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纽约生活是什么感觉?知乎高赞回答值得一看

2018年12月03日 美国高中留学



有一句话在美国人里面广泛流传,世界上有两个美国,一个是美国,另一个是纽约。你可以说纽约是美国的,但是如果你因为见过纽约就以为对美国有所了解,那你可能就太片面了。


纽约也许代表不了美国,但很多当年怀揣“美国梦”踏上纽约这片热土的人,他们现在如何了?纽约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小编从知乎问题“在美国纽约生活到底是什么感觉?”中找到了2个高赞回答,来看看他们眼里的纽约是什么样的吧。


01


我们几乎是逃跑般离开了纽约。

没有哪次搬家,像这次一样轻松愉快。狭小闷热的电梯,被挤进了四个旅行箱。电梯里没有手机信号,置身其中,仿佛是进入了六十年代电影里的老式公寓。


事实上,这栋位于曼哈顿西区 90 街的六层战前公寓,最近一次装修,确实还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事情。


我们租来的车停在路边,亮着双闪。路的对面是中央公园的西大门,向南走几个街口,是 Dakota 公寓,那里是列侬和洋子的寓所。一九八零年的一个晚上,列侬在这个路口被人杀害。


曼哈顿岛上有全世界最丰富的种族样本,地铁车厢里能同时听到十几种语言,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我担心聚积在站台上的湿热空气里会掺杂异族携带的病菌,却常常忽视,我也是此地的异族之一。


我把最后一件行李放进 SUV 后面,再装进一箱崭新的矿泉水。脚下的地面在颤抖,这是 C 线地铁从地下经过时发出的轰鸣。地面的通风孔里,涌起了一股热浪。如果不是梦露在 Lexington Avenue 被吹起的裙子勉为其难地美化了这种汗臭、狐臭和垃圾臭组合而成的纽约气味,我恐怕早就吐了一地。


我上楼回到房间,检查有没有重要的物品被遗漏在房里。最后一次环顾这间公寓:这里除了东侧大窗能俯瞰中央公园这一优点,其余竟是如此一无是处。楼道里弥漫着腐烂的味道,厨房里的老鼠不知死了没有。邻居搬家时从门缝里传出一阵恶臭,让人怀疑他屋里是不是藏匿了尸体。电梯的按钮依旧接触不良。


走出这栋公寓楼的大门,我深吸了一口气。中央公园在我面前,向我敞开怀抱,这里是纽约人寻求心灵安慰的避难所,大都会博物馆是下班后最好的去处,他们离我只有不到五分钟的距离。我舍不得离开这里。


但一想到终年要在如此拥挤、嘈杂而又陈旧的城市中生活,我就啐了一口地,上车,关门,头也不回。一脚踩到 4000 转,朝新泽西方向驶去。


第一次去纽约之前,我对纽约就已经很熟悉了。八十年代末出生的中国年轻人,对西方文化的了解,大部分是来自美国;对美国文化的了解,大部分是来自纽约。


这里有伍迪·艾伦的电影,安迪·沃霍尔的帝国大厦,美国往事里的曼哈顿大桥,教父里的小意大利;有许多你从未到过,却早已熟知了的地点和景色。每个不经意的街口,都在某部电影里反复见过。这种烙印般的成像在脑海里停留多年,等候你亲自来临。直到有一天,我们觉得拍照留念简直成了一种俗套,却还是没能放下手机,去用双眼和内心欣赏这座神奇的城市。



我们记不清去了多少次 MoMA、MET 和 Guggenheim,这几个美术馆里的作品覆盖了我们对于艺术史的大半认知。我们甚至办了长期会员,只为了省去在门口排队买票的时间。我们看到了最近距离的安迪·沃霍尔、马修·巴尔尼、巴斯奎亚特、大卫·霍克尼、白南准、里希特、约翰·凯奇、阿布拉莫维奇;也看到了最全数量的莫奈、梵高、德加、德拉克洛瓦、马蒂斯、高更、克里姆特、罗丹、贾科梅蒂、毕加索、萨金特、怀斯。


我们坐在莫奈的油画旁,发呆度日;走过毕加索的原作却置若罔闻;在贾科梅蒂的雕塑旁喝着冷饮;这才发觉,我们被这宏大的亲密接触冲昏了头脑。


这里有在画册里才能见到的艺术,有在电影里才能见到的人、事、景,有我们一度认为至高无上的一切。


我订了一份「纽约时报」。每天早上到了公司,边看报边发微信告诉她,哪里有露天音乐会,哪里有街头表演,或是河边来了大黄鸭,飞机在天上写圆周率。诸如这些事情,并无任何用处,它们既不拯救世界,也不劫富济贫。这些无用的事,像海上的灯塔,失去了这些坐标,人就容易迷失在这高楼林立的曼哈顿岛上。

我们走过一条百年前的铁路,这里曾经是曼哈顿岛的货运枢纽,废弃后长满了杂草。离地四层楼高的铁路桥,完整保留下来,穿过拥挤的切尔西艺术区。走在铁路桥上,转角处的画廊有通透的落地玻璃窗,阳光在画廊干净的桃木底板上刻印出一块块方形投影。画廊的墙上是模糊不清的长时间曝光。


从散场的「悲惨世界」走出来,剧场过道的小门打开,烟雾缭绕,视线像照相机适应曝光一样逐渐看清了外面。原来一墙之隔外,是繁华的时代广场。戏剧结束后,也不多留片刻回味,直接让观众回到了现实的十字路口。


每天最冷静的时候,是在上下班的地铁里。


纽约的地铁陈旧得让人担心。巨大的噪音迫使我们扯大嗓门喊话,直到喉咙沙哑。逐渐地,我们不再在地铁站里对话,而是习惯了在进入地下前的最后一刻,发出手机信息,告诉对方我就快到了。



相比没有手机信号,我更怕遇到没有空调的车厢。在炎热的夏季,老旧的通风设计如同虚无。凝滞的热气和尿骚味、站台顶上不时跌落的墙皮,只有轨道里的老鼠和夜晚入住的流浪汉们才懂得欣赏这种落魄之美。


早上八点四十五分,我准时到达 Canal Street 地铁站,跟随上班人流走向地面。派发报纸的中年妇女,日复一日重复着吆喝。地铁的广告里,新上的百老汇歌剧或是好莱坞电影,在努力模糊着现实和美好之间的距离。


地铁站里保留着监狱般冰冷的铁栏旋转门,每当我被卡在里面、或是被前一个乘客经过后的高速旋转门夹到脚时,我竟不由自主怀念起北京那拥挤的地铁来,毕竟,那好歹也是被挤死在崭新且熟悉的大望路、呼家楼或是四惠东;而当我在 42 街时代广场地铁站迷路,走了三圈仍找不到反方向的 Local 列车时,我觉得西直门那冗长的队伍和单一的路线,比起眼前纽约地铁错综复杂的选项,更省大脑,甚至更适合早就缺乏了探险精神的我们。

不过,当我想到纽约的地铁几乎 7 × 24 不间断地运行了一百年,却又由衷地敬佩起这座城市。


直到我们对这一切麻木了,就到了要走的时候。


至少,也早已萌生了要走的念头。这种念头产生于我在地铁里不得不将耳机音量推到最大时;产生于当我的信用卡被严重透支时;产生于当我从便利店买回一箱三倍售价的矿泉水时;产生于当我被滞留在没有原因停下的地铁里,却听不清列车员广播在说什么时;产生于当半夜修路的工程车在窗外吵得我睡不着时。



每当这种时候,一切美好就显得很脆弱了。


我们开始怀念在南方村里的小屋:墙上贴着照片,烤箱里的蛋糕胚子散发出愉快的香气,蜡烛和香薰灯发出微弱不易察觉的响声,我们打开电视或音响,用很小的音量听音乐。便宜的二手车停在窗外楼下,坐在桌前就能看到,我们可以整天不锁车,不锁家门。这小屋并不惊艳,也不刺激,完全谈不上 fancy,但我们想回到那里,正如我们想回到北京。


北京是个熟悉的姑娘;而纽约,则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奈何她闲事太多,唠叨不断,我总不能忍着和她过一辈子吧。


幸运的是,我们只是在纽约短暂的停留,并没有任何必须留在这里的负担。


三个月后,我们租了一辆车,决定离开这里,来一场公路旅行。旅行的终点,就是南方小村里我们这几年的家。手机地图告诉我,要连续开二十四个小时,才能完成这场由北向南穿越美国东海岸的旅程。


跟随缓慢的车流穿过新泽西隧道,高楼抛在身后,眼前重新回到了我对于美国的固有印象:平坦宽阔的道路,间距遥远的房屋,大片的森林,蓝天,云朵。

 

知乎@midnight

微软(Microsoft)资深视觉设计师


02


遍地黄金下,有的是残骸。


这句话说得好。黄金的部分自有人来讲,我就来说一说残骸的部分吧。当然说残骸是刻薄了,不同的生活虽有卖相上的差异,却未必有着高低贵贱之分。


纽约有个神奇的地方叫“法拉盛”,是个鱼龙混杂的华人聚集区。



怎么样,是不是恍惚间来到了八九十年代的中国,而且还是郊区?


这里有KTV,有地下美食广场,也有35元一小时的大保健(反正我是没去过)。


哦对了,还有最具标志性的,每隔五分钟就从头顶飞过的、高低不等的大飞机。运气好的话,你可以拼出飞机屁股上的字母。



这里的华人有很多故事。他们的起点天差地别——有人在国内曾是特种兵、老师、医生,也有人是理发师Tony。他们的终点却大同小异——外卖员,超市工,餐馆工,还有造型师Steven。


如果人生可以像电影一样分成三幕的话,那么来到纽约,来到法拉盛,对他们而言就相当于是一、二幕之间,或者二、三幕之间的转折点,戏剧上是一个小高潮。


这里有一类人我称为“法拉剩男”。年纪大都不小了,五六十岁开外。有着绿卡或者公民的身份,然而出于某种原因,一把年纪却落了一个单身。


他们在婚姻市场比你更有竞争力。


只要他们稍微主动一点,不不,只要不那么拒人千里,都不乏相当多的,身在天朝心向美利坚的追求者。她们的条件相当可以,说是风韵犹存也不为过,却愿意主动、甚至倒贴给这些在法拉盛拿低保或者救济的人,只为了一个美国的身份。


甚至还可以试婚。法拉剩男们买好追求者们会提供报销的机票,奔赴祖国大地的各个城市,吃饭在餐馆,住宿在酒店,好生被伺候个一两个月。觉得合适了,方才接受女方的追求。如果不喜欢,那么一走了事,女方只会反省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永远不要低估一颗想移民的心,他们可是作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还有一类“法拉剩男”,因为基础还没有打好,或者老婆孩子签证手续的原因,与家人分居中美两地。人是很容易寂寞的动物,何况独居的房租还更高。于是,一场合约式的同居便开始了。而这段“感情”的终点,即是男方的家人来到美国。对于“法拉剩女”,也是一样。


很多人爱说纽约的生活成本多么高,这话自然不假。但也可能说这话的人没有见过法拉盛的地下室或者阁楼。


五平米的阳台,那是全景飘窗卧室。七平米的阁楼,那是豪华阳光单人间。

你说房租?不要曼哈顿的2500,不要罗斯福岛的1500,只要300块。


至于吃,全美唐人街标配的三菜一汤,你值得拥有。晚上八点钟以后还有打折优惠哦。


这些故事悲伤吗,不悲伤。真正悲伤的故事当然要留给搞电影的人。那么我就来讲一个。


很多年以前,大概四十年了,台湾一个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年轻导演娶了美军驻地的白人姑娘,怀抱着一颗美国电影梦,他们来到了纽约。他甚至还读了电影系的研究生。


然而女方的家长竭力反对小伙子搞电影。现实更加残酷,小伙子毕业找不到工作,靠电影接活儿根本养活不了家人。离婚是很顺其自然的结果。


这个打击不小,年轻的导演一时间举目无亲,流离失所。好在身份的问题拜之前的婚姻所赐解决了,每个月可以从政府那里领失业救济。然而年轻人孱弱的身躯完全捍卫不了自己的救济金,常常刚领到不久,就被一帮街头混混盯上,抢走钱财还不算,还得暴揍一顿。


理想和现实的落差,婚姻的打击,也许还有小混混的暴揍,导演的精神出了点问题。


精神出了问题也是要吃饭的。他开始吃餐馆摆在门口的泔水桶。他还希望在纽约的街头遇上因《教父》大红大紫的阿尔帕西诺。


他想回台湾了。


他跑去肯尼迪机场,到处跟人家讲他的故事,日复一日。一群华人航空公司的地勤同情他,凑钱给他买了机票回台湾。


下飞机的当晚,家人拒绝见他。他打给自己以前拍电影的伙伴。


伙伴带他回自己家,他洗了几年来第一个热水澡。伙伴把他的故事拍成纪录片,拿了大奖。伙伴甚至还介绍他到自己妹妹的餐馆工作。


他已经不习惯靠劳动来养活自己了。他怀念起美国的救济。他甚至攒够了飞美国的机票钱。


有一天他从餐馆消失,人间蒸发。而那位拿了大奖的电影伙伴,和几年前的他一样,踌躇满志,来到了纽约。


某一日,在唐人街拍新闻采访的伙伴突然想起他曾说要回纽约的事,直觉告诉伙伴,他应该就在唐人街。


伙伴去了唐人街的收容所,直接把他的名字报给前台,居然真的就在这里。


伙伴和他约定每周见一次面,请他吃饭喝茶。几个月后,他再度消失,从此杳无音信。伙伴说他是觉得和自己见面太难为情。


知乎@黑则明

纽约电影搬砖工。公众号:电影沙漠。


你在哪个国家留学或生活过?愿意和小编分享下你的故事吗,留言区等你唷~


微信又双叒叕改版了

为了防止在信息流中与你走散

给美国高中留学加个星标置顶一下吧



收藏 已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