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知道这里都是因为樱桃,但这里还有一段影响澳洲历史的华人史

2017年09月27日 HilltopsYoung


       我一来澳大利亚就住进了乡村,不知道大家入境的时候都是怎样的一种情景,我入境的时候只用了不到10分钟,入境的时候海关问我要去哪里,我说要去Young,在乡下,就连海关工作人员都吃一惊。

       来到Young以后,当地人非常热情,到达的第二天一位当地的老爷爷告诉我是这里的中国节。我很吃惊,一个远离城市的小镇没见到几个中国人,怎么还举办中国节。老爷爷很热情地给我介绍当地的历史,原来这里在历史中曾发生过针对华人矿工的平民暴乱。老爷爷还给我一本当地的历史书,名字叫“Rich Earth”。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叫Rich Earth。也许是因为之前这里开采出黄金的缘故吧。



       后来遇到了一个在Young做生意的老乡,问他们是怎么知道Young的,他们说,是来摘樱桃发现的。我还以为Young的樱桃不一定每个中国人都知道的。结果在前不久遇到一家子华人来Young,我很好奇问她们怎么找到这里的,他们也很吃惊看着我说,“Young很有名的,很多人都来这里摘樱桃。”是啊,我是刚来这,啥也不懂,哪想到Young在华人群体中会这么有名。

       不过相比之下。我觉得这里的历史更让人惊讶。

       昨天遇见一对从昆士兰北部来的夫妇。他们专门来探索这里的Lambing Flat平民暴乱的历史。我很吃惊地问,你们怎么知道这段历史的?他们也很吃惊地问,在澳大利亚有谁不知道这段历史呢?这才意识到,原来在澳大利亚,发生在杨市Young的这段平民暴乱影响如此深远,一个小小的地方竟然影响了澳洲历史发展。但也吃惊,竟然没几个中国人知道这段影响澳洲历史发展并且与华人有关的历史。
       下面就给大家介绍一下发生在1861年Lambing Flat的那段反华平民暴乱的故事。

(1861年的Lambing Flat,图为临摹作品,由新南威尔士州立图书馆,即Mitchell图书馆提供 书号:DG SV1B/3)

        19世纪,杨市一带本名Lambing Flat,由于这里曾经是羊羔产仔的圈舍,所以当时人们就叫这里Lambing Flat,中文名也叫兰坪低地。


1861年的Lambing Flat(兰坪低地)

条条道路通兰坪
        1860年,当在兰坪低地发现黄金时,此地并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金矿场。这是一片富饶开阔的区域。只要投入少量资本,或者设备就可以轻松作业。它是每一个运气不佳的矿工蒙昧以求的发现目标。随着矿区的枯竭,淘金越来越难。成千上万的矿工及勘探者奔向这个新的矿区。许多矿工已在新南威尔士州,维多利亚以及更远处的金矿长辛勤工作多年,但收效甚微,备受挫折。
       新到兰坪低地的矿种中包括了1500名中国矿工。自从1855年维多利亚政府向华人征收入境税以来,新的移民都要从悉尼或者南澳大利亚的Robe登录入境。经过长途跋涉,穿过丛林到达维多利亚及新南威尔士州的矿区。
       许多华人发现新南威尔士州的乡村很合他们的心意,只要他们出发,就总会有储藏丰富且未被开采的金矿等着他们。华人矿工从一开始就把赌注押在了兰坪一带。

(正在采矿作业的中国矿工)


有秩序的劳工
       和其他矿工不同,中国矿工是以团体形式组织有序到达新南威尔士州采矿,每个团体大概100人。每个团体会有一名领头人。与欧洲矿工单独或小组形式的采矿作业相比,华人矿工可以更大规模系统化作业,效率也高很多。
       华人矿工投入时间建造了采矿所需的基础设施,如水道,水坝等。水源在矿区极其珍贵,因此华人这种能够创造条件满足自己需求的方式与其他矿工极为不同。
       华人矿工总是在欧洲矿工认为无利可图的废气土地上再次开采并取得成功。但这却招来了欧洲矿工的不满。欧洲矿工职责中国矿工拿走了他们的金矿,从而也助长了彼此怨恨。

(1860年中国矿工修建的水坝一角,如今在水坝旁边当地政府修建了一座中国园林)


一颗定时炸弹
       虽然排华情绪在矿区蔓延,但由于矿工高度分散的性质以及新南威尔士州许多矿区的工人比较少,因此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对抗。

       许多人预言,只要出现一个含金量足够丰富的金矿将大量的欧洲矿工和中国矿工吸引到一起,就会导致局势进一步恶化。甚至发生大规模对抗。
       1861年1月,Burrangong以及Lambing Flat(兰坪)的矿工人数达到了9000人, 对抗的基础已经形成。

       1861年,1月27日,一群欧洲矿工,大约1500人集结起来将华人矿工驱离矿区。

(欧洲矿工剪掉中国矿工的头发,部分矿工无法忍受屈辱而自尽)


       金矿警察和警监助理人手不足,面对突发暴乱无能无力。增援部队不久后达到,使华人矿工得以重返矿区。

(《力量与权利》--1861年兰坪暴乱,作者S.T.Gill。为临摹作品。由新南威尔士州立图书馆提供。)


放弃矿区

       警察为了缓和事态,将华人矿工限制在一片非常狭小的矿区里。但对于政府而言,在矿区保留290名警力是一种成本极高的解决方案。

       当5月底军队撤出后,紧张局势立即升温。同时有消息称,在Native Dog Creek华人矿工已经从试图驱逐他们的欧洲矿工那里取得了捍卫了华人自身的权利,这条消息刺激了欧洲矿工。

       1861年6月30日,星期天,2000-3000名欧洲矿工举着“Roll Up Roll Up No Chinese ”的旗子及横幅,手持棍棒,浩浩荡荡地闯进华人矿区,决心将华人从矿区彻底驱逐。至此,暴乱达到顶峰。

(杨市博物馆保存的暴乱时欧洲矿工制作的Roll Up Roll Up No Chinese的旗帜)


       时值6月,正值隆冬,暴乱中欧洲矿工减掉华人矿工的辫子,剃光头发,断发如断头,部分被剪去辫子的中国矿工不堪屈辱而自尽。大部分的华人矿工被迫离开矿区,流离失所,饥寒交迫。1274名矿工躲避在Currawong(古拿枉)詹姆斯*罗伯茨的旅馆避难。该处距离Murrumburrah(Harden姊妹城距离Harden 1英里)20公里。罗伯茨一家及雇员为他们提供了2周的食物及庇护。

(暴乱手绘图)

军方反映
        增援部队于一周后达到该矿区。不久,3名煽动暴乱的元凶于7月14日被捕。当晚,1000名欧洲矿工袭击了警方关押罪犯的地方要求放人。警察开火驱散人群时导致一人死亡。次日,暴乱凶手被释放。

        暴乱迫使金矿警监助理宣布了英国议会于1714年颁布的《取缔暴乱法》。这给地方当局授予了权利。当局宣布聚集12人以上即为非法集会,有权命令其解散,否则将面临惩罚。


(博物馆保存的中国矿工遗留物品如今作为文物在杨市博物馆展出)

政府反应

        矿工如此明目张胆地与法律和秩序对抗震惊了殖民地,但舆论普遍将此事归咎于华人矿工的出现。因此,议会通过了一项排华法案,对华人矿工淘金的区域也作出限定。此法案被认为是“白澳政策”(限制非欧洲移民)的开始。该法案于1973年同《移民限制法案》一并废除。
        此项具有高度歧视性的法律曾一度缓解了紧张局势,形成了一种彼此仇视共存现状。随着金矿储量减少,大多数华人矿工返回家中,而留下的往往转行从事新的行业。

(定居杨市的华人家庭)

(在当地组建的乐队)


(华人在这里的杂货铺)


        为了淡化有关暴乱的记忆,Lambing Flat以地方长官John Young先生的名字Young代替Lambing Flat,成为这里新的地名。


        如今在杨市,中国人和来自世界各地的人都受到本地人的尊重和欢迎。

        以上故事都是由本地政府和人民保留整理下来的。本地人并没有因为这段历史不光彩而加以掩饰,而是将时间本身做了客观细致的记录。至今当地的博物馆还保留了Lambing Flat的名称,保留了暴乱发生时欧洲矿工制作的旗帜和中国矿工留下的遗物。


       最后,欢迎大家前来杨市探索这段历史。当时来华的矿工大部分是来自广东福建一带,如果有知道或者认识当时来澳矿工的后代也希望大家能相互告知,欢迎他们来这里参观访问。

       同时欢迎大家11月中旬到12月下旬来杨市Young摘樱桃。12月1日到3日是这里的樱桃节,很多中国人都回来这里。如果有经过杨市的朋友也可以来找我,我给大家当本地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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