是美国大学中第一个教授中文的教职。容闳的捐书也为耶鲁东亚图书馆的成立打下基础,经过一个半世纪的发展,耶鲁的东亚图书资料已经成为世界知名馆藏之一。


耶鲁斯特林纪念图书馆内的容闳雕像由珠海政府捐赠(照片:Nick Allen)


容闳于1875年与玛丽小姐结婚(Mary Louisa Kellogg),他们的结婚消息在当年3月2日的《纽约时报》分类记事版刊出“容闳与一位康涅狄格女士完婚”(Yung Wing Marries a Connecticut Lady);1909年在纽约出版英文自传《西学东渐记》,20世纪30年代翻译成中文,后来屡次再版,书名也按英文原名直译为《我在中国和美国的生活》。容闳在美国生活时,与马克•吐温成为好友,两人间有频繁交流,也有书信往来,马克•吐温还曾介绍容闳与内战英雄格兰特将军见面。

1912年民国政府成立,容闳原本受孙中山之邀准备返回中国,但因健康原因未能成行,1912年4月21日去世,葬于哈特福德市,享年8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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