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我们介绍了加州公民在今年11月的中期选举时，选票上除了选举参众两院的议员和地方官员之外，还很可能有一项公投提案：是否要将加利福尼亚一分为三，因为该提案已经征集到这类提案所需要的选民签名数目。

下面就让我们来看看，一项公民自发的立法提案，要怎样才能成功地列入选票，让全州的选民来决定呢？

首先，某一个或一群公民要明确自己的立法诉求。加州规定，一个公投项目只能针对一个单独的议题，不能捆绑两个或更多的问题。例如，因为绝大多数老年人家中不会有学龄儿童，所以你可以提议：“如果户主年龄超过60岁，各个地方政府征收的房产税当中，应该免除用于中小学教育的部分”。但是，你不可以再加上一条：“户主年龄超过60岁且家庭收入低于联邦贫困线的80%，政府应该为其提供廉租房”。因为这两个议案想达到的目的不同。

提案人还要注意，提案必须对整个加州一视同仁，不能因为各个选区赞同票数量而区别对待。以上述房产税的提案为例，不能表述为“如果户主年龄超过60岁，赞成票过半的县市政府征收的房产税当中，应该免除用于中小学教育的部分”。所以，只要提案在全州公投通过，即便有一个县市赞成票没有过半，该地也得免除60岁以上家庭房产税中的教育经费部分。

提案人在提交议案时，不但要签字保证自己是合法的加州居民，还要缴纳2000美元的保证金。如果提案最终取得列入选票的资格，保证金将退还给提案人。

在草拟公投提案的阶段，如果提案人已经取得了超过25位居民的签名支持，还可以向总检察长下属的立法顾问办公室寻求帮助，看看自己的提案是否具有列入选票的合理可能性，是否会对加州的财政带来影响。

接下来就是30天的公示阶段。在30天内，加州选民可以对该提案提出意见或建议，提案人可以根据公众反映对自己的提案进行适当的改动。

公示阶段结束后，总检察长就会在15天内将该提案编号，拟定提案名称和不超过100字的内容简介（包括对加州财政可能带来的影响），提案就可以按照正式的格式打印出来去征集签名了。在这个阶段内，提案人还可以修改提案内容。但是如果修改之后的提案有实质性的变动，则这个15天的编号、定名过程将重走一遍。

签名的数量是有规定的。在加州，订立新法或废除旧法的提案，要想取得列入大选或中期选举选票的资格，签名数必须达到上一次州长选举有效选票数的5%。加州最近一次州长改选是2014年，有效选票将近732万张，所以今年的中期选举，立法提案至少要取得365880个合格选民的支持。

在各个县市征集来的签名表格，要先送到该县市的相应政府部门加以审核，确认签名者是该地的居民。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会有一些签名被判定无效。通常这种无效的签名可能会占总数的25%到35%。所以为了保证取得支持提案所需要的合格选民数量要求，签名数量都要超过上述限额。

征集公民的签名是一件费时费力又花钱的事情。和许多其他州一样，在网络签名或投票造假尚难以完全克服的情况下，加州只接受真实的纸质表格签名。所以几乎所有的公投提案人或团体，除了成员志愿去征集签名之外，都会委托一家或几家专业公司去做这件事情。这些公司则花钱雇人到各个公共场所，包括街头巷尾、商场集市或游乐景点等设立摊位征集签名。

在加州，在2016年的大选年，取得列入选票资格的立法提案（签名数达到或超过5%要求）和修宪提案（8%），按照合格签名百分比计算，每个签名最少花费了2.72美元，最多的花了超过11美元。全部14项公投提案，最少的投入了125万美元，最多的则花了662万美元。