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再也不去义工旅行?哥伦比亚大学高材生亲述经历和感受

2015年06月10日 美国留学教育专家-学美留学



写在前面


义工旅行(Voluntourist) ,也叫公益旅行,是旅游和志愿服务的结合,是很受欧美15岁以上青少年(尤其是富裕家庭孩子)欢迎的一种闯世界的方式,但也是较受争议的一种青少年体验式教育方式。


间隔年(Gap Year) 和义工旅行的概念也渐渐在中国青少年中流行开来。所以今天就来介绍这样一篇文章,给感兴趣义工旅行的读者们一种不同的角度来思考。文章的作者叫Pippa Biddle, 就是下图中的美女。




她出身于美国新英格兰地区富裕家庭,从小一路私校,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现在创业中,已经是美国颇有一定名气的博客主、演讲者。她反思了她就读康州波特女子中学时参加的义工旅行经历,写下了这篇文章“为什么我再也不去义工旅行了”,批评很多西方国家白人对第三世界国家那种“救世主”的心态。而这种心态,其实很具有普遍性,在不同种族不同国家不同文化不同阶层的人心中都有。


原文刊登在Pippa的个人网站上(www.pippabiddle.com),后被纽约时报网络版、赫芬顿邮报等多家网络媒体报道,引起了相当激烈的讨论。


文:Pippa Biddle 翻译:万书路


很少有白种人会觉得他们的肤色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我们可以顺利通过警方检查站,在豪宅区不会被富人们冷眼相对,我们的肤色通常就被认为是成功人士的象征。


我用六年的时间游遍了很多白人数量很少的国家,我渐渐意识到在大多数发展中国家,作为一名白种人,不仅是一种障碍,还是一件很负面的事情。


2009年,我上高中时,我随学校旅行到坦桑尼亚做义工。我们一共有14个白人女孩、1个黑人女孩以及几个随队老师。让这个黑人女孩很懊恼的是,几乎所有坦桑尼亚人都称她为白人。


我们每人交了3000美金,在坦桑尼亚的一所孤儿院呆了一周,帮助孤儿院搭建图书馆,带孩子们踢足球,然后去非洲草原上游玩了一周。


我们在孤儿院的任务就是帮助盖图书馆。可是我们这一群美国高级私立中学的高中生对于最基本的建筑工作一窍不通,每天晚上工人们都不得不将我们摆的乱七八糟的砖拆下来,重新排放。


我们每天花6个多小时的时间拌水泥、砌砖,天黑之后,当地的工人就会把我们砌的砖块拆下来、重新排放,然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每天都这样周而复始地重复着。


我们去那里的唯一任务失败了。其实如果孤儿院拿着我们的钱直接雇当地人干活,不仅更省钱、效率更快,还能促进当地经济,但我们却每天在那盲目地试图将墙砌好。



(Pippa在坦桑尼亚的孤儿院)


比砌砖更难堪的是我给错的礼物。出发前,我们给孤儿院的孩子准备了上百件礼物,绝大多数是学习和卫生用品,但是我们还买了大量的发饰,比如发圈。对于我来说,我的手腕上永远套有一个发圈,我每天都需要发圈来绑头发,所以我想非洲女孩一定也需要。这么可爱而时尚的发圈,哪个女孩会不喜欢呢?


等我到了孤儿院,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不靠谱。我根本不知道,原来坦桑尼亚学校里的女孩子是清一色的短发。她们被规定只能剪短发,因为这样更容易保持个人卫生、防止头虱、把精力花在学习上。那买来的一大堆发饰,我们根本不好意思把他们拿出来,只能一直呆在我们行李箱里。如果我出发前做点研究,我一定会带来对她们更有用的礼物。


同年夏天,我还去了多米尼加,帮助组织了一个专门为艾滋病儿童服务的夏令营。短短数日,很明显,我那蹩脚的西班牙语将我与当地工作人员明显分隔开来,就好像我是个外星人。我试着去关心、照顾那些病情严重的孩子,但是他们根本不想听我用蹩脚西班牙语说话。


6年过去了,我的西班牙语有了很大进步,我还在继续积极帮助那个夏令营策划项目、筹集资金,但是我不再去那个夏令营做义工了,因为我终于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就是我的出现,根本不是如那些非盈利机构、纪录片、服务活动中宣传的那样,是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的福音。



(Pippa在多米尼加)


我们在多米尼加和坦桑尼亚做的工作本身是有意义的。孤儿院需要修建一个图书馆,以便可以升级为一所学校;多米尼加的夏令营需要资金和物资,来为艾滋病儿童提供有益于他们身心健康的活动。不是因为工作本身没意义,而是因为我在那里没有什么用。


作为一个白人女孩子,我擅长很多事情。我擅长筹集资金、培训志愿者、协调活动、讲故事。我做事灵活、富有创造力、反应敏捷。理论上,我符合多数人心中对国际发展工作志愿者的标准,但我不应该是。


我不是老师、医生、木工、科学家、工程师或其他专业行业,我没有什么专业能力可以让我为发展中国家提供实质性帮助和长期解决方案。我只是一个身高一米六多的白人小姑娘,我只能搬动不是很重的东西,和孩子们在一起瞎闹,试着讲一堂课,面对几千人或者几个人用PPT 讲讲我自己的故事,仅此而已。


有些人也许会说这已经足够了。只要我毫无成见、带着一颗善良的心去到某个发展中国家,在那里就会至少有一个孩子,因为我的短期陪伴而变得振奋和充满信心,甚至在我离开之后的几年中,她每天早晨醒来也许都会惦记着我。


可是我不想让加纳或者斯里兰卡或者印度尼西亚的某个小女孩每天早晨醒来都会想起我。


我不想让她因为我为她提供了教育机会、医疗条件或者新衣服而感激我。


即使我是一名捐助者,我希望她能想到的人是她的老师、社区领导者或者妈妈。


我希望她心目中的英雄应该是某个跟她有关联的人物、跟她有着相同的肤色、和她拥有相同的文化、说同一种语言、甚至是某天早晨也许会在上学路上碰到的人。



(Pippa在多米尼加与艾滋病儿童在一起)


在我那次到多米尼加之后,我发誓有一天我要建立一个由当地人自己运营操作的夏令营。现在,七年过去了,这个夏令营从总监、项目负责人、到其他工作人员,全部是多米尼加人,只有少数几个辅导员是外国人。我们每年会从美国派来几名拥有专业技能的志愿者来到这个夏令营,为项目带来真正的价值,但他们不是拥有决策权的夏令营负责人。我觉得我们终于以正确的方式提供了帮助。


每年,美国约有100多万人飞往贫穷的发展中国家去做志愿者,其中绝大部分志愿者是来自富裕家庭的白人。如果今年暑假你想去世界某个地方做志愿者,请在报名之前,认真想想以下问题:


你为什么要去志愿服务?你的目的是什么?
有没有其他途径可以同样帮助实现你的这个目的?
你可以贡献什么?在你的义工旅行中,你有哪些技能可以利用?


如果你拥有一定的技能,可以让你的义工旅行有意义,那真是太棒了。如果没有,也许你需要重新规划一下你的旅程。去之前,请至少做一些功课,了解你要去的地区的人们,他们真正需要什么。你觉得你需要的、你喜欢的,不代笔是他们需要的、喜欢的。


如果你在义工旅行中无法提供有价值的帮助,这后果有可能是损伤性的。因为你不仅延缓了当地积极发展的进程,而且更会强化“白色救世主”的心态,这种心态在过去几百年的历史里笼罩着很多发展中国家、蔓延在我们心里。(万书路注:这里“白色救世主”心态指的是西方发达国家在没有了解发展中国家的历史、需求和现状的情况下,就怀揣着要解决发展中国家“问题”的居高临下、恩赐和施舍的心态。这种救世主心态其实是跨越种族、文化和国籍的。)


所以,请理智地制定旅行计划,尽可能全面了解信息,意识到文化差异。只有真正了解欠发达国家和地区所面临的问题、帮助当地人持续提高他们所需要的技能,我们才会找到解决问题的长期答案。


后记:
关于国际义工旅行的两大争议:
国际义工旅行通常花费不菲,父母花钱送孩子去国际义工旅行到底值不值得?
义工服务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帮助需要被帮助的人、还是满足自己想帮助别人的心愿?你的第一反应一定是选前者,但是现实生活中很多志愿服务项目,服务者的收获要远远大于被服务者。


本文来源:万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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