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对美媒说:我是一个失败者!

2016年04月01日 走遍美国




作者/姚鸿恩           授权发布

中国网路红人〝凤姐〞罗玉凤日前接受美国一家媒体的电视采访 ,谈她在中国与美国的生活体验和自己的思考。30分钟的采访涉及中国社会阶层、性别歧视、征婚风波和网路名气的影响等。因视频未能播放,所以我摘录了主要内容,自我审查修正了“非法”字眼。目的是能获得“准生证”与读者分享。


采访摘要

凤姐透露,她现在还没有身份。我在《美国民生实录》中分析过移民美国的几个途径。凤姐申请的是庇护类。她在大约4年多前就通过华人律师向移民法庭递交了厚厚的材料,案子受理后,她获得工作许可。庇护绿卡审查需要时间。凤姐说她还没有身份,指的是绿卡还没有拿到手。


采访中,华人主持人提出了许多问题。除了少数问题外,凤姐都一一作答,相当坦诚。


关于“网络红人”,凤姐说,“当时每一个网站都能找到我的信息”,“中国人认为我是个丑陋的反面的形象”。“所谓网络红人群体基本上都是反面形象的、负面的”。


关于如何出名,凤姐说江苏卫视的真人秀节目“找了两个群众演员,冒充我的男朋友”。电视节目对她的身高、外貌、职业、出身,“都有进行贬损”,“节目当中反复强调我长得很难看、很丑,思想比较怪异”。还请个心理学专家“证明我这个人精神不正常”。


关于如何看待媒体的负面塑造与歧视,凤姐说,“当时作为社会底层、作为农民阶层、作为被统治阶级,我们是没有RQ的。”“像蚂蚁一样的角色”。“他就是一脚把我踩死了,我又能怎么样,没有反抗权利”。




“我的阶级决定了我的人生”。如果没有那个电视节目,她会和普通人一样,会在家里继续做农民,生个孩子。主持人问,实际上你是大专毕业,在学校做老师。凤姐回答:我去读大专院校,同样是因为家里没有钱,如果家里有钱,我不会去读大专。


凤姐说,她当收银员,是因为父母是农民。“中国有个词汇叫拼爹” ,“父母的职业和财产决定子女的职业和财产。”凤姐说,“如果家里有钱,我就不会去读大专”。父母是农民,无法给她更好的工作,只能在上海做收银员。她在老家做小学老师,“但是这份工作也不是我喜欢的。”


谈到父母离异对她的影响,凤姐说,离婚在中国在美国都是常见的,“我认为对我的人生没有太多的影响” 。除遭受社会阶层歧视之外,罗玉凤认为性别歧视也是主要问题。她说她跟母亲住一起,母亲也没有给她亲情,原因是男女不平等,“我感到我受到性别方面的歧视”。


关于征婚启事,凤姐说,她为何去发征婚传单,是希望脱离自己的阶级。“中国的阶级分为三个部分”。第一层是政府官员、银行经理、国有企业老总、或者企业家。第二层是普通的市民阶层。第三层是“像我这样的农业户口”。所以她要征婚。




关于她所罗列的近乎苛刻的征婚条件,凤姐表示,〝我觉得没有问题〞。〝虽然我没有北大、清华的文凭,但是我也付出了同样多的努力,我应该脱离我这样的阶层。我是女人,他们是男人,我们的灵魂应该是平等的。〞“结果受到了嘲笑,这个跟我想象中是不一样的。”“我相信我是正确的,嘲笑我的人都错了”。“人家认为我自信,认为我自恋,认为我精神不正常,这原因是完全因为我出身于社会最底层,这是由我的阶级特征决定的,不是由我的精神怎么样、我的长相怎么样决定的”。凤姐认为社会对她是不公平的。


关于粉丝,凤姐说她新浪粉丝有551万,她能通过他们了解中国,是开心的,但他们并没有给她带来实际利益,那么多年,她还是美甲店打工。


问起是否有公关公司帮她处理微博,她说“我没有”,完全自己打理。


关于网络虚拟世界,凤姐说,她并没有因反面形象受人关注而感到开心。新浪微博是她自己打理,网民慢慢理解了她。但是其他网络上说她长得很难看,精神有问题,非常自恋,他们(内容)改变了很多。如电视台说她的征婚条件有“男方长得越帅越好”,“我没有这么说”。


主持人问:来美国后,在美甲店工作,有什么打算来实现美国梦?凤姐说,没有什么打算。主持人问现在的生活,凤姐不愿说。“将来的打算也不想讲”。


凤姐说,“在中国我是一个丑恶的形象,在美国我的事业也不太好,因为我的英文不好,其实我在美国也没有很成功。”“在美甲店很开心,比在中国好。但我自己不满意。我到美国后没有很努力。”风姐说,她现在不在美甲店做了,已有5、6个月,“我想多学点英语,然后再回去做”。




关于对微信等社交网站的看法,凤姐说,比如美国人为什么去当政治家,是为了实现政治理想,有人关注,是为了获得自己一点发言权。“你说话有几十万人听和几个人,那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社交网络也能使得生活变得更加方便一些。


问及在美国有没有受到歧视,凤姐说,“我在美国没有受到歧视。”原因是美国比较自由,人与人是平等的。〝我在美国,我现在要求哈佛、耶鲁的,我相信应该没有人会嘲笑我,觉得我不对。〞她解释道,〝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不能因为身份、地位和出身,特别是父母的财富和地位而变得有所不同。如果是这样的话,人与人之间就变得不平等了。〞


凤姐谈到农村重男轻女,谈到女性受教育和就业的权利被剥夺。“比如说我去找工作的时候,公司会问你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孩子。我说,我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公司说,那我不要你了。”因为女性会有产假,会影响公司的营业。“对女性强烈的歧视”。


关于农民工买房子减少库存,凤姐认为是“不太靠谱的”。“我不认为我在城里买得起房子,我也不认为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在城里买得起房子”。“一套房子100万,农民工一个月工资2、3千,而且他们干了一年不见得能拿到工钱”。


主持人再次问到“将来怎么样?”凤姐说,“到美国的时候,是雄心勃勃的,我甚至那时候我认为我能当上美国总统,真的。虽然宪法规定,美国总统必须在美国出生,但是那宪法不是可以改的吗?现在5年已经过去了,我英文依然不好,写作阅读还可以,但是听还是听不懂,说也说不出去。”凤姐透露“我身份现在还没有”。“我也没有一个男朋友。在纽约地区找不到一个男朋友,我已经决定搬到加州去了。因为我听说加州的男性更多,我更容易找。所以,将来,我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吧。”


凤姐说,“我把美国人民当作我的兄弟姐妹,同样,我把中国人民当作我的兄弟姐妹。”“不管我的贫富,不管我有没有结婚生子,不管我过得好与不好,我都会为中国以及美国的RQ努力。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可以过得很好。我会继续呆在美国,但是我会继续为中国的RQ努力。这是我的希望。〞


最后,凤姐谈到在美国有些中国人对她的嘲弄,引用了陈冠希的一句话:“我看到中国人就非常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让他们不要看见我”。凤姐说,说她丑啊的负面看法,有时候对她有很大的打击,“我对中国人感到非常的失望”。“其实后来我改变了我的想法,我觉得我对不起中国人民,因为我没有很努力地改善他们的生活。事实上我是个失败者。虽然我提出了人人平等的想法,但是它没有实现,而且我反而成了一个反面的形象、成了一个丑恶的形象。我真的是个失败者。中国人民也对不起我,因为在很长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在嘲笑我。也许他们受到一些误导,媒体的误导。他们对不起我,我也对不起他们,我们算是扯平了。”


参见姚鸿恩《美国民生实录》(北大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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