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楠:我为什么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2017年05月26日 腾讯娱乐


「星空演讲

陈晓楠



著名媒体人、腾讯网副总编辑陈晓楠登台回顾了自己的记者生涯,和台下观众分享了人生故事和经历感悟。作为不厌其烦的采访者和倾听者,采和访不只是她的职业角色,也同样成为了她的人生角色。一个动作了重复了十几年,她仍然痴心不改。


为什么喜欢和陌生人说话?陈晓楠聊起了曾经并不成功的两个采访,两个陌生人代表的陌生生活和她有了交集,但在采访之后便不告而别,永远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后来她采访过形形色色的人物,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人生,有惊涛骇浪跌宕起伏的戏剧情节,也有寻常人家寻常生活的动人滋味,再回过头看,“南下卖身的小姐”也好,“在深圳打拼的农村青年”也罢,都只是想借机会和她聊聊天。


“那一刻我不是一个记者,而是一个他们人生路上偶然相逢愿意坐下来听听的人”,陈晓楠动情说道,“我们何其不同,又何其相似。”


“英语里的采访叫interview,inter,在什么与什么之间。那一时刻,我是站在了两条生命的河流一个偶然的交汇之处,两个生命的真实感受之间,两个生命历程的碰撞之间”,陈晓楠娓娓道来。她所听过的故事天差地别,跨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角色、社会身分,超越了复杂离奇的人生经历,故事当中真正能触动她的是可以身临其境,感同身受,甚至似曾相识的东西,也是我们在生命面前共同的基本课题----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爱恨情仇。


陈晓楠理解的采访并不只是一个单向抓取,而是悄悄递上一支笔,耐心等待他画上一副自画像。“这个时候,如果我能心无杂念,如果我能有足够的耐心与真诚,或许在某一时刻,我可以听见那个锁被解开的‘嗒’的一声”。


这十几年,陈晓楠一直在寻找这“嗒”的一声,这也是她一直工作下去的意义。她醉心于和陌生人之间“隐秘的连接”,每次想到工作她会深感幸运。We Are All Alone,But We Are Alone Together。人生而孤独,幸好,我们孤独在一起。


陈晓楠的这份工作心得,融入了自己多年的热情和心血,同时也激励着向往传媒业的年轻人:“得以接触并且搭建了些许连接的瞬间,更有幸还可以把它传递出去。对我来说,哪怕是一瞬间的感同身受,一瞬间的似曾相识,也让我心生感激。”


陈晓楠演讲视频,时长21分03秒 ☟




大家好,我是陈晓楠!


星空演讲和浩瀚的星空相遇,我今天特别有幸能和特别大名鼎鼎的,尊敬的星星,明星们相遇,但是搞得我还是有点压力,我觉得我一上来还是有必要介绍一下我到底是谁。为了这个自我介绍上点档次,我打算先引用一个名人名言,就是引用一下我闺女的话。


我闺女今年5岁,她大概在三岁的时候第一次问我,说你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很严肃问的。我觉得说记者吧,特别专业,我觉得她不懂。我说主持人,我非常怕她说,你来给我主持一段,因为经常有人会这么要求我们。我当时就随口一说,我说妈妈是采访别人的。说了几次以后我就后悔了,因为当我再问她,“2+3等于几?”她就会说“妈妈,你不要再采访我了。”后来她专门起了一个专有名词,人家说你妈妈是什么人?她说我妈妈是一个“采访人”。


所以今天我想在这用一个名人名言,我,陈晓楠,是一个“采访人”。


其实我觉得也正是在这样的时刻,当一个孩子问你的时候,你会猛然回头看自己,你要是想给一个小孩特别清楚、简单、直接的话介绍你到底是谁,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你到底干了什么?首先跳入到你脑海当中肯定会是那些你最看重的词,然后我就发现。果然,在过去的十几年,将近20年的人生当中,采访两个字的确是我做得最多的一个人生动作,它好像已经成为了我一个人生角色。很多时候都会和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很多的细节,所思、所想、所感息息相关。所以我也经常在问自己,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呢?采访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到底对我意味着什么?我为什么好像仍然想起来有点痴心不改。其实我的采访生涯是从一次特别失败的经历开始的,甚至这个失败来的特别早,是在我真正的节目开播之前就已然夭折了。


大概14年以前,那个时候我要筹备一档属于自己的人物访谈的节目,要采访谁,要怎么做,要表达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只有一个特别坚定的信念,机会来了,这回得干一票大的,得相当的瞩目,相当的震撼,特别的抓人眼球。所以就雄心勃勃,踌躇满志,我一个朋友看我这个劲头,他就问我。他说“我给你联系一个小姐,一个性工作者,你敢采吗?”我当时就说“敢啊”,那个时候真的是无知者无畏。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处理这样的一个采访。


我真的就和一个有着特殊身份,做特殊职业的姑娘约在了某一个夏天深圳的咖啡馆里。我当时坐在那等她的时候,特别的忐忑,因为她迟到了一个多小时,是一个傍晚。我眼睛一直看着那个门口,看每一个进来的人,因为我非常怕她进来的时候我认不出她,因为我总不能上去跟每个人说,你是不是人家给我介绍的做特殊职业的人?


然后她进来的时候还好,我们非常会心地对了一下眼神。坐下来以后,她就给我讲了一下她的身世,她是出生在上海,其实家境还不错,在18岁、19岁的时候误交损友,她交了一个男朋友,把她带到了南方,结果卖给了一个卖淫集团,逼迫她去卖淫。一年多以后,她被公安机关解救了,把她送回了上海,家里给她找了一个打字员的工作。她当时就觉得这个工作好无聊,生活一眼好像就望到了头。


其实她后来再两次南下,她是主动回到了原来的生活当中。因为她已经习惯了那样一种生活,每天睡到大概三四点钟,就是她来见我的那个时候。然后上一会儿班,吃个夜宵,然后再打会儿游戏,第二天再睡到大天亮。所以不知不觉她就沉浸在这样一种生活当中,她见到我的时候已经28岁了。那个时候,她自己觉得人太老了,她老反复地说,我太老了,生意越来越难做了。然后每到一年春节她就在下决心,说我今年必须得回去,我肯定回去。尤其她见我那次,她就信心十足的说,你相信我,我告诉你,今年我一定能回家。但是说着说着,她听说我是从香港来的,马上就问我说,你从香港来的,你们那边生意好做吗?


她其实时常在自言自语,有一次她说家里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是一个退伍军人,然后她就耍弄人家,约了人家在公园里,她自己躲在树丛后面看那人傻傻地等,就开心地笑。但是几年以后,她正纠结的时候,有一次在南京路上,她看见了这个退伍军人,拉着自己的老婆,抱着孩子。她就说,也不是不后悔啊,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在这次谈话的最后,我说了一个特别傻的话,我做了一个非常幼稚的邀请。我跟她说,你看我们正在盖一个特别大的演播室,演播室有这样的灯光,特别堂皇的灯光,有非常好的布景,我还有三个嘉宾。我们四个一块跟你聊聊你这个特殊的故事,然后她不置可否,后来我们两个就站起身往咖啡馆的外面走。我记得还没有道别,当时那个画面我印象特别深,我刚刚跨出咖啡馆的那一刻,一秒钟我一回头,她就像旋风一样消失了,就遁形在茫茫人海当中。


一个星期之后,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她住了一年的小旅馆也已经退房了,所以彻底失联。很多年以后其实我都在想她,她跟我说的这些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甚至我有的时候开始质疑我这段回忆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因为我觉得她好像是悬浮在某一个夏天傍晚的一段回忆,然后根本就不着痕迹。


也有很多人问我,你觉得她既然根本不想接受采访,她为什么来见你。我觉得当时首先是我做了一个非常不专业,不符合这样场景的要求把她吓跑了。但是更重要的,我反复在想,我觉得她可能根本没有想接受采访,她就是想找一个人说说,陌生人最好,说说就是她的目的。


后来,当然我的节目没有彻底夭折,还是播出了,我采访的第一个主人公叫做“劳斯莱斯”。很洋气的一个名字,不是一个外国人,一个农村青年,很穷,到深圳去打拼。他干嘛有这么洋气的一个名字呢?因为他当时住在深圳的一个“10元店”里。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知道,十几年前深圳有“10元店”。很多人没有钱租自己的房子,就住在一个非常拥挤的,大房间里,一个大通铺,属于每个人的个人资产,或者属于你的空间就是通铺上的一个铺位,一天收10块钱。


“劳斯莱斯”在这个“10元店”里,他是最阔气的人,因为只有他有一辆自行车。每天叮叮呤呤出去,叮叮呤呤回来,人们说你阔啊,你这是开着“劳斯莱斯”啊,所以人送外号“劳斯莱斯”。“劳斯莱斯”在这个“10元店”里足足住了十年的时间,仍然没有找到安身立命的场所。


他人很穷。但是志向很大,他在农村自己行李也没带,就一个人,他觉得我要到城市去打拼,到了这个城市他也没有找落脚的地方,也不知道去找谁。他在街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了一个书店,斥巨资买了一摞励志的书,因为他觉得他肯定能成功。他没有本钱,没有资源,没有亲戚,更重要的他也没有知识和文化的起点,所以他的梦想和现实之间真的是离着非常遥远的一段距离。这十年里,他就是一个职业大全,他做了很多很多的工作,他曾经刷盘子,也曾经开饭馆,也曾经炒股票,也曾经炒股票而破产。曾经到KTV给别人照相,也曾经到法院门口给律师拉生意。


当他特别穷困潦倒的时候,曾一只一只倒卖烧鸡,特别特别穷困潦倒的时候,曾经真的是满地捡钱过了几天。他说你还别说我别的不会,我眼神特别的好。


但是他打拼了十年还是没有发财,也没有安身立命的场所,但是他有一个原则,不偷、不抢、不骗。他有一次进了一个皮包公司,几天之后还愤而出走了。他是读了那些励志的书,他觉得他不能回去。有一年大年三十,他吃下了最后一粒花生米,他一拍桌子,说我今年要学很多东西,我一定能挣100万。但是,绝望的时候还是居多,有一次他在特别绝望的时候,在他的十元店和小公园的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几百遍,就在那发呆。


后来我在街上我就跟他溜达,我说在深圳,咱们到哪拍呢?你喜欢哪呢?我随口一问,他说了一句话,我哪都不敢喜欢,这个地方不是我的。但是他也回不去了,所以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一个城市与乡村,梦想与现实之间的一个缩影。我当时很满意,做了一个30分钟的片子带走,剪辑、播出。


几个月以后,一个非常困倦的中午,我正在那写东西,然后突然一抬头,“劳斯莱斯”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当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我觉得不对啊,好像看了一个电影,不应该有续集,这个节目播完了,30分钟好好的播出了,剪辑了。怎么这个人还在这?他就说他又失业了,因为他当时跟我见面的时候刚踌躇满志找了一个新的工作,就是给银行拉存款。别人一看说,这个小伙子是坐着公共汽车来拉存款,还说了那么大的数字,根本就不相信他。所以他又被开了,他从那个公司刚刚被开,走出来,不知道应该到哪去,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不知道应该跟谁说说,所以他就鬼使神差,不知不觉走到了我的办公室。


然后他愣了一会说,我想起来了,掏了一个红色的小本给我。他说我就找你来给我写一句话,什么话都行,鼓励鼓励。我那个时候还是不知所措,因为真是年轻,我觉得那个时候他是我人生当中第一个扎扎实实见过的,茫然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活下去的失业的人。我说点什么能真正鼓励到他呢?我也忘了我写了什么,反正大概就是类似下次见到你希望能有好消息这样的话。


他拿过这个本子,转身,那个画面我也记得,他走过几排桌椅到那个门口一转身消失了,走进了茫茫人海。从此,我也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所以我的采访生涯就是这么开始的。从这样的开始其实我不断地在想,我到底在干什么?我在找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跟我说。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后来采访的人生有这么长,十几年的时间,我们采访了成百上千个人物,各种各样的人,不同的人生,但是我总是回看十几年前的这几次特殊的采访。我总在想,那个姑娘给我的莫名其妙的下午。“劳斯莱斯”递给我的让我不知所措的红色的小本子是什么呢?我觉得是一份孤独吧。我可能因缘巧合,因为非常偶然的机会成为了跟他们搭建了某种连接的少数人,甚至是唯一的人。在他们面前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是一个记者,我没有任何的职业身份,我就是那个唯一愿意坐下来听一听的人。


其实在事后我们采访了那么多的人,完全不同的人生角色。我一次一次在印证这一点,在这个连接的两头到底是什么呢?我们曾经采访过上战场的老兵,我们曾经采访过下矿井救人的矿工,采访过从法院辞职的法官,去打官司的医生、战俘、间谍等等,还采访了很多年轻人,很多在座的同学那个年纪,他们到伊拉克去当雇佣兵。可是我总在想,穿越了荧屏,穿越了完全不同迥然不同的人生,穿越了各种各样的人生角色,社会经历、身份地位等等。真正越过荧屏打动你,触动你,在你心里搅动一下的,甚至在你心里重拳一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我觉得或许不是那些不可思议,跌宕起伏的,惊涛骇浪的戏剧性的电影情节吧。反而是背后那些特别朴素的东西,那些真的让你觉得在一个陌生人的人生当中,你能感受到的身临其境,感同身受,甚至是似曾相识的东西。


那个是什么呢?那个就是我们每个人站在生命的面前,剥离了所有的东西,我们必须要面对的一些最简单,也是最复杂,最朴素的课题。就是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爱恨情愁。所以,这么说的话,我到底在做什么?英语有一个词,采访叫做interview, inter,在什么与什么之间。我总觉得采访不是一个单向的抓和取、拿、剪辑、播出、带走这个过程,觉得它是一个交互,一个inter,在那一刻我站在了两个人的生命河流真正的交集点上,站在了两个人非常真实的生命感受之间,就在两个完全素不相识的人生命碰撞的点上。


在这个点上,恐怕我必须要忘却自己的职业身份,在这个点上我就是一个真正的人,在这个点上如果有足够的耐心,我递给他一支画笔,让他可以自己画一幅字画,也是在这个点上我能拉起他的手,回到他的记忆,真正的身临其境,感同身受。或许在某一刻我可以听到“嗒”的一声,就是他解锁自己记忆的那一声。


后来十几年我始终是在寻找这个“嗒”的一声,而这个瞬间其实也是相互的。因为,很多时候他们也在我的内心里,嗒,打开了一下,放进了一个表情,放进了一个瞬间,甚至只是放进了一段沉默,而我自己也借由这样一个表情,一个瞬间,一个沉默走到今天的这个我自己。


我们所说人生而孤独,We Are All Alone,But We Are Alone Together。我们生而孤独,所幸,我们可以孤独。 他有一次跟我说了一个事特别好玩,他说他自己老打四个喷嚏,他有一天就突发奇想上网搜索,人为什么老打四个喷嚏呢?他竟然发现很多人都在网上问这个问题。他说那一刻我竟然有点莫名的小激动。我发现很多人跟我一样,我不知道现场有没有人连着打四个喷嚏。


其实为什么呢?我觉得虽然这是一个很极端的例子,可是,就是在那样的时刻,在很多夜深人静的时刻,当你从一段文字,一段歌词,当你从一个陌生人的讲述当中,某种讲述当中,某一个场景当中你突然觉得我也有,原来你也是这样。可能是在这样的时刻,我们会心头一热,倍感慰藉。We Are All Alone,But We Are Alone Together。我们何其不同,又何其相似。


所以其实我现在会有一个习惯,在马路上我老是会看人,我看到那些特别发呆的人,我老想多看他几眼,就会想起“劳斯莱斯”,我看见那个马路上筑路的工人,以前我觉得他们是城市的符号,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不会多看一眼。但是我在农村采访了非常多的家庭。我再回来就会觉得他们是一个又一个的父亲。快递小哥到我们家去送东西,我总在偷偷地想,这个人给他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其实穿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社会、地位、人生角色,我们都有一个情感身份,在这个情感身份里是相通的,甚至是相同的。我们最近上班的大楼门口有一个大爷特别热情,他每次收我钱的时候都老得解释半天。说我不想收你的钱,我的领导非让我收你的钱,我也不好意思,每天收25块钱。我觉得这个大爷挺好玩的,突发奇想,我说采访一下他吧,我真的给他做了一个采访,后来我发现他很有故事。他在农村曾经赌博,然后每天给他老婆一块钱说你看这是我赢的,其实已经输了好几万了。他老婆最后骗不过去了就说,好,咱们输了,咱们赢回来。


他们两个人就到城市来打工,每个人都一天打好几份工。我问了一个他没有被问过的问题。你回望你这一生,你最想活在哪段记忆里?他说我在我儿子5岁的时候,我曾经跟我老婆是农村人嘛,很少一家三口人一块出去,我们到野地里头去采蒲公英,他说你们城里人老说浪漫,我就觉得那一天我特浪漫。他还告诉我一个秘密,每次夕阳西下,他老站在门口发呆,为什么呢?他看见那些老头老太太,接孙子、孙女,他就老偷偷看他们几眼,心里老是想家,想他自己的孙子都没有抱过几回。


我也从此有了一个习惯,我一下班看他站在那就会偷偷看他几眼,去看他的眼神。好像,这成了我们两个之间一个隐秘的连接,成为我们之间的一个小的秘密。了解人,了解人的故事,了解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可能是我一直希望能做下去的事,因为我想在这样一个魔幻的年代,在这样一个大家都说信息量极大,充满了焦虑不安,充满了喜悦、兴奋的年代,我们有特别特别多的通讯工具,可以和我们频密的,一天多少次的连接在一起,甚至可以改变我们的社交方式,但是我总觉得内心和内心之间的连接恐怕还是需要这样一些最朴素、最原生态,甚至是很笨的瞬间吧。


就是我说,你听,你说,我还听。我不懂佛法,但是前几天我看到一段文字,有一个弟子问大师,“你总说爱,爱到底是什么?”这个大师想了想就说,爱就是感同身受。所以我觉得对我来说,我是如此的幸运,在我过去十几年的时间里,我非常有幸地和很多陌生人搭建了这样一个瞬间。


我也非常有幸能够把其中的很多瞬间传递出去,因为至少对于我来说,我觉得和陌生人说话,哪怕是一瞬间的感同身受,哪怕是一瞬间的似曾相识,也值得感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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