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中国人,他是澳洲仅有的3名双注册牙医之一,一心帮助华人,医者仁心!

2018年04月01日 墨尔本青年俱乐部



很多年前看过一部欧美电影,几个白人凑在一起喝啤酒讲笑话,一个说,中国人什么时候去医生那看牙?另一个答,牙有病的时候。然后,一群人哄然大笑。


年少的我十分不解,但仍能感到笑声带着强烈的歧视,却也说不出这笑话有哪里不对劲。

直到我认识许医生。


跟许医生聊完后,我对牙医也有了颠覆观念性的认知。

       本文约3800字,阅读约8分钟。



今天我们来认识一位澳洲墨尔本华人牙医。


在澳洲,牙医是最赚钱的职业之一。许医生是澳大利亚目前(截止2018年1月24日)仅有的三名双注册(Dental Prosthetist and Dentist)牙医之一。该数据来自官方网站http://www.dentalboard.gov.au/About-the-Board/Statistics.aspx。


如果把许医生的故事拍成电影,那一定是我最爱看的类型——大时代环境下的人物抉择


很多时候,我们觉得政治离我们很远,然而,每个人,从来都不曾离开政治。

任何一个家庭,一个人,都是历史洪流的缩影。


点击视频,1分17秒

一起来认识牙医许强。




1973年初的北京,寒冷,凛冽。


穿着棉袄的人们,缩着手,跺着脚,小步快跑飞速进到自家门,嘭得一声关上。胡同里静悄悄,再无其他声息——这是文化大革命的第7年。也是在这一年,许强的父母带着刚刚3岁的许强来到了北京。



via 网络 70年代的北京

 

〖 老北京,旧自由 〗


许强的父亲毕业于上海交大,母亲也是名校出身,父母二人是新中国建国后第一批大型国家级项目建设工程师——走南闯北,建设电站、水坝等等。


许强并没有因为父母的高级知识分子身份而有“特别优待”,和大部分当时的中国人一样,小时候的他有过吃不饱饭,偶尔也听到父母谈论“铁饭碗”没了该怎么办。知识分子谈论着卖羊肉串、卖牛仔裤的小贩几天赚的钱抵得过他们全年的收入——倒买倒卖在当时,是极其不入流的,但许强并不完全认同。在中学时代的他的眼中,北京是一座思想非常开放,人文特别西化,社会很美国化的一座城市。“我感觉那时候在学校接受的教育,很自由。”


他听着摇滚乐,看穿着盔甲戴着头盔的美国运动员打橄榄球。

这一切,戛然而止在1989年。

 

via网络 80年代末的北京


这一年,许强正在读高二。6月,他经历了中国近代史上最为残酷的一场运动。


这段历史十分敏感乃至我已不敢多问和多写——任何一句不小心都有可能越界。


我说:“许医生你知道吗?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我读书的时候,完全没有学过这段历史。”


许医生笑:“对你来说是历史,对我来说是真真实实的经历。

 

那次事件之后,整个北京都变了,全国都变了。

许强对美国橄榄球的喜好,没变,只是没有途径再去观看。


(大学时代的许强)


1990年,考虑到中国经济战略是沿海地区先开放,许强选择到广州中山医科大学读书。当时的大学政治课本仍然印着硕大的白底黑字“计划经济”。然而老师已经不讲这个章节,转而发几张纸片代替,上面写着——“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双轨制”“商品经济”等等,是那个时代的“热词”,现在的年轻人,很少知道是何意。


时至今日(2018年),全球仍有几个国家保持着计划经济,如朝鲜,老挝,委内瑞拉。

 

从医科大学顺利毕业后,许强回到北京,在天坛医院上班,随后转到北京市口腔医院。


后来,他与爱人相遇,步入婚姻。


许强医生与许太太

 

夫妻俩都是非常优秀的医疗工作者,工作稳定,生活平淡。可是许医生一直心怀一个梦想——到美国去看看,去感受真正的美式生活,去看看少年时爱的那只橄榄球队。因此,当许医生的太太有一个机会到美国学习的时候,他们迅速决定,先送太太去美国深造。


“我同事说,你傻了吗?送太太去美国的钱足以买一辆车子了。其实我身边有例子,夫妻一方去了美国学习后,就此分手的。但,我从来没有担心过,我相信她。


2001年,9月10日,许医生的太太抵达美国夏威夷。许太太一觉醒来,还未来得及调整好时差,一身疲倦进入教室,却发现她的老师看起来更为憔悴。许太太告诉我:“我的老师非常非常难过,整个人都很低落,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告诉我们,刚刚有恐怖分子袭击了双子塔。我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历史事件。那天没有课上,走出校园,看到大街上贴的全是God Bless America。”


许太太借了一张电话卡,跑去电话亭,打给许强。10美金的电话卡,可以打2000分钟。这2000分钟也常常因为信号不好,听不到对方,杂音,断音等情况,实际可以聊的时长,能有1000分钟已经不错了。


许医生:“你没事吧?”

许太太:“没事。”

许医生:“商店开门了吗?”

许太太:“没开,全关的。”

许医生:“你们现在怎么样?”

许太太:“我很好,夏威夷很安全。”

许医生:“我……”

许太太:“差不多了,挂了,拜拜。”


许太太告诉我“那个时候,没有手机,更别提微信了——打开视频,马上看见。我们聊天的语言都讲的很简短,金贵。


〖 美国之行 〗


 

又过了一段时间,许强飞去美国探望妻子,在美国度过了6个月。他说:“这6个月感觉完全不同。我去参观了医院——安静,整洁,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慢条斯理,轻声细语。医生、患者,互相为对方考虑的程度做到这样,这与我之前的工作环境反差太大了。”


(许强与太太在夏威夷)


要不是因为911事件,许医生一家也许会移民到美国。


〖 去澳洲,重新开始 〗


 

2008年,告别一切国内成就,辞掉“金饭碗”,许强医生举家移民至澳大利亚,重新开始。


当你在最低点的时候,无论你是在往哪儿走,都是在往上走。以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你的语言,你的朋友,你的大学毕业证,你的经验,一切都归零。中国医生执业证书在这里是不灵的,要按照澳洲的规矩重新考试。”


澳洲本土学生在大学能读到牙医的,几乎都是“澳洲高考”的状元。对于持海外执照的牙医来说,要想在澳洲重新执业,会面对巨大的挑战。


考理论,会淘汰掉约70%的人。过了笔试,再考操作。操作考试要淘汰约80%的人,非常残酷。考试的要求也极其“变态”,要求误差是以0.1毫米为单位的。


“操作对我来说不算太难。在国内大学的时候,我们老师常常在课堂上让我们用粉笔雕刻成牙齿,包括所有的解剖形态细节,都要雕刻出来。


(许强一家四口)


在澳洲,夫妻俩互相鼓励、扶持,共同面对。许太太只用了6个月便通过了英语和职业技能考试,拿到了澳洲的护士执照,找到了工作。


许医生谈到太太时,脸上泛着幸福的微笑“我太太并不高大,小小的,柔柔弱弱的,但她很坚强,承担了我们在澳初期的大部分经济重担。我在墨尔本皇家理工大读书的日子,很辛苦,也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还要熬多久。那段日子,是我太太一直在支撑着这个家。所以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有这样的好太太。很多国内来的同行,放弃了医学事业,真的非常可惜。只要你坚持走下去,熬过最黑暗的那段,相信自己,会度过难关,实现你的梦想。


谈到自己的工作,许医生说:“我这半辈子,前半生都奉献在祖国的一线岗位上,最近这几年,忙忙碌碌也就过去了。现在,很感恩能有更多时间陪家人孩子。在国内的老同事,我们关系很要好,时常保持联系,他们很关心我在澳洲的生活。其实,论赚钱,国内一线城市的医生并不差。但我更希望,我们谈到医生这个职业的时候,更多的关注‘医’的本质,我和每一个人都一样,医生是我的职业,我会用好我的职业,来服务更多的人。”


许强医生现在在免费帮助想来澳洲行医的华人同行,为他们提供咨询和建议。“我和太太也有计划把澳洲的牙医服务理念带到中国,呼吁更多同胞关注牙齿健康。”


〖 移民的奋斗 〗


移民,是一个新的开始,而未来的路却充满了未知。

多少人放弃了高峰期的事业,举家迁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奋斗打拼。

他们来自各行各业,他们,都是坚毅果敢的一批人。


他们对祖国的贡献,不应该被抹掉。

他们在异国他乡,抱团取暖。

他们的胸膛里依然跳动着一颗中国心。



(青年时期的许强)



听许医生说说关于看牙那些事儿


01都说在澳洲看牙贵,我会遇到乱收费吗?

许医生:澳大利亚没有物价局这个概念,价格完全是病人和医生之间的协议,契约制。除非是明显的欺骗,我还没有听到过乱收费的。牙医通常根据自己的经验,诊所的设备,所提供的服务来制定一个价格。你可以不同意这个价格,也可以同意。如果双方同意,那么既是公平合理的。


02我不懂牙齿健康的医疗知识,牙医叫我怎样,我就该怎样吗?

许医生:在你做决定之前,我一定要把相应的背景知识告诉你,如果我没有告诉你相应的背景知识,就算你同意治疗,那么也是无效的。也就是说你可以反悔。因为我“欺骗”了你,我没把该告诉你的告诉你。所以,作为牙医,我会非常详细完整的告诉你现在的牙齿状况,也会给出我的治疗建议,所有这些都是透明的。


03各个诊所治疗价格一样吗?为什么都是拔牙,价格却不同?

许医生:诊所与诊所之间,价格是不同的。同一个项目,价格差别巨大也是有可能。因为每个医生提供的服务不一样,材料不一样,设备不一样。患者更重要的是对服务和体验买单。这种价格差别巨大,并不是“欺骗”现象,因为治疗费用是医生与病人协商好的。大概的范围还是有的,比如有的操作级别是几百块范围的,有的操作级别是几千块范围的。但是没有一个绝对的统一价格。


04如果我要拔一颗牙,需要挨个诊所去比价吗?

许医生:许多国内新来的移民并不清楚澳洲的牙齿健康理念,通常都是等到牙齿出了问题才去看牙医。在澳洲成长起来的人,牙齿健康是以护理和预防为主的。比如定期检查牙齿,清洗牙齿。通常都会有自己的固定牙医,这样牙医才更清楚你的牙齿状况。定期护理的牙齿一般不会有太大问题。在这个过程中,大家是互相信任的。牙医没有必要抬高价格来欺骗患者,因为一个患者固定了牙医,通常会伴随一生。如果我在一次治疗项目上欺骗了你,抬高价格,那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那么我就会损失这个病人,以及病人身边的家人朋友等等。牙医通常不会为一次小钱损失了未来更多的治疗。


05牙医在澳洲的社会地位是不是很高?

许医生:医生在澳大利亚是一个社会地位较高的层次,有很高的社会公信力。比如你需要一个公证文件,不需要专门到“公证处”交钱去盖章等等。只需要我和我太太签个字,就是一份具有效力的公证文件。在澳洲,警察,医生,药师,都具有社会公信力。但,这只代表着我的诚信在社会上具有公信力。我和大家都一样,是一个普通人,为患者服务的人。


06在澳洲有遇到很难搞得患者吗?

许医生:有一些在医患关系上受过伤的人,防备心很强。这种病人一进来就能感觉到,感觉很防着你,潜台词就是你在骗我钱。还有的患者会和医生讨价还价。一个诊所的运营——设备,前台接待,助手,主治医生,等等,这些都是需要花费的。我所工作的联合牙医诊所,有很多医生,如果我单独为你降价,是不是在和别的医生抢病人呢?从这一点考虑,我们也不会那么做。


07我打电话预约了牙医,临时有事没去,要不要紧?

许医生:到了约定时间,毫无任何通知的情况下不能赴约,这在澳洲,是很糟糕的事情。中国病人许多没有这个概念——不来就不来,我不来,你看其他病人就好了啊。在澳洲,你的一个电话,意味着我们要准备一个前台一个护士一个医生,一个房间,所有设备,专门为你预留半个小时。如果你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不来,第一次还可以接受,如果多次,那么诊所有可能会拒绝再接待这个病人。


08澳洲的牙医有没有公立私立?什么区别?

许医生:澳大利亚的医保系统并不覆盖到牙科。但是,某些特定人群可以享受到政府补贴到牙科公立医院看牙,只需花一点钱,甚至不花钱。比如领取政府福利的群体,低收入群体,残疾人群体,老年人群体等等需要社会更多关爱的人。公立医院的牙科不一定可以治疗所有项目,有一些非常昂贵的治疗,只能到私立医院去。在私立医院,买了保险的,可以根据你投保的级别报销部分。


09公立医院的医生好还是私立医院的医生好?

许医生:一个医生是很难用一个“好”或“坏”去形容定义的。公立医院多为年轻医生起步的地方,有经验的医生大部分会选择离开,到医疗条件更好的私立医院去,或者自己开设诊所。


10澳大利亚的医患关系怎么样?

许医生: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顾客是上帝一说。我作为一个医生,不会欺负患者。作为病人,也不可以欺负医生。我遇到过一个病人,牙疼,要看,我说需要照一张X光片检查一下。“为什么要照?”“我需要看一下情况”“你受这么多年教育不照X光就看不出来吗?”遇到这样的病人,我也真的很无奈。你可以不同意我的建议——是不是担心X光对你有辐射?担心费用太多最近手头紧张?我们都可以互相坦诚对待,不需要剑拔弩张。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守护好你的牙齿健康。


许强医生目前在墨尔本东区Wantirna和Nunawading两家诊所坐诊,有需要的朋友可以预约,咨询。


Wantirna

地址:3 thaxted parade,wantirna 3152

电话:(03)97202215(前台有普通话服务)


Nunawading 

地址:353 whitehorse road, nunawading 3131

电话:(03) 98740000





这次采访是由订阅号

远方的移民的主编fanfan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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